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什麼情況?”曉曉叔腳步不敢匆匆,卻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對着美都大聲詢問。
美都緊趕兩步走上前去,“三楚剛剛推進去,剛才我把鐵叔給三楚準備的禮物交給了他,他在告别室裡待了一陣子,我盯着他發現他臉色發青,醫生也還沒走,就一路按壓心髒推過來的。”
“你鐵叔家遺傳心髒不大好,沒事兒的,三楚還年輕,很快能恢複的,你别害怕,不是你的錯,把遺物交給家屬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
曉曉叔一眼就看破了美都的焦慮,安慰了美都,美都強忍着要湧出的淚,轉頭和曉曉嬸抱在了一起,曉曉嬸摸着她的頭安慰着她,“我們的美都警官,也還是個孩子,不要怕,凡事有我們在,你曉曉叔不是說了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沒有錯,不要自責了。”
過了大概20分鐘左右,醫生從急救室裡出來,“鐵嬸來了嗎?”
“來了,在門口,三楚怎麼樣了?”
“救回來了,沒事兒,但是要留院觀察,把鐵嬸叫進來吧。”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曉曉叔讓美都和曉曉嬸留下等三楚推出來,自己跟醫生要了一台輪椅,以防萬一,鐵嬸已經太虛弱了,曉曉叔跟鐵嬸說三楚和她一樣,憂思過度,暈倒了,隻是三楚身體底子不好,要留院一晚上,需要她去簽字,晚上曉曉叔和曉曉嬸留下來照顧三楚,讓鐵嬸簽了字就回家。
鐵嬸被一個陌生的中年阿姨推着,那個阿姨穿着黑色的長羽絨服,裡面是燈芯絨的旗袍,戴着皮草帽子,一副雍容的狀态,美都從小到大也沒見過這個人,走進之後曉曉叔介紹:“這是你鐵叔的姐姐,你跟着三楚叫姑姑吧。”
乖巧回應後美都從這位姑姑手裡接過輪椅的把手,帶着鐵嬸去簽字,一聽是鐵叔的姐姐,美都也不多問,畢竟關于這位姑姑也是有不少傳說,還是美都從小聽到大的程度,有人說這個姑姑小時候在鎮上堆雪人,有人販子想要拐賣她,被路過的術士救下就讓她一同跟着修行。
也有人說她小時候着了魔,必須要離開鎮子才能平安長大,送去遠方術士親戚那裡去修道擋災,反正不管哪個傳說,都和術士有關,養大她的是術士這件事情是闆上釘釘的。
簽完字回到走廊,殡儀館的人來說屍體收到櫃子裡了,還把三楚暈厥之前看的畫帶了過來,那位術士姑姑一開始隻瞟了一眼便站在醫院的座椅旁,一心等着把鐵嬸帶回去休息,也并沒有和誰說話,隻是自顧自的站着,眼神遊離間目光又掃過那副畫,這次她的目光并沒有移開,表情逐漸凝重的盯着那副畫,那副平平無奇的花瓶水果的靜物寫生油畫。
美都帶鐵嬸回到術士姑姑身邊時,她也沒有收回目光,大家才注意到術士姑姑的不對勁,所有人屏息等待着什麼,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沒有什麼突發事件,隻是去做了常規工作就猝死的鐵叔,悲傷過度甚至危及生命的三楚,如果加上那個死掉的畫家,三個人出意外都是在接觸了這幅畫之後,大家也都覺得有些過于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