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生之後治安在慢慢變好，尤其是像我們村子那樣小規模的村莊，人口本來就少的村莊無端的總死人引起了警方的重視，警方在村裡設立了駐點，還安裝了攝像頭，經常死人的現象看上去好像得到了緩解，有一天晚上妹妹又發燒了，我們的父親說不要叫大夫了，花那錢幹嘛？死了就好了，又不是我們殺的，病死的而已。我們的母親卻說長大賣出去還是值點錢的，母親摸着圓滾滾的孕腹，又指了指，‘你不要錢，你兒子還要呢，不得給他攢錢娶媳婦兒啊，養她倆才花幾個錢，養着吧’，父親聽完覺得有道理就去給醫生打電話。”

“警察都駐點了還查不出來嗎？”黑川打斷了姐姐的話。

姐姐搖搖頭：“怎麼可能查不出來，隻是法不責衆，幾乎每一家都死過女孩，總不能把整個村子一鍋端到監獄裡吧，他們柔和的将之前死亡的女孩兒定義為民俗，他們去的時候就挨家挨戶的普法教育，說這樣是違法的，要挨槍子的，以後不可以再殺人了。”

“那天醫生來的時候就和我們的父母聊天，聽出父母不想要我們的意圖之後，他神神秘秘的掏出一個名片，上面有msn的聯絡方式，其他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名字都沒有，醫生說：‘這個會高價買人口，他殺人來瘾沒邊兒，隻能用買來收集活人，你們可以聯系他一下，據說一條人命可比彩禮錢的金額高多了。他們當時聽了兩眼放光，恨不得立馬就打電話把我們賣個好價錢，隻是他們害怕被騙，先按照醫生教的方法聯系了殺人魔，準備先送妹妹去試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不錯的回報，他們說：‘反正也病了，不如就省幾天的藥錢’。”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開始打電話，一開始打電話一直是關機，母親說城裡人起的晚，興睡懶覺讓父親先去地裡幹活，直到中午父親下地回來之後才又開始打電話，中午吃完飯在房檐下乘涼的父親把電話線拉到門口的小凳子邊，他倚着牆根坐下點了根煙撥出了那個電話。”姐姐眼裡滿是淚水和仇恨，她深吸了一口氣頓了頓整理了情緒繼續說。

“那個場景我永遠記得，我就在雜物間守着妹妹，透過窗口就能看到父親就像是賣飼料一樣稀松平常的撥出了那個電話，那個電話交易的是他女兒的命，他吸了一口旱煙，舒服的靠在牆根，把手機放到耳朵上，明知道八字還沒一撇，但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見錢眼開的表情就已經在臉上綻放，谄媚的對着電話對面的人說：‘你是要買人的老闆嗎？我這兒有貨，我親姑娘，十幾歲……’他推銷的話術說到一半好像被對方打斷了。”

“他一邊聽着，一邊示意在房間裡彎腰旁聽的母親過去，他打開了揚聲器：‘我聽那個農村大夫說了，你是有一對雙胞胎吧？長得像不像？’

‘是雙胞胎，長得…算挺像的吧，村裡的娃娃都分不清她倆。’一邊說着父母還互相打着眼色溝通。

‘你隻想賣一個？’

‘呃…老闆…呃…我是這麼想的…’我們的父親正準備說什麼就又被打斷了。

‘你們村的平常的彩禮是2萬，2個一起送過來我給你8萬，單一個送過來我隻能給你3萬，你考慮一下，考慮好了再給我打電話。’父親一聽8萬塊，他們種地得種十幾年才賺得到啊，他愣了一秒鐘但很快就緩過神來，仿佛生怕錯過這個發财的好機會，連聲應和‘可以可以，兩個都給你，錢我們什麼時候能拿到？’

‘不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