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死的病。”
“每個人都會死。”
“我怕了。”
“怕什麼?”
“我這一脈已經沒有傳承人了,我死了,所有技法都會失傳。别聊這些沒用的了,你快走吧,我現在沒有任何反擊之力,就當我放生了你。”
深良并不怕,他甚至期待餘爹爹活下來,這個素未謀面的鄰國人是深浦和深惠死後第一個不是為了利用他而對他好的人,而深良自己正是餘爹爹血海深仇的本國軍人派來的,深良本是來害他的,卻在目标身上感受到了些許溫暖,深良看向餘爹爹,那雙無光的眼睛藏着将死之人的深沉和無望。
餘爹爹感覺到了異樣,他也看向深良,他更加确信這個孩子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你到底是誰?”
“如果我跟你講我能替你報仇,你願意相信我嗎?”
餘爹爹的眼球不自然的抖動,看得出情緒極度不穩定,但卻壓着聲音輕聲的問:“你知道什麼?”
深良發現餘爹爹壓低聲音的行為,“你知道是那個軍官?所以你在小心翼翼怕被他發現嗎?”
“你到底是誰?”即使身體的移動會帶來劇痛,餘爹爹還是不由得向後挪動。
“我是那個軍官派來的,這很難理解嗎?”
“不,他之前帶來的那些都是不知情的人,那些小孩對大漆過敏的厲害,那人直接把那些孩子殺了,那些都是我們鄰國的孩子啊。”
“他們是知情人,那些死掉的都是我們的特務機構的本國人,隻是他們還沒有選擇的權利。”
“既然你是他的人,那你為什麼說要幫我。”
“你相信我嗎?”
“不相信。”
“那還怎麼幫?”深良話語間都輕飄飄的,可每一句都堅毅果決,就像深浦教過他的那樣,少年的臉龐用冰冷的語言展示着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城府。
“我不相信你,但是如果你能幫我報仇,我可以按你說的做。”餘爹爹看着眼前的孩子,内心是沒有信任可言的,隻是他快死了,這孩子看起來是他死前最後的希望。
“你最後可能會死。”
“我一定會死,我知道。”
“大漆和報仇對你來說哪個重要?”
餘爹爹陷入了沉默。
“你剛剛說你怕你的手藝沒有傳承,我可以幫你傳承,你教給我,我給你傳下去。”
“你是本國人。”
“我可以答應你,我不會把你的技藝的核心外傳,接替我的傳承人,我會找一個鄰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