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雪一片接着一片,從半空中落下,窗戶上爬上了星星點點的霜花,落下來的雪,溫柔地撫摸着這世界上的一切,在窗戶邊上看着這些從半空中飛落下來的雪,一點一點爬滿窗戶外的植被,那些常青的綠植被挂上了一層薄薄的雪。
柏油路兩旁都被布上了一層淺淺的雪,像畫似的,可以看見幾個醫護人員扶着一在下面的的園中走着。
突然間的氣溫和這落下來的雪一起,讓人忍不住發抖,靠在窗邊上,能夠感覺到從窗戶縫隙中湧出來的冷空氣。
每天來這裡探望這些倒黴孩子什麼時候是過頭啊,該記得的不記得,不該記得的瞎記得,問題的關鍵點一個記住的都沒有,這群人他媽的早有防範。
霁楓在心裡念叨着,一邊念叨着,一邊向前走,不時還揉一揉他的胳膊,對于他來說,照顧小孩從來都是不容易的,他也不是特别喜歡孩子,每個星期來這邊探望他們一次,屬于例行公事了。
消毒水的氣味開始慢慢變淡,目光掃到前面的椅子上,上面坐着一個人,這個醫院是專門為他們這些人而設立的,但凡是和他們這些人相關,以及和他們這些人的任務相關的人,大多數都是會被送到這裡。
可以這麼說,能夠出現在這裡的,除了他們裡面的職員之外就是和他們任務相關的人閑雜人等不得進入,包括他們的親屬。
“你不去看看你家倒黴孩子?”
“她,不想見我。”
“一個月沒有大任務,就這麼一兩天的休息時間,去看看她,在這裡的人都挺想要見見自己家人的。”
說完這話霁楓直接走了過去,在電梯口前等着電梯,順便觀察一下這對鬧别扭的兄妹倆到底準備幹些什麼?
大多數躺在這裡的人都是和家裡的人鬧了矛盾的,所以像他們兩個這種情況屢見不鮮,很多時候,這些人的家人想要收錢想要找關系進來看我自己家的倒黴孩子,卻根本進不來我。
在裡面躺着的人也很想去看看這些和他們鬧别扭的人,可惜的是他們也不能夠出去,這是一堵特殊的牆,把他們隔在了兩邊,而在牆兩邊的人我不知道對方的心思,同樣他們也有了時間可以思考自己的錯誤。
很多時候不足半個月,雙方便能夠達成簡單的和解,而這兄妹倆真的是讓霁楓無話可說,一個秉持的是我沒錯,另外一個秉持的是她不想見我。
什麼網絡男女主的腦殘腦回路,這不是純粹的給人添麻煩,也給他們自己添麻煩嗎?别人是沒有條件進來探望自家的倒黴孩子,這兩個明明是有條件,兩邊卻都不肯主動去和解。
果然有血緣關系的,除了臉,其他方面的也會很相似,包括他們的想法。就這種奇葩的腦回路,當真是找不出來第二個如果說不是親屬的話,應該不會有人會相信。
随着一聲清脆的聲響,電梯到了,霁楓直接走了進去,看着那人從電梯口那裡消失蕭卿月心裡五味雜陳,他很想去裡面看看他的妹妹,明明隔着一堵牆,就像隔着萬水千山一樣,可就算萬水千山,他也可以去跨越,然而這堵門則更像是一座監牢一座屬于他和他妹妹的監牢,把兩個人生生的隔開。
他想要去敲響這什麼,想要去裡面去看看他的妹妹,可又不敢,他深知他的妹妹一定還在生着他的氣現在進去無非就是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更加惡化罷了。
之前被霁楓送進去的那些吃的也是隻有他送進去她才會願意接受,如果是自己送進去的話,那大概率會被他用這些東西砸出來,自己确實有很多很多的地方,對不起,他确實也很少能夠陪伴到她,可是她也是為了未來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能夠陪伴她。
蕭卿月把自己的身體向後挪了一點,身體屈了起來,讓腳也能夠搭在這椅子上,明明是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現在卻是抱着膝蓋坐在椅子上的一副委屈模樣愣怔怔的讓人難以想要去摸一把,忍不住想要去感歎一句多可憐的人啊。
雪不停地下着,像是要掩蓋住些什麼,從半空中散落下來的這一場雪,不似北方的大雪那一般想要把一切吞噬進去,反而像是在蛋糕上面刻意灑落下來的那一層糖霜,還沒有等落到地上就已經化為了一灘水。
空氣中的冷意更是讓這些融化了的水在他們停留的物品上為他們凝成了一層薄薄的外殼,這一層薄冰就這麼覆蓋在他們所停留的東西上,為他們鑄造了一層薄薄的铠甲,這一層薄薄的铠甲似乎是冬季賦予的禮物更像是在聖誕節當夜被聖誕老人播撒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