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浪漫啊!”波比捧着臉頰,冒出了星星眼,“所以,你就是為了那位長官才想去首都星的嗎?”
“……”
波比的話讓英曼瞬間陷入了沉默。
其實,去首都星對于原來的英曼而言是為了追求夢想,對于現在的英曼而言則是為了調查出哥哥的死亡真相,報複那些曾經陷害哥哥的蟲,以及在所有蟲面前還哥哥一個清白,哥哥是英雄,理應得到所有蟲的尊重,英曼不想也不忍看到星網上的蟲對哥哥的肆意侮辱。
而阿徹長官,對于英曼而言隻是一個夢罷了,英曼曾經是幻想過在自己實現夢想、進入軍部後與阿徹有一場美好的重逢。
這樣的幻想也的确在過去給了英曼考入首都星的動力。
但這一切,在斯特蘭去世後都變得不重要了,在哥哥的死亡面前英曼感覺自己所有缱绻的心思和绮麗的夢都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但,自己對阿徹的心思确實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英曼想着,眼眸暗了暗。
“嗯,我确實是為了阿徹長官才決定去首都星的。”英曼故作失落地回複波比的問題,“但我想,他肯定早就不記得我了。”
“怎麼會!他肯定對你印象深刻,你不是說他還對你笑了嗎?”波比笑着安慰道。
“波比你不懂。”英曼搖了搖頭,“長官他很優秀,他是皇室成員,是路易斯親王殿下的雌子,是一隻SS級雌蟲,而且他還在今年年初成功升任了第一軍少将。”
“除此之外,我也一直聽到有小道消息說長官和第一雄子英格麗.卡文迪許關系親密,皇室和卡文迪許家族也都有意讓他們結合。”
“那可是号稱全國雌蟲夢中情雄的帝國第一美蟲英格麗呀,有這樣身份尊貴又美豔的雄子陪伴,他怎麼可能還記得我呢?”
“說不定,他們倆早就情投意合、甜甜蜜蜜了呢。”
英曼說着說着,語氣中的酸澀也不免帶上了幾分真情實感。
終歸阿徹在英曼心中是不一樣的,他既是英曼的救命恩蟲也是英曼在情窦初開時的幻想對象,在早些年,英曼一直有在暗中收集有關阿徹的消息。
即使是在雌兄去世後,英曼也沒有停止對于阿徹的關注,隻不過這份關注的目的不再是出于雌雄間的簡單情愛,而是因為據英曼所知,阿徹是第一個發現雌兄死亡的蟲。
與此同時,英曼在雌兄去世後對阿徹的額外關注更是因為傳言中他與第一雄子的暧昧關系。
因為在英曼目前的計劃中,他打算通過兩條線路接近與雌兄死亡有密切聯系的貴族家族,一條是通過與奧拉維爾的接觸打入德羅西家族内部,另一條則是通過與同在露西亞雄蟲學院的英格麗接觸與德羅西家族的盟友卡文迪許家族扯上關系。
但英曼一個普通的F級雄蟲又如何能引起衆星捧月的第一雄子的關注?
這個問題一直讓英曼感到苦惱,不過現在,波比啟發了他,他有主意了。
英格麗從小到大肯定不缺追捧、讨好他的雌蟲和雄蟲,正的來,十有八九英格麗都不會正眼看自己一下,與其那樣倒不如反着來。
等到了首都星,因為哥哥的緣故肯定會有很多蟲在一開始密切關注着自己,隻要到時候自己趁着大家的視線全都集中在身上的時候大肆宣揚對于阿徹的愛慕,那麼,這樣一來不僅會加劇敵蟲對他不自量力、愚蠢虛榮的刻闆印象,也可以成功引起英格麗的關注。
就算因為情敵的緣故,英格麗會對付自己,但那也比到時候和他一句話都搭不上要強。
“沒關系的!”波比元氣滿滿的聲音打斷了英曼的思緒,“我看這個所謂的第一雄子肯定不是什麼好蟲!”
“諾蘭不就是他的雌蟲嗎?你看他都被打成了一個瘋子,這就足以說明那個雄子的殘暴。”
“我想那位長官一定早就看透了第一雄子的真面目,是不會喜歡他的。”
“所以,英曼,你肯定有機會的。”
“嗯,确實。”英曼笑了笑,對波比點了點頭,“我的确有聽說英格麗不僅性格不是很好還特别花心,家裡光雌侍就有幾百隻,長官和他有關系說不定真的是謠傳。”
“嗯嗯,所以你要加油哦!一定要把阿徹長官順利拿下!”波比聽到這個消息看起來比英曼還要激動,“到時候我就在海爾伯格等着你們結婚的好消息了!”
波比的豪言壯語讓英曼忍不住嘴角抽搐,他無奈地扶了扶額,意識到再不轉移話題可能就要和波比談到未來和阿徹的蟲崽應該叫什麼名字之類的話題了。
于是,英曼想了想,開口問道。
“對了,波比,艾瑞克呢?我好像都沒有在星艦上看到他,你難道不擔心他嗎?”
“艾瑞克呀,他沒事,我當時把他帶到樓下了,而且我在安撫室也沒有看到他,他應該會被後來到社區的雄保會成員救走,我們不用擔心。”
“現在其實真正該擔心的是我們,英曼,我們難道真的要相信諾蘭,和他們走嗎?”
波比用依賴信任的眼神看着英曼,英曼則陷入了沉思。
的确,他們不能完全将希望放在其他蟲身上,也應當努力去尋找逃跑的機會,現在逃還容易些,等到時候到了天伽的駐地那才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呢。
但正當英曼打算和波比讨論辦法時,關押室的大門突然打開了,從外面進來了兩隻雌蟲。
那兩隻雌蟲在進來後邊粗暴地拽着英曼和波比的胳膊将他們拉起來邊命令他們倆跟着自己走。
英曼和波比則對視了一眼,在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對雌蟲們的目的一無所知後就乖乖地跟在了雌蟲們的身後。
一路上,英曼特地留意了星艦上的路線和結構,但一無所獲,歸根到底還是這架星艦太樸素了,周圍都沒有什麼特殊的裝飾,到處都是讓英曼有些頭暈目眩的白,路又繞來繞去,根本沒有任何記憶點。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英曼跟随着雌蟲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隻見其中一隻雌蟲走上前在門上輕輕敲了幾下,在裡面的蟲說了一聲“請進”後就直接推開門帶着英曼和波比兩蟲走入房間。
英曼打量了四周,猜測這間房間應該是一個就診室,因為裡面有着各種各樣的醫用器材,并且在診室中央的一張木質桌面旁的轉椅上正躺着一隻疑是醫生的黑發雌蟲。
“艾蘭醫生,我們把這兩隻雄蟲帶過來了。”
“嗯,好的,你們先出去吧。”
雌蟲沒有睜眼,隻是繼續躺在轉椅上閉目養神,等兩隻雌蟲出去關上門後才睜開眼戴上眼鏡起身向着英曼和波比走來。
等雌蟲走近了,英曼才漸漸看清楚了雌蟲的長相,這一看讓英曼直接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這隻雌蟲長得實在是太奇怪了,但這種奇怪也不是說雌蟲長得難看,實際上,這隻雌蟲長得非常英俊,他骨相優越、雙眸狹長、薄唇微抿,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幅金絲眼鏡。
隻是這隻雌蟲竟然是英曼從未見過的黑發黑眸,而且雌蟲的五官也沒有英曼見過的蟲那樣立體,而是更加的柔和淡雅。
看了一眼英曼驚訝的表情,雌蟲輕笑了一聲後問道。
“你就是英曼.維斯塔?”
“是的。”
注意到雌蟲在收到自己肯定的答複後眼神直勾勾地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打量了個遍,英曼不禁皺了皺眉。
“醫生,你叫我來就是為了一直盯着我看嗎?”
“咳咳。”雌蟲可能注意到自己的失禮,他尴尬地轉移了視線,将手握拳放在唇邊假裝咳了兩下。
“啊不是,我叫你們來隻是為了讓你們做個身體檢查。”
“對了,我叫艾蘭,你們可以叫我艾蘭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