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獸吃松鼠時飙出的血濺到蹲在地上的光崎手臂,光崎看着這異獸粗魯的吃相、順着水靈獸手臂滴了一身的血迹、小松鼠可愛的臉還在但一半内髒卻已經暴露在外,光崎表情管理失敗緩緩地站起來走到了黑川身邊,腦袋像加了防抖雲台,終于背對水靈獸時才敢露出猙獰的表情,黑川則下意識的回頭看看他又看看水靈獸,繼續将注意力放在回滿月事務所的芈墨身上。
光崎也跟着看了進去,“社長行嗎?她之前練這些可是費勁的厲害,森木都偷偷的嘀咕過,她資質太差。”
“不知道,靜觀其變。”說着黑川又回頭機警的看了水靈獸一眼,水靈獸則已經将可愛的brunch吃完,光崎也跟着回頭看到水靈獸隻是站起來,身上的血迹污漬就自己從他的身上滑落下來,身體也呈現水藍色的半透明狀,看起來有點兒像果凍的質感,而剛剛一點點吃進去的小松鼠正在經過他的消化器官,紅色的血變成了透明的什麼東西流向全身,一部分則變成了藍色的部分,沉積在他的下腹。
“透明的那個是血管?”光崎還是頂着他的痛苦面具。
“看起來是。”黑川回頭繼續看向練功的芈墨。
“剛才那個是你們社長?”水靈獸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對啊。”光崎則回頭答複。
“她隻是一個滿月嗎?”水靈獸在試探虛實。
“我們隻知道她是滿月,至于還有沒有其他身份,她是社長,沒有必要跟我們彙報。”黑川從他的語言裡嗅到危險的氣息,奪過光崎的話語輪次。
“我沒聽說過本國有這麼一位。”
“這都不知道,你真的知道那條蛇在哪兒嗎?還是在耍我們。”
“我是遠古的神獸,至于跟你們動這麼多小腦筋嗎?”
“不好講,你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對我們來說是未知的,活得久又不代表什麼,還不是要靠我們這種遊魂來幫你回家。”
水靈獸臉色不太好看,他的五官都是一個顔色,卻能明确的辨識到他表情的變化,“我看你們是活夠了。”
“要拿我們裝點你的外殼嗎?如果是恐怕你就要留下它們自己回到海域去,到時候就要看你的家族會不會接納你了。”黑川并沒有讓步,光崎則是聽到黑川的發言後脊發涼,表面學着黑川沉穩的樣子,眼睛卻止不住的往滿月事務所瞄,光崎在這種時刻并沒有認慫,他心裡雖然害怕,但他完全相信擋在他前面的黑川,從某種程度上光崎對黑川的信任甚至勝過了對芈墨的信任。
在光崎眼裡芈墨有時還是會有情緒化和孩子氣的,但黑川卻從來沒有,他的每個決定都經過深思熟慮,大多數決斷都有詳盡的背調和多種備選方案,而芈墨更像是一個不确定因素,隻不過這個不确定因素逐漸的随着能力的增長變得強大起來,他看着滿月事務所裡越來越像神的芈墨,她眼中雖然還是飄忽的堅定,但看起來已經越來越有神的樣子了。
而光崎自己也沒有發現,成為漆藝繼承者之後他也成長了很多,因為純田的事情孤身前往鄰國也是從前的他絕不會冒得險,生命的價值在他生時從未找到,卻在他的遊魂歲月中窺到了些許真谛,眼前的黑川是将他變為遊魂的引路人,他寬厚的身體擋在光崎身前仍像當年那般可靠。
“你是不是不清楚狀況?你們老大不在,更何況區區一個滿月,你狐假虎威好歹找個強大點的靠山啊。”
黑川指向停在水面逐漸結冰的水靈獸龐大的外殼,“你既然願意從那個大東西裡爬出來,想必我們是擁有談判的資格的,既然有資格和你談判,我們至少是夠格和你平等上桌的,把你的姿态收一收,我們社長不喜歡你這樣的做派。”光崎瞪大眼睛,黑川很少會這樣張狂,光崎小心翼翼的拉動着黑川的衣角,黑川不為所動繼續說道,“倒是你,水靈獸大人,你是不是真的有資格坐上這個談判桌還不一定呢。”
“我是水靈獸,上古神獸,看着你們人類怎麼從魚變成猴的!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水靈獸氣的臉頰變綠,頭上的燈籠高頻閃爍着,眼睛也露出了滿是殺氣的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