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裡穿梭着楚琰忙碌的身影,身着素衣,頭戴紗帽,雙眼紅腫且疲憊,卻始終不曾停歇,她手持文卷,耐心地向士兵們推介惠民養老保險的種種好處。
陳冬伴随左右,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蹙眉道,“楚老闆,你該歇歇,太子也不想看到你……”
“他今天該大婚了吧!”楚琰打斷道,朝他笑了笑,她的笑容雖顯得得體,但細看之下,卻能察覺到一絲強忍的苦澀。
黃昏将至,營帳裡逐漸安靜下來,但楚琰依然沒有停止。她坐在桌前,整理着白天的資料,核對着每一份文檔的細節。她的背影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愈發瘦削,仿佛那被壓抑的情緒已經将她的身體壓垮。
楚琰用這些繁瑣的事務來填滿自己的時間,唯恐在空閑時心中的悲傷會如潮水般湧來。然而,縱使她如此忙碌,那深藏在心底的思念與傷痛卻未曾減輕分毫。
天色異常暗沉,烏雲密布,雷聲轟鳴,雨水如注,傾瀉而下,整個軍營籠罩在一片濕冷與壓抑之中。士兵們在帳篷中避雨,而楚琰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她的眼神空洞,動作機械,心中仿佛有無盡的痛苦在翻湧。
陳冬看着楚琰如此拼命,心中充滿了擔憂。當天色漸暗,雨勢愈發猛烈時。他走到楚琰身邊,拿出一壺酒,遞到楚琰面前:“咱們喝一杯,你放松一下。”
楚琰與陳冬來到矮桌前,坐下。她接過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烈酒下肚,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謝謝你。”旋即,他又是一杯如喉,灼燒感從口腔彌漫至心髒。
“慢點喝。”陳冬坐在她身旁,默默陪伴,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仿佛要用酒水洗去心中的痛苦。
楚琰心中的悲傷卻愈發清晰,想到齊煊今日另娶他人,或許當下正在洞房花燭。昔日的誓言破碎成煙,不由得悲從中來。
“你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比心碎更難受的嗎?”楚琰喃喃道,聲音中帶着無盡的哀傷。她的頭靠在案桌上,眼神迷離地一閉。
“怎麼喝那麼多?”熟悉的聲音讓楚琰緩緩地睜開了眼,依稀看到齊煊的輪廓,齊煊輕拂她的額前的碎發至耳後。
楚琰嘴唇顫抖,苦笑:“齊煊?”她伸手,想要觸碰他,卻又是什麼都摸不着。她緩緩地又閉上了眼,一滴淚沿眼角垂落。
緣來情深,早已刻骨,化作一滴相思淚。
她錘着胸口,喃喃道:“我曾以為,咱們會一生相守,共度風雨。如今我的心如同被撕裂成無數碎片,每一片都在滴血。”
楚琰睜開眼,環顧四周,她發現自己躺在簡陋的營帳中。昨夜的宿醉讓她頭痛欲裂,意識還有些模糊。她坐起身,枕邊濡濕了一大片。她伸手摸了摸身側的床鋪,冰冷如雪,這種冷意直達心底,讓她的心緒不甯。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不能繼續沉淪下去,還有許多事情等着她去做。于是,她強忍着頭痛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便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她拿起桌上的文卷,走出營帳,迎接新一天的工作。
營帳外,士兵們已經開始了晨練,空氣中彌漫着汗水和泥土的味道。楚琰依舊耐心地向士兵們推銷惠民養老保險。她一遍又一遍地解釋政策的好處,耐心地解答每一個問題,仿佛隻有在這種忙碌中,她才能暫時忘卻心中的痛苦。
時間悄然流逝,楚琰的工作也漸漸進入正軌。也許隻有忙于工作,才能漸漸淡往掉昨夜的愁思。
管家和陳冬在她身畔幫忙規整保單、協助講解、銀錢入賬,三人忙得不可開交。
“楚琰,我要殺了你。”楚琰聞聲擡起頭,還未看清來人,隻見一道身影沖向自己。緊接着,一個重重的耳光毫無預兆地扇在了她的臉上。
“啪!”這一巴掌聲如雷鳴般震響,楚琰被打得一時愣住,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她看到魏舒甯披頭散發,毫無閨秀樣子,跟瘋子似地正站在她面前,怒火中燒,眼中滿是仇恨和憤怒。
楚琰怔怔地看着魏舒甯,臉上的疼痛和内心的驚愕交織在一起,讓她一時無言以對。她不明白魏舒甯為何如此激動,心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魏舒甯怒不可遏,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要把楚琰也一同撕碎,“楚琰,你這個賤*人!你把太子殿下藏哪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