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同于許多雄蟲在很多事情上的拒不配合,謝清珩顯得格外有耐心,“配合雄保會和您的信息登記工作,是我即将作為一個帝國公民應該完成的義務。”
……
好裝呀,見識過謝清珩真實面目的英曼無語地拿起了桌上早早準備好的草莓蛋糕一邊吃一邊在心裡吐槽。
“非常感謝。”阿徹對着謝清珩點了點頭,随後開始公事公辦地完成雄保會派給自己的任務。
“姓名?”
“艾蘭.維斯塔。”謝清珩微笑着翹起二郎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開始胡說八道。
“咳咳!”英曼則在聽到後一噎,随後突然開始劇烈地咳嗽。
咳嗽聲在空蕩蕩的辦公室内顯得格外響亮,惹得其他三隻蟲都放下手頭上的事看向英曼。
“咳咳,這蛋糕做得太爛了,差點把我嗆死。”英曼将盛放着一半蛋糕的碟子重重摔回到桌子上,雙手抱臂翹着二郎腿懶懶地靠在沙發上。
“這位長官,我對你很不滿意,你真是太傲慢了,先是自己舒舒服服地坐在辦公室等我們來見你,後又拿出這種垃圾來招待我們。”
“抱歉,閣下。”阿徹面無表情地向英曼道歉,“如果您對我的招待不滿意的話,可以在到達海爾伯格後向當地的雄保會舉報我。”
說完這句話,阿徹也沒再有任何表示,他直接轉過頭繼續向謝清珩詢問登記信息,看起來一點都不懼怕雄保會可能的懲罰。
這讓英曼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他回憶着當初奧拉維爾對雄保會的态度再結合如今阿徹的表現,他猜測可能在首都星有着與海爾伯格完全不一樣的社會運轉體系。
不然,實在難以解釋在海爾伯格令雌蟲們膽寒的雄保會會對他遇到的兩隻首都星貴雌都毫無威懾力。
英曼端起放在桌面上的茶杯,思索着。
幾十分鐘後,阿徹将信息全部登記并上傳完畢,他走到了辦公桌的抽屜前拿出了三個光腦遞給面前的三隻雄蟲。
“三位閣下,這是第一軍給你們配備的臨時光腦,你們一會兒錄入個蟲信息後就可以直接使用。”
“今天我想你們經曆了那麼多也應該累了,明天我再安排專蟲帶你們去做體檢。”
“那麼現在,晚安,閣下們。”
阿徹話音剛落,就回頭用眼神示意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副官,副官在收到阿徹的暗示後走上前來,領着英曼三蟲走出了辦公室。
在門關上的一霎那,英曼又回過頭悄悄地打量着阿徹,英曼看見阿徹重新坐回在辦公桌前,黑色的華麗軍裝嚴絲合縫地包裹在他的身上,顯得威嚴又禁欲。
隻見阿徹随手從高高堆疊的文件中抽出一份,右手拿起鋼筆将筆蓋丢到一邊後就低下頭處理起公務。
英曼看着阿徹伏案工作的樣子,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其實并不了解這隻蟲。
阿徹無疑是冷的,但那份冷漠并不來源于禁欲守禮,而是傲慢無情,隻是這份傲慢不像英曼僞裝出來的傲慢那麼張揚輕浮,而是更為含蓄内斂,一般蟲不一定能意識到。
但阿徹也應該是傲慢的,出生高貴,一路順風順水地坐到了第一軍少将的位置,和他接觸的蟲都是帝國精英,他又這麼年輕,有什麼理由不傲慢。
那樣更好。
英曼握緊了拳頭。
傲慢冷漠的蟲對另一半更為挑剔,無論如何獻殷勤,阿徹恐怕都不會真的喜歡上自己。
那樣,也可以減輕自己心中的内疚感。
英曼在副官的指引下打開了第一軍給自己分配卧室的門。
沒錯,在英曼發覺來接應自己的軍隊是阿徹率領的第一軍時已經重新調整了計劃。
他不必等到去首都星後再宣稱自己愛慕阿徹了,隻要在軍艦上的這幾天他向阿徹獻點殷勤,自然有绯聞傳出,相信第一軍會有蟲認識英格麗并将消息傳遞出去。
那樣,英曼參考了以往雄蟲對待情敵的态度,恐怕開學的第一天自己就有機會和英格麗搭上話了。
……
幾十分鐘後,辦公室内。
副官在接待完雄蟲回到辦公室後立刻像往常一樣向阿徹吐苦水,當然,他吐槽的重點集中在英曼這個毫無禮儀修養的低等雄蟲上。
副官和阿徹關系還不錯,時不時會向阿徹分享一些工作上遇到的奇葩蟲或事,阿徹在這種時候也不會嫌副官啰嗦,他總會一邊處理手頭上的工作一邊聽副官抱怨,偶爾也會說幾句話開導副官。
但與往常不同的是,阿徹并沒有像之前一樣一語不發或是随聲附和幾句,他隻是邊慵懶地靠坐在轉椅上邊将鋼筆放到眼前漫不經心地打量着,等副官吐槽完畢,他才擡起頭。
“法伊達。”
“嗯?”副官靠近了阿徹,低着頭等待阿徹的回複。
“不是每一隻雄蟲都像首都星的閣下一樣有機會接受良好的貴族教育,能無憂無慮、不受到任何傷害地長大。”
“英曼閣下的成長經曆特殊,所以在我眼裡,他現在無論是虛榮貪婪還是刁蠻無禮都情有可原,而且我相信倘若他成長在首都星會比那些閣下做得更好。”
“還有。”阿徹手指輕敲了幾下桌面,“雌蟲不得在背後說雄蟲閣下的壞話,這是法律我希望你記住。”
“念你這次是初犯,我不懲罰你。”
“倘若我再聽到你說英曼閣下的壞話,那也不用我提醒了,你自己去懲戒室領二十軍鞭。”
說完,阿徹重新翻開了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繼續低下頭批閱起來。
而一旁的副官卻瑟瑟發抖,他還是第一次見阿徹這麼疾言厲色地對自己說話,看來下一次他确實需要注意一下,可千萬别再對英曼的行為指指點點了。
至少,不能在長官面前或是被長官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