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站在縣衙内堂,聞言,整個人怔住。她眼神掃視着周圍,手中緊握着一份縣官擅自增加惠民險保費的證據,咬牙,看向通往内堂的門口。
此時,齊煊面色冷漠,一副公事公辦的狀态。
“太子殿下,烙城縣官張軒随意增加惠民險的保費,你可知情?”楚琰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這樣的行為不僅引起了社會動蕩,還導緻了無數百姓的困苦!更有甚者,縣官還貪污了賠償款,讓我們百姓的生活更加艱難。”
正當楚琰情緒激動地質問時,太子齊煊緩緩走入正堂。他的到來令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楚琰本能地走上前,面對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她的憤怒并未減退,反而更加激烈。
“太子殿下,”楚琰咬着牙問道,“縣官不僅擅自增加惠民險的保費,還貪污了賠償款,坑害百姓,導緻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齊煊神情冷淡,似乎早知道楚琰所說的事情。他略微點頭,默許了楚琰的指控。楚琰見狀,心中的憤怒幾乎要爆發出來。她質問道:“太子殿下,您竟然與這些貪官勾結,置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您難道您忘記了自己的初心,放任這些貪婪的官員坑害百姓!”
齊煊沒有作過多辯解,面無表情地看着楚琰,仿佛這些指責與他無關。他隻是冷冷地說:“楚琰,你貴為公主,不該管這些閑事了。即刻帶領他們離開這裡。”
話音剛落,幾名守衛上前,将楚琰和在場的百姓一一拉開。楚琰見狀,心中的憤怒和無奈交織,她深知自己與這些權貴的抗争幾乎是徒勞。
她的聲音逐漸低沉,但仍充滿堅定:“齊煊,你不愛我也就罷了,不該這般愚弄百姓。”
楚琰雖氣憤,最終還是被強行趕出縣衙,離開時她回頭望了一眼那個曾經對她充滿希望的地方。
周圍的百姓雖憤憤不平,也被迫散去,失望和憤怒籠罩在他們的臉上。楚琰深知,若自己遠嫁南疆,這腐敗的朝廷定将自己的一番心血,保險事業當成牟利的工具。
百姓躲過了天災,終究是躲不過腐敗朝廷的坑害。最讓楚琰憤恨的是齊煊,放棄他們的感情也就算了,竟還背信棄義,坑害百姓。
齊煊回到縣衙内堂,神色如常,眼中卻難掩萎靡的神色。
内堂的光線柔和,透過窗棂灑進來,灑落在地上的斑駁光影仿佛在訴說着心底的苦悶。
太子齊煊坐在書案旁,神情恍惚,手中捏着一本書,目光凝視着窗外發呆。
楚琰剛剛離去,她的音容笑貌依舊在齊煊眼前曆曆在目,齊煊的心也随之沉重。他深知自己對楚琰的感情,而她的誤會讓他心下糾葛。
榮銘晟輕輕推開門,走進内堂,轉身看了眼門外,并未見有人在外面,便關好門。他的臉上帶着關切和憂慮,步伐輕盈卻掩飾不住内心的急迫。
“齊煊,你為何要讓她誤會你?”榮銘晟的聲音柔和中帶着關心,他走到齊煊身邊,坐下,目光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堅定。
榮銘晟靜靜地聽着,眉頭微微皺起。他知道齊煊的苦衷,但他也清楚,眼下的局勢遠非個人情感所能解決。“你明明如此在意楚琰,為何還要這樣對她?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用其他方法來化解她的疑慮嗎?”
齊煊沉默了一會兒,眼中流露出一絲猶豫。“我以為自己做的已經足夠,但眼前的局勢讓我不得不放棄一些個人的情感。”
榮銘晟的眼中閃過一絲理解和隐憂。“眼下的情況也極為複雜。你縱容魏琮的手下攬收保費,貪污惠民險理賠金,正是為了引起朝廷的注意,讓他們意識到不由專業人員監管,會出大亂子。”
“父皇到如今亦沒有意識到惠民保障的重要性……”榮銘晟聞言,知齊煊這會已是騎虎難下。
齊煊眸色微動,榮銘晟繼續說道,“你真的想好了要這麼做?你是準備背水一戰,你這是在跟陛下抗衡。就為了楚琰?”
榮銘晟的目光更加凝重了,他直視着齊煊的眼睛,聲音中帶着深深的擔憂。“那麼,你和烏勒茲的計劃是否穩妥?這次行動如果失敗,烏勒茲就會把楚琰帶到南疆,她會遠離大姜,至少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會安全。但如果成功,你将要背負篡位稱帝的罪名,如果失敗,你将一無所有。你真的準備好承受這樣的結果嗎?”
齊煊的臉色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思索與沉痛。他知道,自己所面臨的選擇不僅關乎個人的命運,更關乎國家的未來。
為了楚琰,他願意承受一切,但卻無法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如此巨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