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向蠻夷遠去的方向,榮銘晟眼神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都是我的不好……”
齊煊打斷他:“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必須盡快找到他。”
兩人再次上馬,順着地上的痕迹一路追蹤。黑夜中,隻有馬蹄聲回蕩在樹林間,他們越追越遠。
南疆大漠孤煙,漆黑的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
楚琰嘴巴裡咬住布條,捆住手腳,馱在馬上。來到了蠻夷的大本營,她被蠻夷強行拖下馬,滾落地上。
面前是一片簡陋的帳篷。這些帳篷用獸皮和樹枝搭建而成,幾乎無法抵禦風雨。四周的泥濘地面上,積滿了污水,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難聞的氣味。帳篷内外,蠻夷人衣衫褴褛,面黃肌瘦,許多人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楚琰與一群女子被蠻夷兵士粗魯地押進了一座簡陋的營帳,她們被迫跪在帳中草堆上,四周的營火映照出她們蒼白而驚恐的面容。
環顧四周,她發現裡面隻有一些破舊的獸皮和一堆幹草,顯得極其簡陋。蠻夷人的生活條件之差,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帳内空氣凝滞,哭聲低泣不斷,如同深淵中的怨魂,回蕩在這片寂靜的夜色中。許多女子已經吓得淚水漣漣,顫抖着身子,喃喃自語祈求上天的憐憫。
而此時的楚琰,卻顯得與衆不同。她跪在草堆裡,雙手雖然被捆綁,但那雙清冷的眼眸卻始終保持着一分冷靜和從容,默默地觀察着四周。
帳外的風聲夾雜着蠻夷人的粗犷笑聲傳來,營帳周圍布滿了層層警戒,士兵們虎視眈眈地守衛着,一旦發現有異動,必将嚴厲懲戒。
楚琰知道,眼下若貿然行動,說不好還會招緻殺身之禍。然而,她心中并未放棄,思緒如電光火石,飛速轉動,試圖在這看似無望的困境中找到一線生機。
她注意到,帳篷入口處有兩個持刀守衛,雖目光兇惡,但目光散亂,顯然是心不在焉。而在帳内的右側,挂着幾件獸皮袍子,後面似乎有一條不起眼的小通道。
楚琰心念一動,若能引開守衛,或許可以趁機從那條通道逃出。隻是,她還未想出如何實施這個計劃,便聽見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随之而來,帳内所有人的呼吸都緊促起來。守衛們立刻肅立,右手撫着左胸,低頭行禮,随即一個高大粗狂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身高如同山嶽般高聳,肩膀寬闊,肌肉隆起,皮膚黝黑,帶着長年風霜的痕迹,臉上刀刻般的皺紋展現出他曆經的歲月與戰鬥的洗禮。他的額頭寬大,雙眉如劍,濃密且淩厲,眼睛深邃如黑夜中的寒星,透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冷酷光芒。
他鼻梁高挺,鼻翼微張,呼吸時,仿佛整個空氣都在他胸膛的起伏間顫動。他的雙唇緊抿,嘴角微微下垂,顯出一種長期掌控生殺大權的冷峻與無情。他的下巴方正有力,滿布着粗硬的胡須,胡須與他淩亂的長發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頭未經馴服的野獸,充滿了野性與蠻力。
男人身穿獸皮制成的長袍,袍子上染滿了歲月的血迹與戰鬥的痕迹,随風獵獵作響,如同一面迎風而立的戰旗。他站在那裡,仿佛天地之間的霸主,周圍的一切都因他的存在而變得肅穆沉重。
他如鷹隼般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所有女子都紛紛低下頭,瑟縮在草堆裡,不敢與他對視。楚琰依舊低垂着眼簾,但她能感覺到烏勒茲那灼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一聲低沉而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走她。”
楚琰心中驚疑,男人竟在衆多女子中,一眼便挑中了她。兩個蠻夷士兵上前,不由分說地将楚琰從草堆裡拽起,強行推搡着向帳外走去。她雖被推拉着前行,身子卻依舊挺立,腳步沉穩,沒有絲毫慌亂。
蠻夷人掀簾,楚琰被帶入了帳篷最裡面的隔間,四周布滿了獸皮裝飾,燈火昏暗,帳内充滿了粗野而強烈的氣息。蠻夷士兵退下,她被男人一把推倒在地,雙手仍被反綁,動彈不得。男人緩步走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男人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抽掉楚琰身上的腰帶,她身上的長衫松散開。楚琰忍不住驚呼一聲,她猛然擡頭,目光直視男人,聲音冷靜而堅定:“且慢!”
男人動作一滞,微微蹙眉,鼻息間冷哼一聲,“敢反抗?就沒有我烏勒茲得不到的女人。”
“你就是烏勒茲?早聞南疆部落首領烏勒茲乃蓋世英雄,帶領千萬百姓熬過災荒,開疆拓土,一世英名。竟還要強迫一個女人?算什麼好漢?”楚琰冷眼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