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煊上手揪起烏勒茲的衣領,把他抵在倉庫的牆壁。兩個男人極限對峙,整個空間被籠罩在一片沉重的氣氛中。
面對齊煊眼中炙熱的火焰,烏勒茲神色反而淡然了些,“齊煊,你知道大姜皇帝為何一定要拆散你和楚琰嗎?”
齊煊聞言,擒住烏勒茲的手松了松。
“那是因為大姜皇帝需要的是一個能鞏固自己政/權的聽話太子……”
齊煊微微垂眸,烏勒茲低聲說道,“我能幫你……”
齊煊屏退身側的侍衛。
宮門前,青石鋪就的小徑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太子齊煊正策馬歸來,臉上挂着幾分疲憊,卻未曾注意到前方那身着碧色紗裙的楚琰正站在宮門口,目光如炬地看向他的方向。
楚琰的身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清晰,她的眉宇間帶着一絲憤怒和不安。看見齊煊歸來,她立刻邁步上前,雙手緊握成拳,聲音中夾雜着隐忍,“烏勒茲怎麼樣了?”
“暫時收監。”齊煊稍微避開楚琰的視線,翻身下馬。
楚琰的怒火終是壓抑不住,“齊煊,你怎能背信棄義?當日在南疆時,你明明承諾過要以南疆貢品向大姜朝投保,為何現在又誣陷烏勒茲謀逆?”
齊煊眼神中掠過一絲不安。他知道楚琰一身傲骨,可他也百般無奈。
“烏勒茲帶兵集結在京郊,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再有騎兵早反之心。” 齊煊并未直視楚琰。
然而,楚琰的憤怒在難平息,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帶着明顯的顫抖:“外面兵荒馬亂,烏勒茲千裡迢迢來京都押運貢品,怎能不帶兵?否則,貢品還沒到京都就被流寇搶了。”
“一切自有父皇定奪,豈是你我能妄議的?”齊煊藏在袖中的捏得發白,神色卻冷漠如霜。
“你曾經對我說過,你愛……”楚琰眼眶含淚看他,對上他冷硬的表情,拽住齊煊袖口又緩緩地松開了手。
楚琰強忍情緒,繼續說道,“當時在南疆遇到烏勒茲時,你是同意他們以貢品投保大姜朝的惠民險。你說過要保護他,保護南疆百姓,如今卻将他推向深淵。你可知道,一旦判刑,烏勒茲可能性命不保。”
齊煊目視前方,随着他的步伐往前邁,楚琰揪着他的衣角也從她手上滑落。
“你利用我,利用我的感情,讓我以為你是真心的,結果你不過是把我當作一枚棋子,開始利用我發展惠民險,幫你鞏固政績。現在又利用我來騙取烏勒茲的信任,最終卻将他除掉。” 楚琰的話語如同利刃,直刺齊煊的心口。她那激動的神情,她眼中閃爍的淚光,無不令他感到心如刀割。
“我從未想過傷害烏勒茲,更沒有利用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大姜朝的安全——”齊煊試圖解釋,但楚琰顯然不願聽取這些冷冰冰的理由。
“保護大姜朝的安全?!”楚琰冷笑一聲,眼中的憤怒如火山般爆發,“你所謂的‘保護’,不過是用我的感情作為籌碼,用烏勒茲的性命作為代價。我曾經愛過你,以為你是真心的,如今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宮門前回蕩,帶着強烈的控訴與悲怆。
她的指責不僅僅是對齊煊個人的控訴,更是一種對整個局勢的不滿和對理想的破滅感到的深深失望。她曾經以為自己能在這場權謀的漩渦中保持一份純真和希望,如今卻發現所有的一切都隻是虛僞的面具下隐藏的陰謀。
齊煊的臉色愈發凝重,他能感受到楚琰話語中的深切情感,感受到她對自己失望至極的痛苦。他知道自己的解釋已經無濟于事,隻能默默地承受着這一切指責和憤怒。
他曾經的信誓旦旦,現在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楚琰,希望你能理解……”齊煊低聲道,語氣中帶着深深的疲憊與無奈。齊煊轉身離去,身影逐漸消失在晨光中,隻留下楚琰站在原地。
朝堂之上,寂靜的氣氛凝重得幾乎令人窒息。大姜皇上表情嚴肅、冷硬,堂下的朝臣無不戰戰兢兢地垂着頭。
勒茲被抓後,南疆的部落士兵在京郊頻頻騷擾,接連挑釁大姜的威嚴。每次戰報傳來,皆是南疆軍隊小股入侵,大姜朝雖派出精銳将領應戰,卻屢次失利。
大姜皇上本以為能迅速平定邊疆,然而局勢卻愈加複雜。這幾日,皇上接連召集重臣議事,商讨如何應對南疆的騷擾。每一次會議,皇上的怒火都積聚得越來越旺,幾近噴發。
今日早朝,皇上端坐在龍椅上,面色陰沉,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地掃視着群臣。文武百官低着頭,不敢發一言。
大姜皇上厲聲呵斥道,“南疆的叛軍,真是欺人太甚!”他大掌一拍龍案,震得桌上的奏折翻了幾個來回,“本以為擒住了烏勒茲,南疆的兵馬便會退縮,沒想到他們卻膽敢在京郊挑釁,敗我大姜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