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直白了。
應是非試圖以笑容掩飾失态,但整張臉都僵住了,完全笑不出來。他避開謝熒惑的視線,又撞上許善一副“你怎麼回事”的表情。
“我他媽的,就和他确定關系不到兩小時。我坦白,我實際上接受不了。歉也道了,他還要揪着這點多少年?給我判個無期徒刑嗎?說到底,我們不過是各持所需。他做陪酒出身的,這種人就是想不擇手段地往上爬,我也隻是他魚塘的一條魚好不好?”
腦海中仿佛有根弦斷了,應是非自己都被自己話裡的怨恨吓了一跳。
可他控制不了自己,仍在細數為風非凡搭進去的錢和人脈。哪怕他們發誓以後老死不相往來,風非凡去DBS工作室,他也給他牽了好幾部電影的線。
“停一停。” 許善冷冷地打斷應是非,“你别光說你為他做的事啊,風非凡呢?不是‘各持所需’嗎?”
應是非轉過椅子,背對着人,說:“我……我隻是需要他當一個可以拉投資的招牌。”
隻是?
那需要背過身嗎?
謝熒惑有點不好的預感,問:“你罵他陪酒出身,是不是讓他幫你去陪酒了?”
沒有得到回答,便是默認了。
謝熒惑一時找不到語言來形容他的心情。
“你這下真成為徹徹底底的叛徒了!”許善氣得胸口痛。
“就一次。”應是非将椅子轉回來,“而且中途我們就走了,沒有發生别的事情。我是錯了,在他的事情上,我被豬油蒙了三次心。”
第一次,應是非隐隐約約地感覺,風非凡總對他笑。在确定他對自己的好感後,腦袋發昏,選擇裝不明白,邀請他來頌環傳媒工作。
第二次,在資方點名要人來時,應是非腦子一抽,給他打了電話。
第三次,應是非為補償給風非凡打的那通電話,答應和他在一起試試。結果不到兩小時,他反悔了。
把話說開,應是非心裡平靜下來,還能笑着問:“他想怎麼樣?讓我去死?”
不該說,但這兩人連極端都能極端到一起……
謝熒惑無奈至極,望向天花闆:“我大概率是要讓風非凡回謀成的。如果你們兩個碰到,我希望你能主動避開他。”
應是非面無表情:“他隻要不來這座大廈,我保證我們都不會遇到。”
“行吧。”
謝熒惑起身,決定去蓬萊廣場A座九樓看看了。
徐潛作為提議者,自然要起帶路的作用。
許善也跟上來,問:“不是和我說挖王就山的嗎?”
“騙你的。”謝熒惑推開許善越靠越近的臉,“挖王就山是給李公公看的,省得來阻撓我挖風非凡。你繼續用力,别被李公公看出來了。”
為了謀成大業,許善認了。
他走在謝熒惑和徐潛中間,轉過頭,又越來越靠近徐潛,涼涼地說:“你來幹什麼?看我們家醜,然後外揚出去?我警告你,雖然應是非爛了,但輪不到你代替風非凡教訓他。”
“我叫他來的。”謝熒惑硬掰過許善的頭,解釋道,“可能有他幫的上忙的地方。”
他一個啞巴能幫什麼?從剛才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
許善一路腹诽,上車時正想着故意擋住徐潛,等在一邊的生活助理卻先遞給他一杯飲品,并說:“許副總,您好,這是小徐總讓我去幫您拿的咖啡。有點冰,請小心。”
許善:“……”
幫忙拿個咖啡而已!隔闆還是要當的!
許善繼續穩穩地擠在謝熒惑和徐潛中間,上路了才想到問:“你們要去幹什麼?”
謝熒惑眨眨眼睛:“去把你賣掉。”
許善無語,更無語的是他聽到徐潛莫名其妙地接過話,說:“做成小蛋糕。”
許善給他們胳膊一人來了一拳:“不是,你們兩個什麼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