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桑田,鬥轉星移,青梅弄竹馬,從此我的心裡住了一個人,漫長的時光歲月裡,我尋找着夢裡記住的馨香,好像是藏在夕陽炫麗的斜陽。多少個日子,沿着記憶的痕迹,尋找着記住的芬芳,想見到過去夢中你天真可愛嬌嗔的模樣,還有那青春時光的炫麗斜陽金色的霞光。縱觀宇宙星河,彈指年月間,小小的你,穿着藍色的公主裙,在櫻花樹下傻傻等,亘古不變的夢境裡,你輾轉又離去,講述着僵屍王星最後的女王白雪公主被封鎖在城堡中的歲月。
白雪公主的乳名叫紫瞳,其實她的眼睛并不是紫色的,瞳孔也不是純澈的紫色,她的眼睛是藍色的,就如秋日裡雨後湛藍如洗的天空般,那麼深邃幽藍浴滿神采。那雙紫眸是她透過凡世看到的最美的依戀,那個擁有紫眸的黑衣勁裝少年總是出現在她永恒的夢裡,那個不知名的悠遠夢境不知伴随她多久,從她出生開始到八歲那年跟随全體皇室人員服藥沉睡,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在這個經久不變的古老傳說中,她是仙後白雪公主,他為獅子座軒轅十四王子,他們經曆了十世之旅,締約十世之盟,有十世之約。
【白雪公主與軒轅十世戀曲】
第一世,獅子座,她為青雲山脈之巅昆侖山昆侖仙界人族修真界逍遙缥缈派聖王後聖巫後聖公主聖姐姐宇宙十聖母之八公主妙聖西王聖母西王母白韻白水香與水族楠凡王子科淮汗遊龍之女,舞甯仙後白雪公主白纖舞。他為諾亞九州第一統治者獅子座軒轅十四帝星白胤王。火王軒轅,他于寒武紀白銀時代軒轅紀年薔薇之世統一諾亞九州,建立了統治整個東方神域的規模龐大的軒轅王朝,定都城于北溟聖域北亞貝加爾湖畔聖都伊倫茜勒。仙後白雪公主白纖舞她成了東方軒轅王朝第一國母。他們第一次相遇在北溟諾亞森林天鵝湖畔,在花仙子迷情結界裡有過一段極其暧昧慰貼的往事。
第二世,她為睡美人愛洛公主,他為卞奇王子,英勇的王子翻越死亡地界來到古老的城堡打敗了黑森林危險的強大女巫吻醒了城堡裡沉睡的美麗公主。
第三世,他為光明天使族少女勤娩,他為黑暗天使族少年亦榫,他們的愛情旅程十分艱難,因為光明與黑暗在宇宙經曆一次次大戰,他們也經曆着刻骨銘心的家族仇恨,種族歧視。
第四世,她為冰族少女冰靈,他為火族王子玡明,他們相愛在一個無眠的夜晚,第一次見面,她的心中便溢滿了對他的愛戀,這是任何仇恨也不能消除的愛戀。
第五世,她為暗夜精靈族公主繡參,他為光明精靈族王子艮琪,他們是一對人人羨慕的璧人,日日夜夜相依相靠,在精靈族居住的森林裡一起唱歌舞蹈,優美動人的歌聲讓萬物為之羞澀。
第六世,她是多病凡女銀瓶,他為慈愛天父蘇綠,在教會他們的愛是不被允許的,在他們相愛的那個夜裡,女孩因為疾病危在旦夕,天父為她誦經祈福。
第七世,她為清麗絕俗小妖精錦鼠,他為豪氣沖天捉妖師擎天,捉妖師為了捕殺妖族犯下殺孽,但妖精女孩錦鼠的出現改變了他對于妖族的看法,不可信的是作為捉妖師的他竟然愛上了一隻妖。
第八世,他為天界公主思琴,他為凡族青澀少年璧曉,他們為了相愛,抛棄了顯赫的貴族身份,一起耕耘着愛情的酸甜苦辣,柴米油鹽。
第九世,她是鏡之雲荒大陸三公主雲芸,他為顔國土族皇室即貓族兒孫顔庭,他們的愛情雖然不被人祝福,卻成就了一段亂世佳緣。
第十世,摩羯座,她為十八萬裡蒼穹九重天之第二十三層天宮忉利天善見城毓琉宮天帝帝釋天之養女修羅女煙羅公主霓羅,他為魔界佛子摩羯王座翼族離厭王子。請你不要說隻有友誼才能萬萬歲,請你别問摩羯座是幾月。
寒凝大地,它頑強地開出一朵朵美麗的花。有的白裡透紅,有的潔白典雅,有的粉色如霞……千姿百态,燦爛芬芳,像雲霞裝扮着大地,點綴着殘冬。粉嫩的花蕊散發着一陣陣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那香氣不是其他花能媲美的。茉莉花香氣太濃,甚至有些俗氣。菊花香太淡,有些隐逸。至于牡丹芍藥,似乎又太華貴了。隻有梅花陣陣暗香,使人神清氣爽。
走進靈峰,遠遠地看去,隻見一株株梅樹筆直地挺立在草叢邊上。那紅梅像是被顔料染過似的,鮮豔奪目,一片一片的紅梅樹看起來就如同一叢叢火苗在跳躍。漸漸走近了,才發現有幾朵紅梅還是含苞待放的,那花苞上還有個小孔,像一個瓶蓋子口,又如一個羞澀的小女孩紅着臉,有幾朵還是探頭露臉的花骨朵兒,還有幾朵已經完全開放。
花朵在春風中展現着自己完美無瑕的姿态,讓人看着目不轉睛,怎麼也看不夠,綠綠的草兒探出頭來,襯托着花朵,柳樹甩枝贊美花兒,鳥兒為花兒歌唱。在梅花淡淡幽香的吸引下,蝴蝶蜜蜂千裡迢迢趕來采蜜,停在花朵上,與花朵細語,與露珠嬉戲,讓忙碌一天的人們心裡,滑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縷縷西風蕩漾,初冬晨霧彌散出濃濃寒意,一夜冰淩霜結,梅花枝頭上探出冰晶玉潔,剔透着珠光寶氣,宛若玉女亭立。透着綠芽含苞紅顔頂立着白雪,紅梅欲綻嚴寒,玩弄着天山飛雪。從未見過有花兒在地凍天寒時開着朵朵美麗的花。它們迎着漫天飛舞的雪花,傲然挺立在凜冽的寒風中,那花白裡透紅,花瓣潤滑透明,像琥珀雕成的。有着冷清玉潔的雅緻。有的豔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真是美麗極了!
大荒五族混戰年間,顔國土族修羅城被攻破,修羅王蜀瑀被擒殺,修羅王之女端懷公主在逃亡途中被天帝帝釋天的妃妾欣嫔所救。欣嫔為其好姐妹,亦修羅女,她将她安置在自己身側,做内侍宮娥。
薄酒入喉,卻添了三分寒意。
欣嫔盤膝而坐,纖細的指尖輕輕拂過冰冷的琴弦,樂音悠悠。
天帝微閉了雙目,神态安然,而眉間卻似有零星一點兒的愁緒,如同天邊那一絲清淡得辨不出形态的薄雲。
細雨霏微,舞态徘徊。
……
眸深深處驚夢,惜少年時候
幾重殿宇幾重歌,砌成恨無數
花飛花散,夢裡常在,懵懂隻是過往
犯嬌嗔,不是故人,恰似故人
……
端懷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跳過這支舞了,那時,身邊還有少女時期的欣嫔為她奏樂。那時,欣嫔的豎琴琴技名滿天下。她總是笑她舞姿笨拙,鬧着要罰她再跳一支。性情溫婉的她不容拒絕。
三年前,欣嫔十六歲生辰那天被父王選中,送與帝釋天為妃,而她也順利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意德公子。
他是一個樂師,是水族人,一襲白衣,折扇輕搖,說不盡的俊朗飄逸。
他孤身一人來土族販賣樂器,在燈紅酒綠的萬花樓裡,他講述着制造樂器的取材地。他有進供來至沨海的珊瑚笛,有七玄琴,有錦瑟,有玉箫,有琵琶等等。那時,他還是有一筆家财的。
第一次在萬花樓見面,見她如水的容顔,便說,要帶她走,遠走高飛。她長得就像那空谷中的一朵幽蘭,明豔清麗,出塵脫俗,像天際的朝霞,仙姿飄渺,不可方物;也像新生的脫兔,輕輕嫩嫩,帶着幼稚與天真,令他頃垂。
他問她,你叫什麼?她說,端懷。
原來那是他把她當做了水性楊花的青樓女,殊不知,她是王的女兒。隻是她好玩,好樂器舞蹈,不惜放低身份來樓中與姐妹玩耍。
他含笑的言辭撥動了她的心弦,她滿面绯紅,心如鹿撞。
次日,他來王府求親,她欣然應允。
成婚之後,她随他去了水族江都。他也曾對她百般疼寵,憐愛有加,隻可惜那段時日太過短暫,不久生性風流的他便有了新歡,疏遠冷淡了她。她素來溫婉矜淡,不喜争風吃醋撒嬌撒癡,便隻能默默地望着他依紅偎翠,在花叢中流連。
心,不是不疼的,隻是久了,淡了也就不疼了,不愛了。何況,身為一族公主,怎能讓一個男人在自己頭上如此放肆。
她寫信給老父王,父王說,要她回來。她沒有對他說什麼,信也沒留下一封,卷起鋪蓋,收拾好衣物,和父親派來接她的人重返修羅城,沒有絲毫眷戀,也沒有流一滴眼淚。隻是對自己說,愛不是為一個人而生的。但卻不知,自己已懷上他的骨肉。
這隻是一段無情的往事,對生性淡泊的她來說,過了也就忘了。但此刻,卻為何要她跳如此多情的曲子。眼濕濕,心,冰涼涼的。
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
貪舊夢,長醉不醒
傷情處,高城望斷,燈火已黃昏
……
夜微涼,月當空,夢落凡塵,情未央……
此時,天帝帝釋天正酣暢地飲着酒,擁着一旁的美人,開懷而笑。一曲将畢,帝釋天把玩着酒杯,笑道:“欣兒,覓得如此佳人,為我伴舞,真是煞費了你的苦心。”
端懷全身一凜,欣嫔指尖微顫。頓時,弦斷音散。
帝釋天饒有興緻地望着欣嫔,“怎麼,朕說得有錯?”
端懷輕輕握了握拳,忙俯首行禮:“回陛下……”
話未完,欣嫔已接過話頭,淺笑着道:“陛下,天下卻有如此貌美的女子,便是我的這位妹妹——端懷。”
釋天繼續命人奏樂,脫下裘衣,拍手呤唱道:“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貪舊夢,長醉不醒……”完後,又拉着端懷一起跳舞,他身姿卓健,氣宇軒昂,舞步剛勁有力,不愧為英俊潇灑。
他擁着她說:“你的舞姿如此得朕賞識,你說朕賜你什麼好呢?”
她忙跪下,說:“奴婢隻要欣姐姐好。”
帝釋天“哈哈”笑道:“那朕也要你好,我特賜你為我的妃嫔,你意如何?”
欣嫔拉着她的手,說:“還不快謝過陛下。”
幾許期盼,幾分惆怅。幽幽深宮,紅顔一夢落情殇。入宮為妃原也不過如此。雙目所及,都是高牆青瓦,仿佛一個深深的牢籠。
她對着銅鏡将三千青絲輕輕地绾起,淡上鉛華,戴上層層疊疊的珠钗綴飾,着一襲羽衣,秀雅中透着一絲端莊。
她兩眼紅腫,臉上是未幹的淚痕。
這時,欣嫔走了進來。她已有五個月的身孕,下腹微微隆起。她牽過她的手,掏出絲帕輕輕為她拭去眼淚,柔聲道:“凡間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依我說卻是此生富貴榮華有待時。”
一陣風起,憑添了幾分涼意。
其實端懷,她的希求,不過是兩人能夠朝夕相對,青燈一盞,低吟淺唱,把酒言歡,從沒想過,要上天成為天帝的妃子。畢竟父親在世時與天帝有些隔閡。
“姐姐,我也懷孕了,孩子的父親是意德公子。”
“意德還在嗎?”
“我用你教我的仙術算出,他前些日子過世了,死于花柳病。”
“好像你一點都不為他傷心了,這樣也好,你就安靜地在這裡生下孩子吧!你不用為陛下與你父王不和的事擔心,我會照顧你的。”
“謝謝你!欣姐姐。”
欣嫔媚眼含笑,拉着端懷的手說道:“欣姐姐用不着你謝的,隻要今後,你若得到陛下的恩寵,分我些就是了。”
當晚她便得了聖上的恩寵,賜封為端懷夫人。
聖上離開之後,她從床榻上下來,輕披了一件水薄煙紗,緩步走出了房門。她淩亂着發絲,粉黛不施。一整個夜晚都漫無目的地在這宮闱裡走着,一整個晚上,耳邊都有飄渺的箫聲,自夜色中蔓延開來。
這時,前方隐隐有一道白光閃現。她走近一看,發現是意德公子的魂魄。那魂魄已然随風飄起,奄奄一息,僵持不散。
她就知道今晚天色有變,她會在天門口遇到他。
此時,下起滂沱大雨,天地間一片水霧飄渺彌漫。端懷走過去輕輕用手幫他聚攏魂魄。他的魂魄摻雜着血絲一樣的物質,粘在她手上泥稠稠的,虛弱的不堪一擊。
她說:“你往何處來,便往何處歸,我們好聚好散。”
魂魄被聚攏了,并虛弱地開口說:“端懷,你原諒我吧!我始終愛的人是你。”
她依舊冷漠:“既然愛我,為何沉迷花街酒巷,并得此種病而喪生?”
意德的魂魄說:“在你離開之後的昨天,我遇到了一個叫吱吱的賭女,她貌美嬌憨,會撒嬌讨喜,是我那時所有姬妾中最喜歡的,也是付出最多的。在她陪同下,我天天沉迷于酒色賭博中,不可自拔。我漸漸把家财敗光,她卻義無反顧地離我而去,毫不留戀。
“有晚,我經過淮河豔閣,吱吱正坐在一個衣冠楚楚的公子身邊巧笑嫣然,兩人不停地嘻嘻調笑,我忽然覺得耳畔的笑聲如此刺耳,不知是恨她的負心,還是恨那公子的浪蕩一如從前的自己,我酒醉之下怒火上湧,猛地沖過去,對那公子狠狠地揍了幾拳。
“酒肆的夥計們見有人鬧事,趕忙過來把我抓到了官府。我被嚴刑拷打了好幾天,也沒有人來救贖,十分落魄。而後,我就病倒了。我知道這世上隻有你才最關心我。”說着,他聲淚俱下:“端懷,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她說:“世上沒有後悔藥吃,錯了,難過了,失意了也不能回頭。”
意德十分痛苦,虛弱至極:“是啊!知道錯了又如何?不能回去了。”轉而又說:“我聽說你懷孕了,這是我的祖父用他那時的全部家當從高僧那裡買的一粒雪蓮果,聽說懷孕的女人吃了會誕下聖嬰,如果是男孩會法力無邊,女孩會有傾城美貌。我送給你和孩子,希望能作為補償。”
她接過果說:“你趕緊去地府投胎吧!免得錯過了時間。”
他說“好”,便消失在風雨飄搖中。
十六年後,天宮登仙台。天地間霞彩萬千,雲霧間,滿是碧綠的青山和青山上連綿的宮殿。天宮靡樂聲聲奏響,彌漫曠遠,舞姬甩袖旋轉起舞,坐擁三千。
天界曠宇閣中,一個清俊高大的優秀男孩在教一個玲珑嬌媚的美貌女孩學寫字。
合着淡淡竹香的稿紙上,隐隐題上了:“昏燈卷橙衣,水墨染遠林。成歌合久音,畫中不與你。獨理陋居,懶管車馬平。閑撲清溪,相思随花去。”
女孩清甜的聲音問道:“相思是什麼?”
男孩沉默了一下,說:“離開了你,想是什麼,問到最後,它沒有完美的答案,隻有我的苦苦思索,和陪我的雙眉緊鎖;思念是什麼,它同樣沒有确切的解釋,但是我卻知道,它可以讓人不思茶飯,不看身旁的景色,不留戀為你守侯的人;愛是什麼,我想它應該是可以讓人不顧一切的追求,隻是永遠無法平均的愛戀。”
女孩耷拉着小小的腦袋說:“我想,語涵哥哥,你就是我的相思吧!你牽引着我去懷念,莫名地讓我流淚,讓我一天天的不知所措,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丢了自已的心,迷失在了你曾今的誓言裡。思念的日子,風吹不停,想你不停,回憶不停,愛你是否也不會停?渾渾沌沌,是想你,沒你陪伴,一切都是煎熬。”
語涵王子溫柔悉心地撫摸着煙羅公主霓羅長長的辮子,說道:“傻妹妹,今天我說的話可不要當真,要不然母親和端姨又該說我們太親昵了。”
煙羅公主霓羅生氣地嘟着小嘴巴問:“我們為什麼不能太親昵?我們是親兄妹呢!”
語涵王子笑了笑道:“就因為我們是親兄妹,所以不能常在一起,這樣會讓母親和姨娘誤會。”
煙羅公主霓羅撇着嘴說:“她們能誤會什麼呢?誤會我們關系太好,也不是啊!”她緊緊擁着語涵的胳膊說着:“我就是要和涵哥哥好,難道就準娘和母後好?”
語涵王子輕輕捏着她滑嫩的小臉蛋說:“你啊!還是那麼淘氣。”
煙羅公主霓羅拉着哥哥語涵王子的手往曠宇閣外奔去,邊走邊說:“聽說紫霞仙子、彩霞仙子、青霞仙子等霞彩姐妹會降臨登仙台,我們去瞧瞧熱鬧吧!”
語涵王子輕呼道:“别走得那麼急吧!等等。”
煙羅公主霓羅和語涵王子來到彩霧飄搖的登仙台,隻見身着各色霓裳彩衣的仙女在雲霧中旋轉舞蹈,輕柔飛翔。她們的衣服好比瑤池盛會上嫦娥仙子和七仙女跳舞時穿的羽衣霓裳,舞姿好比鳳凰振翅,百鳥梳翎。霓羅一時看得羨慕呆了。心想,我哪時才能長得像那些仙子那樣亭亭玉立,身着霓裳跳百褶裙舞。
“好美啊!”煙羅公主霓羅不禁驚歎道。語涵王子說:“羅兒,你也跳一支舞試試,一定也很不錯。”于是霓羅被哥哥推着走下彩池,蹁跹起舞。“不知紫霞妹妹在哪?”她心想。紫霞是她兒時的好夥伴,她們小時候常在一起玩積木,長大了,紫霞在仙界有了事務,也隻有在閑暇時候才有心找霓羅玩了。
正跳得起勁,“小霓羅,小霓羅,你最近好嗎?”隻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一個亮麗的身着紫色紗羅的青春仙子便出現在他們身側。她頭上妖娆纏繞着一閃一閃的紫色燈芯絲線,穿着繡娟娟花朵的紫色羅裙,好不清爽豔麗。
“霓羅,我好羨慕你哦!每天都可以和語涵哥哥在一起。”幾個小仙女圍了過來,剛說話的是叫着“小霓羅”的紫霞仙子。
“紫霞,你也可以常來玩嗎?我們可以在曠宇閣一起畫那晨曦中的太陽,畫那碧玉潭中一對一對遊走的金魚和那些在夕陽中凋謝的荼蘼花。還可以在一起換衣服,跳舞,堆積木……”煙羅公主霓羅熱情地說着。
“我不會啦!我很忙的,還有那些風景好難畫,提起畫筆,手都酸了。”紫霞仙子随心所欲地說着。
煙羅公主霓羅垂頭喪氣了一會兒,不滿意地推了推語涵王子,語涵王子淡淡笑了笑,說道:“其實荼蘼花和金魚也不難畫的,隻要培養好心情,在心情放松的情況下畫,就可以畫得很好。”
紫霞仙子沉靜道:“語涵哥哥的話我信。那好的,哪天語涵哥哥有空一定要教我畫金魚。不,應該是紅鯉魚,我最喜歡紅鯉魚了,成雙成對的紅鯉魚。對了,你們聽說過那件事沒有,青霞去紫竹林,被一隻鯉魚精調戲了回來,他的樣子好慘,頭發亂成一團,香粉都不曉得擦了。”
紫霞仙子接着說:“那鯉魚精看上了青霞的元丹,化作一個青衣書生的樣子來迷惑青霞,青霞還跟他來了一場浪漫之旅。”
語涵王子饒有興趣問:“哦,他們去了哪裡?”
一位紅霞仙子說道:“當然是私奔啊!真的好不要臉的,後來被主人的手下抓回來了。”
紫霞仙子興緻頗佳地說:“要是我就看不上凡間的人和妖怪妖精,凡人都很俗氣很自私,對金錢的追逐無利而不往,而妖怪大多沒有好心腸,比如狐妖要修煉就得挖人心吃,好髒好臭的。”
煙羅公主霓羅有些好奇地問道:“紫霞妹妹,那你會選什麼樣的人做男朋友呢?”
紫霞仙子興緻勃勃地說:“我想我的如意郎君一定是個不平凡的人,是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拔出我的紫青寶劍,身着金甲戰袍,踩着七色雲彩來娶我。”
煙羅公主霓羅拍掌稱贊道:“真的很不錯诶!”
這時,不知誰告訴了青霞仙子什麼,青霞仙子氣沖沖地來了,她狠戾地抽出青鱗寶劍,一巴掌劈向紫霞仙子:“你這個小刁婦又在四處說我壞話,毀謗我,毀我清譽,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紫霞仙子一閃,道:“姐姐,不要發瘋了,你有錯在先,應該在佛堂好好反省才是。”
青霞仙子厲聲說道:“反省的應該是你吧!我們是佛祖供奉佛堂的燈芯,青燈一盞,永遠也不能找伴結婚,你今天還說要找位蓋世英雄來娶你,說這話也不臉紅?”
紫霞仙子也抽出紫青寶劍,大聲呵斥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兩人打得更加兇猛了。而煙羅公主霓羅卻在一旁急得跺腳,“别打了,别打了,要是被人告了密,大家今天都會受罰的。”
語涵王子用禦氣術打開了兩人的劍,站在她們中間說道:“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妹,要講究和氣,畢竟和氣生财,不要為一語不和而打鬥啊,等會你們師傅又會說你們有失體統了。”兩人方才停手。
紫霞仙子撿起劍,拉着語涵王子的臂膀,說道:“我聽語涵哥哥的,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天帝壽辰将到,煙羅公主霓羅她私下準備了舞蹈等才藝表演準備讓從小對她關懷備至的父王高興。于是在院落裡獨自練起舞來。
用完午膳後不久,正是陽光充足的時候。院落裡的海棠樹在溫暖的春風中伸展出了嫩綠的新芽。她穿着絲緞長裙在院落裡跳起舞來,那些長裙上的彩色暗花将她襯得美豔至極,她一遍遍地習舞,容貌在舞動的年華裡越加顯得不俗與美麗。
她的淘氣小丫環琴書跑出來趴在欄杆上看她,她說,“你來了,幫我奏樂吧!”
琴書丫環淘氣地說:“公主,您先跳一會兒,等語涵殿下來再幫你奏樂吧!我的手藝可配不上公主的舞姿。”
對人事有所知覺的這些年裡,煙羅公主霓羅一直非常努力,有天分的小姑娘并沒有盲目透支着自己的天分,反而十分練功地跳舞。
不久後,語涵王子來了。她仿佛知道他來了,用靈術使滿院海棠花落,然後舞動着,踏着步調炫舞到了他的懷中。
他蒙上她的眼睛,抱她坐上那翡翠色的窗台,道:“你等等,我就幫你奏樂。”
然後語涵王子便獨自走去院落裡端來養着金魚的瓦罐,把花養在清水裡,又在自己的胸前紐扣上别了一朵後便走去院牆邊的海棠樹下撫琴了。
前幾拍是一步一搖,仿佛涉水而來的伊人,随着音樂情緒的急速一轉,節奏猛烈起來,一下比一下激越,裙裾一甩,像海浪似的一波又一波地打開,恍若真正的宮廷舞娘。
舞蹈的美麗也像漲漲浮浮的潮水,一下下把人的感官推向高點。音樂旋律變得綿長,她突然閉起了眼睛,一步一步,急速旋轉,堅定地向前跳着……
因為太投入,也許是碰巧。煙羅公主霓羅一直沒發現,遠處,懷有三個月身孕的母親欣嫔,直直盯着她眼角該有淚痣的地方,久久地愣在那。
她越來越像她年輕時候,那麼單純美麗、妩媚風華。
語涵王子手下的琴聲伴着她清純的嗓音是長久的詭異合聲,如同來至冰原之下的深海的人魚在高歌。
一曲完畢,語涵王子用飛花劍在白雲上寫道:“曾是痛者,于道相思,化蝶于塵,紅泥護花。”巨大的字迹在天藍色的空中閃着光亮。
煙羅公主霓羅一手托腮,面色有點柔和地看着他,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先别說,讓我猜猜。在這個塵世間,化蝶雙飛,找到一個人,如紅泥護花一樣守護你,這一種相思,曾經是那樣令我心痛。”
語涵王子似笑非笑地開口:“你不像一般女孩子的感覺。淡雅,純如風清,如美酒輕嘗。”
但那一種相思,哥哥是對誰呢?她的心突然有一陣痛,眼角竟然有淡淡的月白色,卻一直沒問出口。
這時候,母親欣嫔娘娘過來了。語涵王子懵懂地仰起頭,看着對面頭頂盤着青鳥的端懷,恭敬地叫了聲母妃。煙羅公主霓羅蹦蹦跳跳地,轉過身給了語涵王子一個大大的微笑,便走過來扶欣姨。
煙羅公主霓羅扶母親欣嫔坐下。海棠樹下,煙羅公主霓羅依靠在母親欣嫔的懷抱中問:“小家夥出生後叫什麼名字呢?”
母親欣嫔惬意地說:“你父王說,可能是女胎,至于這名字嘛,取得中規中矩就可以了。”
煙羅公主霓羅微笑道:“不,妹妹的名字一定要取得漂亮,因為我有種預感,我的小妹妹長大後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會迷倒許多人呢!”
幾個月後,欣嫔娘娘生下了一個美麗的女兒,因為經常看到煙羅公主霓羅赤着小腳丫子在後院仙樹下碧遊泉的溪水中玩耍嬉戲,十分開心,故想給小女兒取名溪媛公主,号洛姬,溪水潺湲,珍惜緣分之意。
霓羅公主輕輕地念道:“溪媛,溪媛,好似從遠方歸來的溪水女神美麗婵媛,眼含深情,在一望無際的金色海灘上拾掇海貝,聆聽貝殼清甜優美的聲音。真妙!”
溪媛公主洛姬漸漸地長大了,而且長得特别快,一天竟然能長十個厘米左右,半個月便已經長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個子快和她一般高了。這讓霓羅很是驚訝,她摸摸妹妹的頭,問母親,母親也搖搖頭,說不知其詳因。
還不太會語言的溪媛公主摸了摸霓羅冰瑩潔白的臉頰,然後握住她的手,似乎在用心與人交流,霓羅好像知道她說什麼了。她的心聲告訴她:“她是帝釋天的子孫,天生法力,故成長迅速。”
霓羅呆住了,難道她就不是父王的女兒,為什麼她不同呢?
溪媛公主洛姬的寝閣,地面鋪陳着嫩青色的毛毯子,在那樣一個區域裡,她都要赤着腳。
每個清爽的早晨,睜開眼,醒來,她都能看見她赤着腳,在陽光裡跳舞。她灰白色的睡袍剛剛蓋過大腿,深深淺淺的灰色花紋,束着腰,裙下透出白色細弱的腿面,有時她跪下來,長頭發直垂地面,軟軟的發梢,像鵝絨一樣柔谧。
漸漸,她很快就懂得了語言,開始和人交談。
她的氣質高貴,十分吸引人,氣場閃耀,獨特又怡然自得。
霓羅問她:“為什麼要赤着腳在清晨跳舞?”
她嬌柔地說:“我甯願隻享受每個清晨。”
她的腳骨小而精緻。腳背微微隆起,腳掌親密聚攏,收向中央。腳趾細白,像洗幹淨的蔥段。
她們倆時常睡在一起,她跳舞,她躺在被窩裡欣賞這雙腳,情不自禁,叫起她大蔥腳。
往往她會停下來擡臉看她。她用極慢的速度眨眼。會有那麼幾天,她不願意理她。有幾次她試圖向她伸出手,她都視而不見。屋子裡燈光很淺,她幽幽的看她,像一抹自在的白雲。
除了跳舞,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書閱讀。有時,一整天都以此打發時間。每一個句子她都要問為什麼。連語涵都怕了她的問題。那些古老的字句,那些深奧的故事,都是她所愛探究的對象。
霓羅總是敲她的腦袋:“你這樣累不累啊?你的小腦袋瓜子怎麼裝得了這麼多東西?痛不痛啊?”
溪媛似乎懂事了許多,笑了笑,告訴姐姐:“我喜歡這樣,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追求吧!”
霓羅不經意笑道:“可你一個小女孩子追求真的很特别!這或許是父王的驕傲呢!能得像你一個奇葩似的珍寶。”
霓羅公主自幼便是個瘋丫頭,喜和姐妹們出去郊遊,并愛好蕩秋千、劃船等多種戶外活動。
霓羅她很享受清晨的朝露和涼風,自覺地加入到晨練的隊伍中。不過,她不舞劍,也不跳扇子舞和打太極,一大清早起來,單衣薄衫的她來到後花園,将秋千蕩得老高,将繡花布鞋子都踢飛了。語涵王子總笑她說:“女孩子要矜持文靜些,這樣才有人喜歡。”
霓羅她不以為然,把頭翹得老高,并說:“别人不喜歡我,瞧不起我,還有涵哥哥對我好呀!”還撒着嬌:“我不要别人喜歡,隻要涵哥哥喜歡就行。”
語涵王子牽着她的小手,走過台階,似笑非笑地開口:“你啊!何時才會長大?”
修羅女煙羅公主霓羅靜靜地倚在天宮窗口,打開了那一扇窗,就看到了凡塵,那一片霧海。
霓羅公主止不住偷偷地從天窗裡瞥了下凡界,隻見雲霧飄渺中,一座座棱角桀骜的山脈蜿蜒高聳在神州大地,青山上雖少有人煙,但寺廟缭繞,各門派旗幟在蜿蜒的群山中四處隐隐豎立飄揚。
霓羅公主忍不住問:“語涵哥哥,紫霞仙子說人都很自私,朝代一更改,便會有諸侯叛亂,烽煙四起。還有門派之争,學術之争,商場之争,無利而不往。但又聽說凡世,每當夜幕降臨,家家炊煙,戶戶笑語,夫妻恩愛,孝順父母,長兄有序。但凡界究竟是什麼樣子?我真的很好奇。”
普修綴爾大陸,這裡妖魔橫行,弱肉強食,王朝争霸,這就是沒有現代文明的古戰場。
“你啊,小老袋瓜子裡裝的東西可不少。”語涵輕輕地抱了抱她,吻了她光潔而散發着清香的額,對她說。他體溫微燙,讓她禁不住害羞,臉蛋紅成了小蘋果。
她輕輕地推開了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哥哥,告訴我,你有沒有去過凡界嘛?”
語涵背過身去,臉蛋不再對着霓羅,他說:“我去過。”
“那兒好玩嗎?”霓羅有些興奮。
“好玩。”語涵用一種較深沉的語調說着:“沒有父親的令牌我們是不能擅自離開天界的。那次,是因為父親有命令,他要我去北溟采集聖雪蓮四葉草之果,來作為謹獻給師尊的供禮。于是我穿越冰冷的洲界線和寂寥深沉的大洋,徒步翻越烈日下的沙漠和棱角桀骜的山脈……”
“然後你找到了嗎?”
“你知道,整個地域共九洲,而種族不等。人族分金木水火土五族,四海還有龍族、冰族,原始森林中還有羽族、獸族。我下凡時,人間還算和平,隻是,五族間嚴厲不準男女通婚,婚姻制度極其苛刻。”
“那你去到北溟了嗎?”
“去了。我終于在預約的時間内,找到了極北之地。我飛翔在極光絢燦的蒼穹之上,下面是被極光照的黯然出黑色陰影的嚴寒帶針葉林,像是忠誠的戰士。”
“那地方應該很冷吧!”
“對,每年的大部分時間都籠罩在漫長而寒冷的冬季裡。”
“那裡應該很美!”
“它靠近冰海,但并不是冰天雪地,而是有數不盡的湖泊、江河、溪流和森林。在這片湖泊森林裡,有一個最遼闊最湛藍的上蒼饋贈,就是黑色淚滴之湖。”而開始他并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湖,直到遇到一個黑衫少年。他的背上有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翅,紛飛如黑色夜空中的星辰。開始,他以為他是惡系天使族的男孩……
那個風雨交加的裡,他頹廢地走着,想要尋找供自己睡覺的居所。
暴風雨越來越大,他因為饑餓而感到昏沉,他看到前方有隧道,漆黑地看不到盡頭。他隐隐感覺有危機,他用最後一絲信念走了過去,挪到不透風的角落,把大衣脫下來蓋在身上,用手緊緊護住心髒的部位,然後沉沉睡去。
晚上,深夜。一個人影路過隧道,帶來一群蝙蝠,紛紛飛過山崖。一陣響聲過後,人影跌落在隧道邊緣,站起,然後轉身。溪水的光芒映照出她窈窕的身姿,是一個紫衣女郎。她裹緊了衣服進入暫時能躲避暴風雨的隧道,就在那裡看見了一個昏昏睡去的男人。
隧道很黑,但隧道外打過閃電,閃電亮起來的時候她能看清這個男人頹廢藝術氣質的臉龐。
“你是什麼人?”語涵驚醒。
“請問這裡叫黑色淚滴之湖嗎?女子幽然道。
“我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饑餓還是對未知的恐懼,語涵的回答有些亵慢。女子穿着長裙一步一搖,潋滟如花,向他走來,他忽而看到她的臉散發出不可一世的容光,便不再注目,道:“姑娘遠道而來,想必也是來找什麼東西的。”
“對,我來找人。”
後來,語涵才知道,她是魔族公主,離暗,她來黑色淚滴之湖找他的弟弟,離厭。離厭從小受到魔族的歧視,被其他兄弟姐妹喻為魔界的半妖,隻有姐姐離暗公主比較關心他。
語涵和離暗似乎很投緣,兩人呆在同一個洞穴,聊得比較起勁起來。離暗說:“離厭的媽媽是羽族人,也可以稱得上是位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公主,名稱璇兒。她的姿容美豔,膚若美瓷,唇若櫻花,金發垂腰,是羽族最美麗的公主。”
“開始她來魔界的時候,我還隻有六歲。她的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着霞波,便如透明一般。烏黑的頭發,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蘇,她說話時,流蘇就搖搖曳曳的。父王說,要我叫她璇姨。”
後面的事情,語涵是後來聽離厭親口說的。他認識離厭也是緣于她的姐姐離暗公主。剛開始,他還和離厭在湖上交手,幸虧姐姐離暗來得及時,不然兩敗俱傷。
離厭王子說:“母親璇姬嫁給魔君其實是去竊取資料,救她的另一個生病的孩子。”
那時,剛生下離厭的時候,母親璇姬常常帶他來黑色淚滴之湖即後來的天鵝湖外的原始森林裡玩耍。有時,父親魔君也常來捕獵,那裡随處可見麋鹿、山貓和狼獾,以及鲦魚、鳟魚和北極茴魚。
在他四歲的時候,從父親那回來,閑暇時母親璇姬似乎開始晃神,常常要比去練功的離厭還起得早。早晨模模糊糊的青色天光裡,離厭還沒走近,就蓦地發現一個颀長的身影立在一片晨光裡替藤蘿澆着水。
母親璇姬有着立體秀氣的側臉線條,隻是那麼無言地站在光影中,就已然是一幅畫了。
離厭他不知道母親璇姬和父親老魔君之間為什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明明不是有多大的家仇國恨,明明相互間也沒什麼積怨成淵,但一家人就這麼散了。佛語說,愛别離苦。他也不是不懂得,曾經那樣笃定跟随的父親,就這樣随着母親的離去,而各自離散。
離厭,離開厭倦,那就是開始喜歡了。霓羅不禁這樣想。
再一次聽起語涵談及離厭是在一個溫暖的冬日。冬季裡略顯幹燥的氣候在暖陽的熏陶下初綻溫情,稀薄的空氣時不時的吹來絲絲北風,有一點兒些微讓人清醒的冷。霓羅穿着色澤飽滿而純淨的豔色棉裙在羅藤椅上蕩秋千,而語涵敦厚地站在她的身後,為她推蕩。
語涵王子說道:“韶光無情,很快又将冬去春來,我們又長了一歲。”
霓羅公主思緒紛飛,目不轉睛地望着語涵哥哥,說道:“我喜歡夏的浮華熱烈,喜歡春的五彩斑斓,而今冬的古樸深邃甯靜是我一個小女孩無法望穿的。隻知秋天亦觀作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語涵王子笑了,笑得矜持而淡定。
霓羅公主繼續說:“我很想知道也很好奇哥哥以前那位叫離厭的背上有巨大羽翅的朋友,既然他這麼愛他的父親,為什麼他的父親這麼不顧人倫,要驅逐他呢?”
語涵王子走至窗戶邊,目光遙遙望着遠方,說道:“這是一個秘密,其實離厭兄弟一直在希冀他的父親魔君能向他忏悔自己的過錯,他一直在等待那一抹傷害過後的擦痕,它應該會随着時間的浸染沉澱出更加濃郁的色澤。”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離厭的母親璇兒為救她的另一個與别人生的孩子,借與魔君聯姻暗自潛入魔界。在魔界深處有一片未被開墾的伊甸園,那裡有陽光和雨露交接的最美麗的顔色,并有無數仙草和靈藥在陽光和雨露裡生長。璇姬救兒心切,不惜在夜晚獨闖伊甸園。
殊不知,一物克一物,有藥草的地方就有毒草,有善良溫順的獸類就有兇狠的惡獸。
尋找中,璇兒在凄風冷雨的夜晚爬上陡峭的山崖去采摘那一朵像夜明珠一樣閃爍光芒的仙草靈藥的時候,被一株叫亞拉托的毒草割傷了腳腕,很不幸,她沒有采到花藥,便失足墜下了山淵。
離厭王子用僅有的一點魔法算及母親璇姬在伊甸園中有難,便不顧衆人阻攔硬闖伊甸園。他用感心術找到了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母親,并懇求父親用魔界最貴重的魔藥之花救治她,可是他的父王老魔君卻拒絕了,隻冷酷無情地說:“已經沒救了,救了也隻是殘廢。”
他母親璇姬的憧憬美好得太單薄,脆弱得沾染不得塵埃。以為魔君對她好便是一心一意愛她,以為愛一個人便可以不顧年齡,不顧身份,不顧種族,甚至不顧生死作生死相許。
離厭王子不信母親璇姬沒救了。魔界不是有最美的曼陀羅花嗎?它可以醫治病痛也可以制成毒藥害人。還有伊甸園内不是有治各種疾病的靈芝仙草嗎?怎麼可能會沒救?離厭王子不信,與父親老魔君争執不休。
他的母親在臨死之前告訴他,他有一個大他兩歲的哥哥,現在随獵戶居住在湖泊森林裡,他得了一種怪病,不能進食,每天靠允吸淚滴之湖中的清水扶持而生,現已全身器官顯現出衰竭迹象,希望你取得仙藥救治他,這是母親璇姬最後的願望。
離厭抱着母親璇兒血淋淋的身體痛苦哭泣道:“好,好。”可是他那狠心的父親在知道這個秘密後,用最高魔法徹底關閉了伊甸園之門。他氣極,母親病危之際,在空中與父親拼殺。
父親老魔君扣住了他,并驅逐擁護他的人,把他鎖在了北溟聖域原始森林黑色淚滴天鵝湖。
美麗的母親璇姬與同母異父的病重的哥哥在危急關頭死去。至此,離厭他不能原諒他的父親魔界之王。
“最後呢?離厭出來了嗎?”語涵悄悄窺視她似火的炯瞳,卻選擇了笑而不語。不去袒露,不去傾吐。
在那一個微風不燥朝花零落的初晨,十八歲的霓羅公主獨自在紅蓮開放的碧波上起舞。她穿着繡滿荼蘼花的霓裳裙,旋轉,蜻蜓點水般的起舞。她有點口脂,描秀眉,手指上塗彩丹寇。她的秀發已長至腰間,用紅絲帶輕纏,輕逸飄揚。
偶爾,她想到了哥哥語涵和猜想中的神秘的離厭。離厭王子,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想到他,她突然有些羞澀。父王說她會嫁給大英雄,而離厭,聽語涵說,他要緊握手中的槍和劍,淩絕天下,無人能及,當大英雄呢!
顔國土族西京景谷境内的錦繡樓是凡塵最美的一座舞樓,母親端懷夫人說她年少時有東西落在那裡,并說她年少時認識的姐妹已是樓中的老闆,隻要她帶着這個繡有錦繡二字的香囊就能取回。
煙羅公主霓羅,她很慶幸自己能下一次凡塵,偷偷腥也好,不料碰到了天界語涵王子的表哥狼族大王子相楚霸王貪狼虞霸。相王貪狼虞霸九丈高的魁梧身材襯得她嬌小可人秀色可餐。顧名思義,相王他是來嫖妓的。看到修羅女煙羅公主霓羅袅袅婷婷走進錦繡樓,黃金錦閣中的他端起酒杯,朝青樓老闆繡娘說,就是她了。
青樓老鸨繡娘笑着推辭道:“這我可辦不到,她不是我們樓中的姑娘。”
相王貪狼虞霸一揮手,管家就送上一袋銀子在桌上。老闆娘立馬說:“好說,虞大人。”
十八歲的煙羅公主霓羅多麼天真,竟打扮得多姿妖娆進入男人□□的入口。記得小時候她曾問過語涵,女人和男人有什麼不同,語涵總說女人不靠男人是活不下去的哦!男人喝醉了就這樣自以為是,她心裡想。那蒲柳之身便有賴貴人了,她嘴裡說。直到她被狼族大王子貪狼虞霸封鎖在青樓,才知縱然你顔色傾城,縱然你心比天高,可到你凋零的那一日,□□無人來掃,隻見故園殘紅。
那一夜,貪狼虞霸傷害了她,第一次奪走了她的清白與驕傲。在那個浮萍亂世,男人殺人以劍,女人殺人以美,人越老握劍的手越穩,而美的東西總是凋零得越快。她告訴自己要逃離牢籠,在凋零的季節來臨前殺出重圍,當她還美麗的時候綻放在自由的青空下。
在青樓霓羅公主她遇到了一個極世尊美的霸王寵姬,紅太狼相瑤。
第一次見到紅太狼相瑤,她正慵懶地相依在貪狼虞霸懷中,輕抛媚眼,膚色半露,放蕩輕薄。見到煙羅公主霓羅,貪狼虞霸命令她退下,退至門口,紅太狼相瑤輕伏在她耳邊說道:“我見劫了,我愛上了一個女人。”
“啊!”煙羅公主霓羅輕嗯,聽清了卻不懂什麼意思。難道這個女人有拉拉癖好?
“過來。”貪狼虞霸朝她招手,眼睛眯逢起來,帶古怪的笑,“她對你說了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霓羅公主走近,被貪狼虞霸反手一抱抱在懷中,他摸了摸嘴角的八字須,道:“告訴我,她對你說了什麼,我最讨厭有嫉妒心腸的女人了。”
煙羅公主霓羅一笑,在貪狼虞霸懷中掙紮了片刻,神情索落,“她說,千萬别相信男人,男人在喝醉的時候和沒喝醉的時候都自以為是。”
“呵呵,你還真有點意思,不愧是狼族長公主白旋鳳調教的好徒弟。”
“古語雲兄弟之妻不可欺,可是你卻連你的表妹都不放過。”
“在本王眼裡,漂亮的女人皆可妻。”貪狼虞霸簡直色心病狂到極點了,這讓煙羅公主霓羅對這個自家最優秀的領導者有了強烈的殺心。終有一天,她要手刃他的頭顱,這是他侵犯她作為自族雪公主的懲罰。
“你會有下場的。”煙羅公主霓羅說完,便被他按下身去,俯身親撫,隻願身體獲得來自這個驕傲少女純雪之靈的快感。聽到了她的惡言,貪狼虞霸他放松略略一笑,“本王不想和你費舌。”
有天,紅太狼相瑤派人邀請煙羅公主霓羅來香霧閣做客。相瑤設好宴席,在簾帳飄飛中等待她。霓羅來了,正值寒冬臘月,她披着厚厚的绯色棉氅,走入暖閣。她們聊了很多,比如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