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不是四季分明的城市,九月末依然熱得像把人架在火上烤。
謝熒惑在桦靈集團大廈旁邊的咖啡店等徐潛,旁邊的桌面上有一張顧客未帶走的傳單,他随手拿起看了眼,是新的寫字樓招租信息。
想起許善每個月交房租時都要抱怨桦靈集團的事,謝熒惑忽然萌生出搬走的主意。
他正計劃着搬去哪裡好,沒注意到一陣短暫的“歡迎光臨”聲後,有人在他鄰座坐下。
“可以去蓬萊廣場A座九樓。”
耳邊傳來聲響,謝熒惑擡眼,見是徐潛,便在導航上搜索了一下他說的地方。
“蓬萊廣場A座……水火風投。”謝熒惑念完,直接把導航從後台關掉,“去你公司對面啊?”
徐潛:“是樓上。”
“我考慮考慮。”
謝熒惑将早早點好的巧克力星冰樂端給徐潛,接着說:“沒有保镖帶着嗎?應是非有一根高爾夫球杆,很恐怖。”
“有的,在那裡。”徐潛往窗外一指,謝熒惑四處觀察,不明所以。
徐潛打了一個電話,之後有輛大巴車的門緩緩啟動,車上滿滿當當的魁梧大漢揮手示意他們在那裡。
謝熒惑汗顔:“你當是刺激戰場嗎?”
末了,瞥見徐潛放在椅子上的包,遲疑地問:“不會帶防彈衣了吧?”
徐潛打開包袋,果然是兩件防彈馬甲。
謝熒惑:“……應是非隻有一根高爾夫球杆。”
“好吧。”徐潛遣散那一大巴的保镖,隻留下兩個。
等待保镖去清場的期間,謝熒惑攪拌着他那杯星冰樂,不太放心地問:“小金和你說清事情的背景了嗎?”
“嗯。”徐潛也學着謝熒惑攪拌起飲品,“但他說你會解釋得更明白。”
謝熒惑沒有糾結金寂仞是否真的會說這種話,反正有空,便講了些風非凡的事。
他是聞禮招進來的人。向來對學習不感興趣,高中畢業後出來工作。但畢竟沒什麼經驗,初到A市就被騙得隻剩下一張身份證。因為長相和身材都不錯,又想要來錢快,便走了歪路去當男模。
聞禮給小美慶生,點到他,感覺這人很可以啊!就把人招進了謀成,讓應是非帶。
應是非對自己的第二個藝人,比對“嫡長子”謝熒惑要好得多。上下打點,求爺爺告奶奶地洗掉了他當男模的黑曆史。
不久,風非凡跳槽。謝熒惑記得應是非也沒表現得多郁悶,還祝風非凡未來可期來着。
再後來應是非出走謀成,單方面斷了和他們的關系。謝熒惑最近才發現,頌環傳媒成立前期,風非凡過去待了兩個月。
誰知道這兩個月發生了這麼狗血的事情?
謝熒惑喟歎:“感情的事真複雜,不碰感情什麼屁事都沒有。”
徐潛淡淡的,聲音比杯中冰塊撞在一起的聲響還要輕:“嗯。”
又坐了一會兒,謝熒惑碰到來買咖啡的許善,便勾過他的脖子,說:“你也來。”
“來什麼啊?”許善還在瞪眼看徐潛,就被一起拉回了大廈17樓。
頌環前台的溫柔姐妹花在燒完茶水後被保镖請出公司,她們呆滞地看着從裡面鎖上的大門,十分夢幻地接到應總通知:臨時放假。
雖然通知已經結束,但應是非遲遲不放下座機的話筒,假裝還在打電話。
他能感受到謝熒惑看他的目光,裡面有一股探究的意味,似乎在說:我的朋友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你們要聊什麼?能不能快點。”臨時被拉來的許善率先開口破局,“我的咖啡快好了,你們是有事,還是沒事?沒事就和我一起去喝美式。”
應是非捏捏鼻子,心虛地問:“你找到風非凡了?”
謝熒惑學徐潛,高深莫測地道:“嗯。”
“他怎麼說?”
“說你明明是直男,卻裝彎的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