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往事,林媛媛心頭一澀。
“有事?”燕涼問。
“我、我……沒事……”林媛媛隻敢看他一眼就低下了頭,“也不是沒事……我就是、就是好久沒看見你了……”
空氣靜默一瞬,她似是帶着哽咽問道:“燕涼,你……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肮髒……”
半晌,青年清冷的聲音響起。
“每個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方式。”
他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靜靜地與她對視,“我無法評判對錯,你覺得什麼是對的,那什麼就是對的。”
如果我覺得是錯的呢?
林媛媛沒問出口,青年看上去并不想和她多談,冷峻的面容像是要隐沒在黑夜裡的幻覺。
“再見。”他說。
.
今天的走廊仍是靜的,燕涼上個副本還留了一點閃粉,都灑在了門口。
他倒是要看看那敲門聲究竟是人是鬼還是幻覺。
十點左右,燕涼正好洗漱完,熟悉的三下敲門聲響起:
“叩叩叩。”
燕涼等了十幾分鐘。
“叩叩叩。”
貓眼外還是不見人。
他推開門,地上的閃粉多了一道拖行的痕迹,直到他隔壁的房門口消失不見。
燕涼絲毫不墨迹地擡腳,眼看要暴力拆卸,隔壁房門門倏地打開,裡面的人還未看清他就拎着對方領子慣倒在地上。
“哎!疼!輕點!”
燕涼眯起眼打量在地上叫喚的年輕男人,莫名覺得他有一絲眼熟。
窘迫、慌張亦或破罐子破摔後的癫狂……什麼該有的表情都沒從這個男人臉上顯露,好像他自己不是被抓,而是準備出門來拜訪,疼過後捧着一臉真摯的笑意問好:“李富貴,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發現了我。”
說完,他自顧自地嘀咕:
“或許叫你李富貴不太合适,應該叫燕涼。”
“多好聽的名字,怎麼當時就不願意說出來呢?”
燕涼:“你是誰?”
這人誇張地瞪了一下眼,“不是吧?你把我忘了嗎,我是孟行啊。”
“孟行?”燕涼半天沒回想起這個名字在哪聽過,倒是讓他一下子聯想到排行榜前十中的一位玩家,“你是孟行之?”
“哎呀,這麼快就被你看破了。”孟行之沒有一點遮掩意思,“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們曾經在一個副本見過的,還并肩作戰過。”
他這麼一說,燕涼的确有點印象,但記得不深,并肩作戰什麼的都是托詞,他在排行榜上的位次足以讓燕涼忌憚。
“你是卧底?”
孟行之無辜道:“你從哪斷定的?我承認我這幾天有觀察你,但真的隻是好奇而已,要真想害你早就動手了。”
正常人哪裡會做出扮鬼敲門這種觀察行徑,這怎麼看都是騷擾好嗎?!
燕涼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他。
孟行之好似也意識到不合适,讪笑道:“方法是特殊了點,但我真的沒想過要害你。”
燕涼沒有放下警惕,“你是那個在大廳殺人的兇手。”
“什麼大廳?什麼兇手?今晚又發生命案了嗎?”孟行之茫然,“我晚上到酒吧,沒想到那裡的人玩得那麼開放,喝了兩杯就回來了。”
他身上的确有濃郁的酒味……但僅僅是兩杯可做不到這種程度,燕涼面上笑了一下:“那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他松了桎梏,孟行之忙不疊跳起,紮在腦後的長發晃了晃,“可不是嘛,你真是誤會我了。”
燕涼不置可否。
孟行之很是自來熟道:“對了,怎麼沒看見你兄弟王發财?他沒和你住一起嗎?”
都沒見過幾面的人記得這麼清楚……
燕涼指尖點了點褲腿,深慮不過一瞬。
“他不在這個副本。”
“好吧,我這次來其實是想跟你做信息交流的,這麼多玩家裡我就隻認識你,想來也隻有你最值得信任了。”孟行之請他在房内坐下,“你剛剛不是說大廳有人死了人嗎?我昨天也撞上一起殺人事件了。”
“是暗害的那種,兇手直接把人推下船了。”
“掉進海裡,連個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