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正常的反應都會被這個巨額債務壓垮,可對于本就沒有什麼求生意志的人來說,隻要是可以持續堅持某件事就可以達到目的的目标,會變成他們對生僅存的責任心和一種家人對他另類的需要。
禦得到了繼承權,又好像沒有得到,他想得到的從來就不是那個莊園,或是祖父的錢,他想得到的一直就隻是家人的重視,和被自己重視的人認真的對待,當所有人以各種方式離他而去之後,他即便擁有整個家族的資産對他也都沒有任何意義。
禦回到校車引導小朋友進入山澗旁邊沒有樹的樹屋,車上的廣播正在播報着著名藝術家桀享譽海外歸國辦展的新聞,他臉上露出沒有溫度的笑容,抱起落在最後的小朋友一起進入了樹屋……
三天兩夜的活動結束,校車陸續開回學校報道,隻有禦帶領的美術采風小隊沒有回學校,一直等到下班,大家都還是隻認為禦那一隊去的位置偏遠,電話聯系不上是正常的,歸隊晚一點也情有可原,教務和年級組長留下和接孩子的家長們一起等待校車返回學校,其餘人都下班了。
起初所有人都還是在教室中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有些家長則先出去吃飯,每個人都懶懶散散的,任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不再是晴朗的藍色,反倒積了很厚的紅色的雲彩,看起來是要下大雨的樣子,有些家長終于坐不住了,“我們明天還上班,你們聯系上你們的帶隊老師了嗎?”
“還是得麻煩各位家長耐心等下,他們這隊人去的地方是最遠最偏的莊園,那個莊園是我們帶隊老師自己的莊園,可能返回需要更多的時間。”教務老師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比起松弛的家長,兩個老師内心卻是有點慌亂的,聯系不上帶隊的禦是讓他們最忐忑的,一開始他們害怕出車禍或是什麼意外,可等了一天沒有任何報道,也沒有警方聯系,所以他們到晚上也一直在關注着本地新聞,沒有确切的消息讓他們松一口氣的同時也讓他們心裡打鼓,到底為什麼失聯,要不要報警,校長離開的時候并沒有把失聯的校車當作一回事。
持續的失聯讓老師們心裡越來越慌,教務老師在快九點決定打給校長,他想請示校長可不可以報警,這個失聯的時間有點超過了安全範圍,如果連上過去活動的幾天,是達到了立案時長的,其餘幾隊這幾天都有互相聯絡和連線過,唯獨美術組沒有,禦出發之前跟年級組長說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沒有信号的,加上學生又多所以老師們也沒有太在意。
晚上十點,學生家長也焦躁的站了起來,圍着兩個老師詢問孩子的情況,他們終于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圍攻着兩個老師,老師們隻說校長快到了,一切等校長來了再說。
十點十分,校長還沒有回到學校主持大局,警局的車先到了,其中一個家長擔心孩子的安危,報了警。
十點半,經過對所有參與家長和老師進行了詢問,校長終于到了,家長推選了兩個家長代表和兩個老師和校長一同去警局錄口供和協助調查。
十二點,家長代表、老師和校長回到學校,所有人終于進入了坐立不安的狀态,他們遲來的焦慮為禦提供了充裕的時間,他沒日沒夜的畫畫,這幾日他都沒有睡覺,他甚至沒有依賴藥物、咖啡或是茶來維持自己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