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空看着賀春言說:“你到底為什麼不願意和王家結親,我看王紳不是那種人。”
賀春言一副“你不懂”的神色開口:“這就好比你沒打算留在京城,但這是皇上的意思,你不得不留下,還要在神龍衛裡做好差事,我壓根不想進王家,王大人對我爹那是貴人是兄弟,有這婚約我就得嫁,還要被這些人說配不上的去嫁…”
喬雲空聽到她這般說,皺了皺眉頭,又開口警告:“膽子挺大,皇上都敢随意挂在嘴上。”
“這裡是西京城,神龍衛的暗探有可能正在你頭頂上。”
吓得賀春言擡頭望了望,趕緊閉上去。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在外面亂說…”
喬月影忽地笑出來:“哈哈哈哈,春言,神龍衛哪有暗探啊,你怎麼這麼膽小!”
賀春言瞪一眼喬雲空:“你!”
“我是在教你,不要随意說話,隔牆有耳
。”
“哼!”
馬車駛入如玉巷,賀春言進門之前聽到喬雲空喊她。
“過兩日我娘肯定會送謝禮過來,說不定中秋的燈會還會邀請你一起去看,你心裡知道怎麼回事就行了…”
說完他挑起眉毛,一雙大眼裡又冒出來一些笑意。
“還有,不要…”
賀春言翻了個白眼:“放心吧,不會看上你的,我喜歡啞巴!!”
另一邊,西京城内。
“劉老太醫,已經三天了,謝六郎為何還不醒?昨天夜裡燒已經退了…”
白胡子的老太醫将手搭上謝景初的胳膊,“他脈象平穩,已然是好了,隻是頭碰到橋柱的石頭上,還需要在睡上幾天。”
林山長将人送了出去,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他的友人在一旁安慰:“劉老太醫可是侍奉過先帝的,醫術精妙,謝六郎一定會好的,西京城本就多水,誰知有小兒在橋邊玩耍跌到河裡,他出來看見便跳水去救孩子,想撞上橋柱,幸好這橋上的百姓立刻将他救了上來。”
林山長聽完長歎一番:“等他醒過來,就回汴京城去,周相…唉,他老人家知道,我真是…難辭其咎啊。”
“這兩日,西京城傳遍了他下河救小兒的事,馬上汴京城就會知道了。”
坐在家裡聽到這件事的賀春言也是一個震驚,她沒想到謝六郎會遊水,至于救人,謝六郎是君子,君子行俠仗義那不是很正常。
“不過聽說謝六郎還沒醒過來呢?”
“啊??”賀春言一愣,怪不得今晨聽到隔壁周府裡有動靜,說是周相和夫人晚上就回來了。
她還納悶是為什麼呢。
“皇上還下了旨,專門嘉獎了謝六郎,說他是讀書人的表率,這下武安侯家可就更沒人理會了。”
謝六郎為救小兒昏迷不醒的事情,全汴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這兩天傳的有鼻子有眼,說什麼他下河被水鬼攝了心魂,是因為水鬼看他是個人好人不舍得放人呢。
“王媽媽,這種話就不要學了,神神叨叨的,一聽就是假的。”
“我的小姐,你可别不信,那道士都說了,有水的地方就有靈,以後可少往那河邊走。”
…………
賀春言百無聊賴,準備着要上學的東西,聽到前面有小丫鬟來說,喬家夫人又送了東西來。
“小姐,這不過是給了幾副藥貼,喬夫人就送這麼重的禮啊…”
賀春言看着禮品單子,上面列着:一整副金玲珑蟲兒頭面,兩匹蜀繡,兩匹湘繡,文房四寶若幹,紫檀羊毫筆三隻,螺钿果盒,甚至骨質牙刷柄,她拿上來一瞧,好家夥,象牙的。
這怕是給姑娘做嫁妝也夠壓箱底了。
喬夫人這個人真的是太富了,世家大族出身,貌美如西施,被先帝瓷婚給了五原喬氏,那時候喬家也就出了個喬大人,結果賜婚賜的好,兩人恩愛非常,所以喬夫人的性格很是溫柔還有點小嬌氣,也是好看話本的,最喜歡的就是才子佳人故事,或者将軍佳人的愛情故事。
被喬雲空拿這種故事搪塞住,那真的是太正常了。
“都收到箱子裡,記在冊子上,這以後啊,都是要還的。”
賀春言看着那些奢侈品依依不舍。
忽地,隔壁發出一陣哭聲。
賀春言猛然一驚,問:“這是怎麼了,快去問問…”
不多久,前去問話的媽媽回來道:“小姐,謝六郎回來了…”
“他醒過來了?真是太好了!我去看看他。”
“小姐…謝六郎他…”那媽媽說話忽地停下,又開口:“周相家裡說,謝六郎得了遺忘症,他忘了許多事…”
“失…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