“敢問朱老闆是何财産損失慘重?”楚琰臉色依舊淡然,讓朱元乾感覺自己的重錘砸到了棉絮,使不上勁。
朱元乾眼神遊曳,言不及意。
“誰人不知朱老闆損失慘重?家底都快賠沒了呦!”此時,楊琦正從門外進來。
朱元乾盛氣淩人道,“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滾……”
“我楊琦可是東華堂的股東。就是看不慣你這種人,自己經營不善,看不得别人好,虧了錢,還來這兒耍無賴。”朱元乾被楊琦怼得臉上無光,裂眦嚼齒。
朱元乾眸色猩紅,表情猙獰,大步上前,一把捏住楊琦的脖頸。楚琰見識勢不妙,低聲吩咐身邊的紅燭,“快叫佟大哥來。”
楚琰伸手喊道,“朱老闆,萬事好商量,别傷人,惹上官司就不好了。”
“我朱元乾會怕這個?”朱元乾捏住楊琦脖頸的手并未有半分松動,側眸,瞪着楚琰,“别以為搞定幾個災民,你就能赢過我,不可能。”
楊琦雖被牽制住,氣勢并未有一絲削弱,“你不過是嫉妒楚琰罷了。”
楊琦的臉被朱元乾捏得通紅,楚琰凝眉,焦急地望向被王彪攔住,出不去的紅燭。
紅燭出不去,沒辦法找佟九來保護他們。逼狗入窮巷,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朱老闆,有事好商量。求财而已,沒必要搭上條人命。”楚琰的話,讓朱元乾臉色緩和了些。
“快把銀票拿來。”朱元乾一聲吼叫,楚琰眼神示意管家去開銀票。
管家猶猶豫豫地把銀票拿來,朱元乾一把接過銀票,楊琦趁機逃離。朱元乾揚起銀票,瞥了眼,銀票上并未填寫金額。他怒吼道,“臭娘們,敢耍老子?”
朱元乾上前想抓住逃離的楊琦,楊琦卻率先被楚琰拉了過來。朱元乾順手操起身側的花瓶,朝她們砸過去。
“住手。”一聲低吼,王彪被人從後踹飛。
齊煊大步上前,一手抓住朱元乾高舉的手,朱元乾怔住片刻,手中花瓶就被齊煊強行搶過,一把砸在朱元乾腦袋上,鮮血從他額角蜿蜒而下。
不消片刻,朱元乾跟王彪就被齊煊牽制住,逼着跪在堂前。
齊煊走向她們,躬身看向癱坐在地上楊琦,“楊老闆,怎麼樣?”
楊琦淡然一笑,“謝齊大人出手相救。”
倆人相視片刻的表情被靠在門邊的楚琰看得一清二楚。
楊琦有危險,齊煊緊張的神色是騙不了人的。
齊煊轉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楚琰,上前一大步,正要開口。
此時,尚書榮大人和榮銘晟信步走進來。掃了眼,堂内一地狼藉,榮大人坐在上位,一拍案桌,“朱元乾,你可知罪?”
朱元乾被押在地上,憤怒的神色如野獸般低吼,“朱某過來辦理理賠,無緣無故被齊大人拘捕、用刑以至重傷,何罪之有?”
朱元乾把捂住鬓角的手挪開,血痕依舊清晰可見。榮大人聞言,轉頭看向齊煊。
楊琦見狀,當即跪地辯解,“尚書大人,别聽他的。是朱元乾硬闖東華堂,還挾持奴家,強行要理賠款。幸好齊大人及時出手相救,要不然,奴家可就小命不保啦!”
“這楚琰就是想賴賬,若她能即使辦理好理賠,又怎會鬧出這些事兒來。”朱元乾慣會了颠倒黑白,把自己從兇手扮演成受害者的模樣。
楚琰絕不能讓他再得逞,“朱老闆,若是符合賠付條件,胡家絕不賴賬。可朱老闆一直顧左右而言他,說不出自己是何财産受損,需要賠償,如何能賠?”
尚書榮大人捋了捋灰白的絡腮胡,點了點頭,“言之有理。朱元乾,你因何事理賠?”
“朱某家裡财産在搬遷過程中損毀嚴重,按照之前跟胡家簽訂的保險契約規定,若朱某有财産損失,方可向楚琰申請賠款。”朱元乾故作理直氣壯道。
此時,榮銘晟開口道,“朱元乾,你本該在自己所屬的區域從事保險業務,何故跑來烙城投保?”
“這,這……也沒有那條律例規定,朱某不能在烙城投保呀?”朱元乾結巴道。
“還是,朱老闆對自己經營的保險業務也無信心?”榮銘晟繼續挑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