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耍我?”
廣場的另一邊,祟總算找到了在天台與天台之間穿梭的燕涼,他明晃晃被擺了一道,這會什麼“不動能力”的承諾都抛之一邊,從地面躍至十米的高樓上。
“不好意思。”
燕涼指尖劃過刀鋒,笑容讓人目眩神迷,說出來的話就不是那麼動聽了,“我也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蠢得多。”
面對祟,他半分怯意也無。
“好、很好……”祟咬牙切齒,“你倒是沒變,還跟以前一樣令人生厭。”
“能讓你生厭,看來以前的我挺不錯的。”燕涼輕嗤,“要殺我?來吧。”
“你還真不怕死啊,”祟突然又冷靜了,發出一聲怪笑,“現在的我,殺死你跟殺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所以呢?”燕涼淡淡道,“你還磨蹭什麼?”
話音剛落,祟便瞬移到他面前。
“铛!”
一把刀恰在同一時間砍在了他的山羊頭上,一點痕迹也沒留下。
“你的時間點卡的真好,可惜,沒用。”下一秒祟直接朝他腰部踢去。
燕涼順勢将刀下滑,躲也不躲,一副看誰動作快一步的架勢。
他的刀空了,祟瞬移至他身後。
刀比劍更好使一些,有了這麼久握劍的經驗,再加上一個個副本磨砺下顯著提高的身手和體質,燕涼的反應速度幾乎要到人類的頂尖水平。
他對上祟的攻擊絲毫不落下風,但他心裡很清楚,對方現在還跟逗着他玩似的。
燕涼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這九死一生的局面他真是好久沒有體驗過了。
破局之法……就目前形勢看來是沒有的。
不過他手裡還有一張保命的底牌,在幾分鐘前用最後一千多積分買的。
祟不耐煩了。
他本來打算試探燕涼如今的能力,并把他打趴了再好好諷刺一番,對方卻始終滴水不漏地擋住他每一個攻勢。
“你真是,出乎我意料。”
祟忽的擡手,燕涼照常用刀去擋,不曾想那力氣超乎之前的百倍,他以最快的速度卸力,卻還是被摔飛了出去。
“咳咳咳……”燕涼幾個翻滾後堪堪停住,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刀脫手,摔在另一邊。
“哎呀,到底是凡人之軀,我稍稍用點力就這麼狼狽呢。”祟笑眯眯說道,他再次瞬移至燕涼身前,一腳踩在他肩膀上。
雖說他沒辦法直接殺死燕涼,但隻要給他弄出個重傷,在這裡慢慢等待死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着,他腳下便要用力。
然而下一秒——一把匕首直沖他面門而來,祟感受到上面不同尋常的氣息,下意識躲開。
“燕涼!”
趕到現場的項知河一把拎起燕涼的後衣領往後撤。
“你沒事吧?”
“我沒事……”燕涼聲音虛弱,“但你再拽我就有事了。”
“……抱歉。”
項知河松開他衣領,轉頭面對祟打量的目光,他倏然扯出一把類似于刀的利器,以一種超乎常人的速度直接和他打上。
很快,又有另一個人加入戰局——是黑衣男。
但他顯然不是祟的對手,還沒過兩招就被祟捅穿了肚子,甩抹布一樣丢在一邊。
旁邊,克莉絲娅觀察着戰局,冷漠的雙眼淌過一絲波動,她心中默念晝的名字進行了短暫的祈禱,随後白水晶随她心念浮在空中,發出耀眼的白光。
“啊……”
“我聞到了讨厭的氣息。”
祟再不隐藏,一腳踹開項知河後猛然轉身。他瞬間出現在克莉絲娅面前,一隻手如野獸的利爪般揚起。
“讨厭的,殺掉就好了!”
眼看他的手要貫穿克莉絲娅的胸膛,一把巨大的豎琴憑空出現,擋在她的身軀前。
“噔——”
鮮血飛濺,染在純白的教士服上。克莉絲娅衣袍翻飛,凜冽作響,一雙翡綠的眼眸露出一種趨于神性的冷漠。
她手的手在空中一拂,琴弦無撥自動,清越的琴聲如天堂的禮樂,所有玩家的心神都為之一顫。
一股猛烈的氣流直接将祟掀飛,地面被他撞出一個大坑,煙塵四起,空中回蕩起癫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沒死啊——”
祟握住自己的手,那已經被琴弦割成幾條的碎肉。他從地上爬起,聲調已然瘋魔。
“千萬年前你不是我的對手,你還妄想千萬年後能打敗我嗎!!晝,你實在是太天真了!!!”
“天、天真——”
祟的話倏地停住。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