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傳統落後的小村莊裡,人們對幸福的認識就是娶妻生子,兒孫滿堂。劉鳴害怕,大伯一旦組建了自己的家庭,别人說的“你大伯不要你了”的話會變成現實。
……
就想到這裡吧,想再多也演不出來。謝熒惑用了一會兒腦子覺得有點累,他調整調整枕頭的高度,拍拍被子的褶皺,接着躺平,安然入睡。
該支棱就支棱,該鹹魚就鹹魚,耶。
第二天需要早起坐班車去影視城,謝熒惑哈欠連天地爬起來,幻想有經紀人開着房車送他上班。
鄰座聽到很是詫異:“你們公司沒有經紀人嗎?”
謝熒惑:“呵呵……”
謀成娛樂目前确實沒有專職經紀人。
聞禮曾經發布過經紀人的招聘,被說“招人先看看你‘經濟人’寫得對不對”。玻璃心的他,從此對招經紀人這件事ptsd了。
謀成時期的應是非兼任經紀人,不過他自立門戶後,謀成也就徹底空出了這個職務。
謀成的藝人自力更生,生着生着,散到世界各地了。
謝熒惑歎氣,不知道聞禮的ptsd有沒有好一些,也不知道許善同不同意買房車。
他散步到片場,上妝時發現化妝師換人了。但這不可能是許善雇的,鐵公雞才不舍得多付一份工資。
“阿曼達呢?”謝熒惑問。
“誰?”陌生的化妝師遲疑地問,“你是說董燦璨嗎?”
謝熒惑點點頭。盡管他不知道阿曼達真名叫什麼,但他們劇組就一個化妝師,隻能是阿曼達沒跑了。
“什麼!你們居然真的叫她‘阿曼達’?”
聽她的語氣,好像董燦璨不配叫“阿曼達”一樣。謝熒惑感覺怪怪地反問:“怎麼了?”
“因為她說自己太慫了,要取個霸氣點的英文名。結果取是取了,但根本沒人這麼叫她,包括她自己。她就是個包子,這不敢那不敢,明明沒人在乎,受不了。”
這番話多少帶有輕蔑之意。謝熒惑擡眼,前方的鏡中映出化妝師的形象,純黑的T恤,右耳單獨戴了一隻珍珠耳環,滿身恨鐵不成鋼的暴躁。
她明顯是個急性子,粉撲直接啪啪拍謝熒惑的臉,說:“成了。我就在隔壁《怦然預見你》的組裡,需要補妝就過來說你們要找黃後。别打電話給我,我從來不接陌生來電。也别麻煩我别的,我是欠董燦璨人情,不是你。那麼,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一個。”謝熒惑伸出食指,誠懇地道,“這是你的真名嗎?”
“你要覺得不真,就叫我娘娘呗。”黃後扔下一句陰陽怪氣的話,火急火燎地離開了。
徒留孤立無援的謝熒惑,被壯壯子捏着臉轉來轉去。
“和之前有色差。”壯壯子放開他,喊阿曼達,“人呢?過來重新化一下。”
“她請病假了。”謝熒惑淡定地扯個小謊,指指隔壁,“我去那邊找人補一下。”
如果讓黃後和壯壯子對上,局面一定很糟糕,可能會導緻加班。還不如多走幾步路,就當鍛煉身體。
數分鐘過去,謝熒惑與黃後再會。他将壯壯子的要求講給黃後聽,得到對方一個不屑的笑容。
黃後說:“我可沒有董燦璨的手藝,更沒有董燦璨的性格。告訴你們導演,改成這樣就夠了,再改小心我削他。”
修眉刀近在咫尺,謝熒惑微微後仰,回答:“好的。”
這次黃後沒主動問,但謝熒惑有疑惑:“阿曼達去哪裡了?她沒有請假。”
“被她老師叫去打白工了。”
黃後翻了一個快上天的白眼,叮囑謝熒惑:“等董燦璨回來了,你記得叫她請我吃飯,她樂意白打工,我不樂意白頂崗。”
謝熒惑啞然失笑:“你可以自己打電話和她說。”
“不,她我太熟悉了。”黃後搖頭,“太熟悉的人的電話我都不打。”
謝熒惑對她豎起大拇指:“我還是叫你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