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霎時如擂鼓般作響。
灼熱的氣息掠過耳畔、頸間,趙璟無師自通地習得如何把人困在手掌與懷抱這狹小的領域中,絲綢般柔軟的黑發從指縫間溢出,掌心包裹的後頸肌膚溫熱而富有彈性,帶着些微硌手的骨感。
他越按越緊,意亂間仿佛已經把這團輕飄飄的雲揉進了骨血裡,水乳交融,粉身碎骨也再不能離分。
斷續的鼻息撲到面上,江南行有些青澀的反應叫他本能地興奮起來。
為什麼師父也不會?和他一樣,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嗎?
氣氛在厮磨間愈發黏膩暧昧,江南行卻倏然不大樂意地按住了趙璟的手,從換氣的間隙裡躲開了:“……摸夠了沒有?”
他的氣還沒有喘勻,趙璟輕輕順着江南行的脊背,很誠實地答道:“沒有。”他又追了上去,留戀地用鼻尖磨蹭鬓邊,隻聽得江南行輕笑一聲:“大逆不道。”
“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我既已做了,如何處置便全看師尊,我絕不反抗,也沒有一絲怨言。”
趙璟一副大不了打死我的凜然模樣,深黑雙瞳中如有一線熾光,這是與平日的溫和乖巧最不相似的一種神情。
根本不是什麼棉花做的小人,恰恰相反,胃口還大得很。
“拿這種話來堵我,可厲害死你了。”江南行輕輕揪住他的耳垂,挑眉道:“你紅得都快熟透了,怎麼一點不害臊?”
羞赧歸羞赧,也不耽誤事。趙璟忍不住笑了,貼了貼江南行的額頭,輕聲道:“我就知道師尊在騙我。當初是為了叫我死心,才編織出種種風流情債……”
其實根本沒有那些情緣。不然,何至于如此生澀?
這話說得隐晦,但壞就壞在兩人在某些時刻相當心有靈犀。江南行眯起眼,語氣是不易察覺的危險:“你還挺得意?”
“我不敢。”趙璟正想乖巧地認個錯,卻為時已晚,衣領被一把揪住。
他被行雲流水地一把推坐在床頭,修長的手指如同千斤鐵一般,輕描淡寫地壓住肩膀,叫他半邊身子動彈不得。
江南行站在床邊,手穩穩地壓着,皎白的面上映着燭火跳躍的光,透出淡淡血色的唇經過輾轉後顯得尤為潤澤,攝人心魄的活色生香。
“你的劍在哪?”他冷不丁問道。
“堂屋。”趙璟一錯不錯地盯着他,連反抗都忘了。
江南行颔首,随手解下腕上袖劍,将這化形之後麻繩粗的劍随手往窗外一揚,它頭也不回地蹿了出去,霎時消失在夜色中。
越流霜竟然一直都在這裡嗎?!趙璟頓感羞恥的熱流湧上腦門,在師尊跟前他丢個把人也沒什麼負擔,但是在外人……外劍面前……
江南行不在意這點小事,他把有些散亂的長發撩到一邊,坐下來随手劃過趙璟腰間的束帶,帶扣霎時丁零當啷地蹦落。
神态之輕描淡寫,動作之悠然自得,仿佛隻是拔了路邊的一棵草藥。
趙璟驚呆了,下意識攥住自己岌岌可危的腰帶,一句話說得險些打了三個磕絆,緊張得不行:“師尊這這是不是太、太快了點?”
“說什麼呢,這麼流氓。”江南行手指擋在他唇前,露出了狐狸似的笑:“不準自己動手。……敢動一下,我就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