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像是知道這是他生命最後的日子,也是他自認為最重要的日子,為了他可憐的自尊心,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那代價是對34個家庭毀滅性的襲擊。
本國政權動蕩,他們的報案除了口供以外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後續的跟進和調查,隻有出警記錄和出警當晚的口供,那些公職人員都專注在站隊和自保的漩渦裡,無暇理會任何案件,哪怕涉及數十家庭的數十條生命這種大型案件,可見當時本國的社會狀态。
一周過去了,學校消失了34個學生,三個老師和一個校車司機,學校照常上課,校方裝聾作啞,警局又求助無門,無論他們怎麼連續的重複的報警,得到的也隻有幾次出警記錄而已,所有失蹤人員的家屬都在想盡各種辦法去尋找這38個人的蹤迹,有一個家長拜托了交通隊的朋友調取了校車的所有行車記錄,他們終于大緻知道了丢失的校車大緻的方向。
那群家長們輪班看監控,大概3、4天時間才繪制出大緻的校車的走向,他們被來回搓揉無數次的臉上比他們松馳的等待校車的那天蒼老了很多,其中有一些直接辭職專心找孩子,還有一些人家裡還有老人和其他孩子要照顧,為了還在身邊的親人隻能每天心不在焉的上班,他們發現了隻有禦是沒有親人在找他的,他們采風的莊園也是禦的,就連帶隊和整個學校活動的發起人都是他。
他們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真如他們所想的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行為,一個多月過去了他們失蹤的親人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有人都在心裡祈禱,這一切隻是一場巧合,禦隻是恰好沒有親人,恰好策劃的了活動,恰好做了領隊,恰好有一個莊園,恰好他們就這樣失蹤了。
禦的莊園廢棄了多年,附近也沒有住戶和村莊,監控根本無法确定他們出了京野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他們找了私家偵探,收到第一筆款項就逃之夭夭,不作為的警局自然是不管的,他們想辦法找禦的親人,可禦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也從來不戀愛,直到他們查到桀。
桀替他還了巨額債務,即便不是親人,關系想必也是很親密的,桀的個展最後一天答謝宴上,幾個家長混進了那個小宴會,在一片祥和快樂和微醺浪漫的氛圍下,幾個男人撲通跪地,朝桀狠狠的叩了下去。
桀慌忙起身,讓保安将他們帶到了美術館的休息室。“請問各位找我有什麼事呢?你們出場的方式太隆重了,我确實對各位沒有任何印象。”
“請問你認識禦嗎?”其中一個男人穿着體面,隻是他粗糙的臉和他的穿着并不匹配,像是久未休息鐵青的臉色更是顯得憔悴。
“我認識。”桀一聽是禦,他害怕是催債人不講信用,禦出了什麼意外,“是他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