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皇甫東流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回頭戲谑道:“怎麼了……不會害怕了吧?”
然後他看見後面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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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副本有鬼嗎?
還是說鬼也屬于妖物的一種?
燕涼短暫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踏入剛剛皇甫東流提及的主院。
四下無人,他拿出上個副本買的光球照亮了這一方廢墟,入目是一片焦黑,大部分的擺設都在大火之中化為烏有,哪怕行走再小心,鞋履與地面的摩擦也揚起了不少灰燼。
和曆史上常見的府邸構造不同,這個朝代的府邸布局主要以院落劃分,主院最直觀的是中間的大堂,兩邊各為書房和議事堂。
正方之後是庭院,直通家主的主卧,兩邊各有拱形門曲徑通幽,分别連接正房和長子的院子。
燕涼從大堂穿過,在院落中停留。原先的院子中的景緻應當是極好的,四方分别種了一棵桂樹,另有些美觀的翠植擁簇,而今隻剩光秃秃的樹幹。
燕涼觀察了一會樹木與房間的距離,又将光球湊近樹幹好能更清楚地看見上面的紋路,上面的燒灼痕迹很嚴重,樹皮幾近脫落。
他蹲下身,此時也顧不上那點微末的潔癖,手指撥開灰黑的泥土,掀開淺淺的一層便能感覺到幾分黏濕。
暝沒有騙他,京都空氣潮濕,這府邸中更甚,何況植物與建築之間還有些距離,照理說正常的火勢并不會波及太多。
既确定了異常,燕涼放下了對火源的探究,轉而思考何官員遇害的原因。
皇甫東流說其與芳菲閣聯系密切,而暝追查的疑犯也是在芳菲閣逃走的……那位憐衣姑娘或許不僅僅是皇甫東流口中一個無關緊要的姘頭。
燕涼忽覺自己遺漏了一個關鍵點。
初到芳菲閣時他向暝提及了憐衣,随後暝便直言将她抓捕起來,他下意識以為這是古代東廠蠻橫的作風,可若不是呢?
暝或許隻是順勢而為……借此控制或是保護憐衣這個線索人物。
主卧的屋頂被燒穿了一個大窟窿,隻有兩三面牆壁孤零零伫立着,燕涼走進其中,一覽無餘。
寒風吹動,四面八方皆是侵襲而來的冷氣,地面灰燼卷卷纏纏地浮動,顯露出一串淩亂的腳印。
不久前有人來過——
這個念頭一閃,燕涼便察覺到不對,下一秒他猛地回神,聖劍倏然出現在他手上,擋住黑暗中突襲的寒光。
光球掉落在地,有一瞬照見來人的面容,五官柔美卻神情狠戾,恍若夜中鬼魅。
燕涼聽見對方輕輕念叨了一句什麼,不是他所熟悉的語言,他卻意外地聽懂了其中的意思——“的确敏銳。”
原設定的熟人還是玩家?
來人雖是個女子,但招招狠辣,一把輕巧短小的匕首在與長劍的交鋒中絲毫不落下風,燕涼無心多想,繼續與其纏鬥。
大概十幾個來回他們仍分不出勝負,一道陌生的聲音突兀道:
“好了,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