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猴猴看’的股權轉讓書,要你簽字。”
謝熒惑:“……我來了。”
他剛回來又要走,風非凡不知道要不要點他那份外賣,把他叫住:“晚飯還回來吃嗎?”
“不回來,應該直接在半島雪山吃了。”
秘書給的地址不是公司,謝熒惑邊穿鞋邊說:“大概有應酬,很晚才能回來。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看看要不要吃夜宵,我給你帶。”
風非凡呆站着,忽然蹦出一句話:“别去那個砰砰窩,危險。”
謝熒惑手搭在門把上,回頭問:“‘砰砰窩’是什麼?”
風非凡抿直嘴角:“姓上官的那家人有槍。”
原來“砰砰”是指開槍的聲音。
有點荒謬。謝熒惑笑了下:“沒事,問題不大,當它是奶茶店吧。”
至少現在可以把半島雪山當奶茶店。
謝熒惑淡定地在這裡和秘書會面,聽他說徐潛暫時有點事,過不來,就更沒什麼好慌亂的了。
酒桌上有“猴猴看”的開發團隊和其他投資人,正是他們想知道徐潛的股份要轉給誰,才硬組的局。
秋瑩也在,向謝熒惑炫耀着她脖間戴的珠寶:“李彤函送我的,好看吧?”
“好看。”
“等會兒别走,李彤函那兒還有份東西要送你。”
秋瑩抛來媚眼,謝熒惑示意她正常點。
他們聊得好好的,一個投資人沒什麼眼力見地插嘴:“想見謝先生一面,真是不容易。”
“是啊。”謝熒惑順着話頭往下說,“徐潛見我也要預約的。”
你算老幾?
謝熒惑收回戲谑的眼神,舉杯和秋瑩對碰。
酒席不歡而散,但股份和風非凡的合同都到手,謝熒惑沒白來。
分别前,秋瑩将裝着股權轉讓書的文件袋在謝熒惑眼前晃了晃,笑着問:“要不要我再教你一招?”
“秋老師,你适可而止吧,我不想再被狗仔拍到。”謝熒惑真的有點怕她,手臂在胸前交叉,擺了一個“×”。
“噢,純潔的小男生。”秋瑩故意掐着嗓音說話,指尖落在謝熒惑的頸部,慢慢往上滑,逼得謝熒惑跟着她的動作微揚起頭。
她輕輕拍了下謝熒惑的左臉,“不過我還是想教你一招。”
“有時讓男朋友吃醋,不失為一種趣味。”秋瑩送了一個飛吻給謝熒惑,“拜拜,轉身記得幫我和小徐總問好。”
轉身?轉什麼身?
謝熒惑僵硬得忘記把手臂放下來,仍保持着那個“×”的動作。
等徐潛走近了,他默默翻過手腕,抱住胸,自閉地側過身。
“不高興了?”徐潛又在以一種笃定的語氣來說問話。
謝熒惑嘴硬,回道:“沒有。”
這時助理舉着手跑過來:“謝先生,您放心,今天在桌上對您出言不遜的人,很快就會得到報應。”
感覺有一道中等友善和一道百分百不友善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助理縮着脖子回去和秘書報告:“我已将處理結果告知小徐總和謝先生。”
秘書吸氣:“你在想什麼?這個時候去打擾他們。”
“在想‘天涼了,王氏該破産了’。”助理點點頭,“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
秘書:“嘶——你馬上給我把XX小說卸載了。”
22時44分,一輪彎月挂在天邊。清晖如霧,包裹在棉花般的雲朵中。
“不好意思,不能給你帶夜宵了……嗯,晚上不回去……”
謝熒惑在打電話,徐潛聽着他們片段式的對話,玩起謝熒惑随意搭在一邊的右手。
小拇指被一圈一圈繞着揉捏,謝熒惑很難不注意徐潛。他試圖把手抽出來,卻被徐潛緊緊拉住。
“謝熒惑?”風非凡連續喊了幾聲,“那你晚上去哪裡?安全嗎?”
“去……”謝熒惑看了眼徐潛,猜測說,“去長浮區吧。”
徐潛拉他上車的時候,沒說去哪裡,但他們又能去哪裡?
謝熒惑一點也不擔心:“會注意安全的,嗯,再見。”
安靜地等謝熒惑收起手機,徐潛悠然開口:“不是去長浮。”
謝熒惑慢了幾拍,想問那去哪裡時,見徐潛牽着他的手擡至唇邊,在手背落下一個溫涼的吻,并給出答案:“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