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酒吧奉行及時行樂的信條,人們沉浸在末日臨頭的狂歡中,欲望随着激昂樂聲一齊發酵。
遲星曙嫌調的酒難喝,換了杯普通啤的,一口還沒下肚差點噴了出來。
燕涼挪開自己的杯子,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不、不是……”遲星曙捂住自己的口鼻,不可置信地指了指燕涼的身後,“他們就這樣,在這裡?!”
燕涼順着他指的地方看,幾個黑影重重疊疊在一起,各種暧昧的聲響四溢,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
“也不怕得病啊……”遲星曙皺起五官,表情一言難盡,“你說這萬一得病了有治嗎?以船上這種情況,沒過幾天所有人都得感染吧……”
“快喝。”燕涼沒心情跟他探讨這個問題,隻覺得周圍空氣讓他有些作嘔。
“不喝了不喝了。”遲星曙推開酒杯,“這裡太不衛生了,我們換個地方聊。”
夜深了,酒吧裡的氣氛推至高.潮。
兩人試圖避開人群往外走,不曾想早就有人盯上了他們,在晃眼的燈光中緩緩靠近。
“嗷!誰摸了老子的屁股!”
遲星曙崩潰大叫,轉身想向燕涼求助,卻見對方被幾個男女圍住,一張臉雖然帥的驚天動地,卻冷得像要殺人。
活脫脫一個遭到黑暗勢力壓迫的良家婦男。
遲星曙真想抽幾十分鐘前提議來酒吧的自己一巴掌。
他哪能想到這酒吧玩這麼野。
唯一慶幸的是心上人走了,見不到這些烏七八糟。
遲星曙在心裡暴風哭泣。
就留他一人面對燕涼接下來的狂風驟雨吧!
還有,
到底是誰摸了他的屁股?!
……
有了之前的經驗,燕涼廢話也不多說,刀子一亮,就被當成了的帥但腦子不正常的精神病。
船上精神病很多,這不稀奇,但這不代表其他人會靠近。
而且,燕涼這一動作顯然把獵豔的幾人吓到了,他們眼底閃過如出一轍的恐懼,似乎有着共同的不美好記憶。
見燕涼這法子管用,遲星曙湊到他身邊激動地控訴自己被鹹豬手騷擾的糟心事。
“我就一個沒注意!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摸了我,太惡心了!小爺我這輩子第一次被男的騷擾——”
“等等。”
“啊?”
蓦地被打斷,遲星曙一懵。
燕涼皺眉讓他退後,手上的刀被完完整整抽出。
那幫進行多人運動的男女離他們不遠,燕涼隐約聽到幾個不對勁的聲音。
“我好像聞到了血味……”
這麼多副本下來,遲星曙對危險的敏銳度顯著提高,很快察覺出異常。
“啊——啊!”
痛嚎發出,混雜在呻吟裡,被其他人當成情欲裡的調劑。
“那個人是不是在扯那個人的脖子啊……怎麼看不清!”
歎氣後,遲星曙忽的靈光一動,想起自己最喜歡的一個道具,朝燕涼擠了擠眼,“我有一個辦法。”
燕涼挑眉,“你來。”
遲星曙嘿嘿一笑,“你準備一下,閉上眼。”
下一秒,整個空間亮如白晝。
“……”
燕涼隔着眼皮都能感受到一股強光,更别說其他人了,差點以為突發爆炸,一個場景切換直接到了天國。
一瞬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除了音樂和……還在糾纏的幾人。
有人吹口哨,有人起哄,比起探究強光從何而來,一場激情戲更奪人眼球。
但很快,撕扯下來的皮肉成了白光裡血紅的一抹。
“啊——啊啊!”
而受害人發出的也不是呻吟,她的嘴巴被咬爛了,無法說話,隻能發出無意義的尖叫。
圍觀的人臉上終于出現了驚恐,酒精麻痹了他們的思緒,怔神許久後才跟發了瘋一樣往外跑。
“防衛員!快叫防衛員!”
幾句嘶吼傳入燕涼耳中,他下意識想到今早那些穿防護服的人。
“這些人跑什麼啊!”遲星曙擠在人流裡,“這是喪屍變異事件嗎——”
他的疑惑被一陣驚嚎打斷。
“我不是要害你的,是你身上有蟲啊!”
“有蟲子啊!好多蟲!它們在流血……啊啊啊啊蟲爬到我身上了!!”
“下去啊!從我身上下去!”
參與這場多人運動的共有五人,其中狀若癫狂去扯人皮肉的是一個處在上位的男人,他渾身赤.裸了大半,此刻又瘋狂撓起自己全身。
“救命……救命!他發病了!救救我,我是無辜的!!!”另外三人堪堪從迷亂中驚醒,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魂不附體,衣服都來不及穿,尖叫着往旁邊爬。
“蟲……什麼蟲?”
遲星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落腳點,聽到這些話後迷茫地與燕涼對視。後者保持着一貫的冷靜,領着他翻到吧台後面。
調酒師早就跑沒影了,遲星曙默默收回自己的道具——巨無霸電燈泡,這是當初他太怕鬼買來給自己壯膽的工具。
兩人隐入暗角,看到那發瘋的男人把自己全身刮得全是血,口中一直在喊着“有蟲”“進到我的眼睛裡了”一類的驚悚發言。
幾十秒後,一群穿防護服的人出現了,如摩西分海一般,所有人都自覺給他們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