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視女人為衣服,棄女人為禍水,而卻愛女人之美色,輕薄女人之志氣,理直氣壯,好不理虧,比如強搶民女的貪狼虞霸。”煙羅公主霓羅頓足坐下,還來不及喝紅太狼相瑤為她泡制的美茶,便十分作氣,撒氣道。
紅太狼相瑤認真細看這面前的煙羅公主霓羅,稚氣雖在,但已是少年老成之态,忽而一切又倏忽迷離,隻道:“當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就是錦繡樓的頭牌舞姬,很多男人都想當我的入幕之賓,他們來了又走,但要留下一些重要的東西。這是交易,但價格雙方都明白,美色、金錢、權利、情報和人命,這世上所有珍貴的東西我都交易,所有東西都是有價格的。”
“我還真想知道你和虞霸交易了什麼。”
“安逸。”
“安全和逸足的生活?”
“是的,他給我華美的住所及富足的生活,并供人保護我和我的家人,隻要我為他所差遣。”
“不公平的交易,憑什麼女人離開男人就活不了。”
紅太狼相瑤淡笑着,不語,窗外簾卷北風,下落了滾滾雪球兒。
到了夜間,香霧樓上斜月高照,寒煙籠月。
紅太狼相瑤輕撥琴弦,娓娓道:“既是知音,能否陪我小調一曲。”
“我學過抱琵琶起舞。”
“好,琴與琵琶本不是一物,但有幸能彈奏到一起,實乃緣分。”
紅太狼相瑤故弄玄虛道。
她們上樓,古老木梯咿呀有聲。
紅太狼相瑤推開一扇扇縱深的雕花木門,光陰隔斷明滅,到了第三層樓,走進室内,忽而停步。煙羅公主霓羅見紅太狼相瑤打開一隻烏木彩繪匣子,細細掀開層層軟緞,蓦然看見一把紫檀螺钿五弦琵琶。相瑤将琵琶小心取出,交于霓羅,眼光熱切。
煙羅公主霓羅驚訝,琵琶周身散發出的古老熟糯的幽香,令她十分喜歡。
“給你。”紅太狼相瑤遞給她這柄琵琶,一起遞過來的還有一柄紅牙撥子。
“我真怕不小心弄壞了。”煙羅公主霓羅嗫嚅,要知道不喜歡舞琴弄樂的她小時候還沒有很多彈琴經驗呢!其實,除了那幾次狼族九王子狼破軍來茵茵茜勒大草原呼倫湖靈域冬臨島見她,嘲笑她不像女孩子,連琴音都不會彈唱,于是她便去靈域冬臨樂器庫偷了一把生鏽的鐵琵琶出來弄。記得那時,被狼族九王子狼破軍打擊到了呢!
“給你,你試試。”紅太狼相瑤堅持讓她先彈彈。
“真的不記得是多久以前弄過這東西了。”令煙羅公主霓羅吃驚的是這是一把嶄新的琵琶,怕是沒有任何人在她先彈唱過。然而在指尖觸到紅牙撥子的那一刻,身體與記憶驟然有一道光束貫通,半是遲疑半是嘗試。
斜抱琵琶,輕攏慢撚,十指初旋……
先有了一個音,然後一串音符飄飛耳邊。側耳默聽,仿佛在幻醒人的久遠記憶。
冷冷的琴音漸成曲調,舒展蔓延。
紅太狼相瑤沒有太多驚訝,隻是銜着笑,示意霓羅繼續抱琵琶起舞,轉而席地而坐,俯首彈琴,笑意彌深。
夜色似濃還淡,似有撲面香霧靜靜暈染。
到了深夜,煙羅公主霓羅舞着,轉着,旋着,琵琶的弦不小心弄斷了,手指荒涼。
下雨了,起風了,電閃又雷鳴。夜半,她睡不着覺,靜靜地在燈前吟詩。遠方思量的人你可曾聽見……
“心悄悄,紅闌繞,此情待共誰人曉。”
到了午夜,夜深人靜的時候,紅太狼相瑤突然來訪,她說:“貪狼虞霸今晚有要事離開了王府,這兒數我最大,你可以走了,這兒不屬于你。”
“但是我走了,貪狼虞霸他知道後會傷害你嗎?”煙羅公主霓羅知道霸王寵姬紅太狼相瑤喜歡她,敢于對她好,但實在沒想到她會放她走。她可是霸王新寵的姬妾呢!男人玩一個女人沒玩夠是不會放手的。她一直都這樣認為。
紅太狼相瑤笑道:“生長在歌舞樓,我從小就是玩火的人,以前以美色殺人,現在以權力殺人,我知道有被燒死的危險。我隻希望大火燃燒起來的那一日,我仍能盛裝微笑。”
煙羅公主霓羅緊握住她的手,道:“好,曲不成,人已散,小妹祝福你。”
于是,她開始逃跑。她丢了飛天羽衣霓裳,竟架不起禦風之術,隻能步行,一天的奔途,她跑進了黃沙漫漫的戈壁灘裡。
戈壁的月亮漸漸從東升起,挂在枯倒胡楊枝頭。一隻馬隊向西而行,身前落下長長的影子。霓羅躲在胡楊樹後,看清楚了他們高挂着的旗幟上大大的“商”字,小聲地念道語涵從小教會她的句子:“商人重利輕離别。”頓時明白了這隻隊伍的意義所在。
頓時似有狂風驟起,攜卷着千萬砂石向商隊撲來。霓羅想救人,便施展法術引砂石繞道而走。沙塵暴竟然向霓羅開口說話了:“小姑娘可是天上的仙子,竟會使用引風術?不過你的道行太淺,比不過老朽數萬年的修行,我勸你還是放手吧,這批财物我要定了。”
霓羅朝他說道:“你是妖,他們是人,你的力量超過了他們,當然可以在他們面前為所欲為,可你想過沒有,他們也有家人有老婆有孩子,這些通過他們勤苦賺來的财物都是他們敬老養家的法寶,如果沒有了這些法寶,他們可能會餓死,會渴死,窮困會侵襲着他們的生活,苦惱會降臨他們左右,你要他們怎麼活呢?”
沙塵暴之妖慢慢平息,在遠方收縮成一團,道:“聽小姑娘這麼一說,還真是年老不知窗外事。好吧!我放過他們,我累了,也困了。小姑娘雖然有些法力,但也不過是學了些皮毛,在這沙漠裡可危險着呢!如果碰到沙漠巨蜂群,或是野獸怪獸等還好應付,若碰到狡詐的壞人或者騷狐狸怪之流可怎麼對付?”
煙羅公主霓羅清甜地笑笑:“謝謝沙塵怪老好人叔叔,我會小心的。”
霓羅一個人在沙漠裡走着,天漸漸黑了,天上幾點星辰閃爍,月華似水,夜空如天鵝絨籠罩一般深邃。
她漸漸困了,渴了。身上準備的幹糧和皮包裡的水已經用完了,她該如何是好?走着走着,她看到不遠處有一潭清水,好像是綠洲,她興奮極了,猛撲過去,可是什麼都沒有,隻硬生生地摔了一跤,嘴裡含了一口黃沙,水源和綠洲就都不見了。她氣急敗壞地咬牙切齒地捶打着地面,罵道:“真該死,為什麼我這麼倒黴?”
正在這時,一個異樣的聲音傳來:“小妹妹,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她背後一陣發涼,起身隻見一個尖嘴猴腮模樣的人出現在身後。
“你是什麼人?”霓羅立刻武裝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要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而且我隻想和你做朋友。”那人道。
霓羅仔細打量着他,隻見他瘦弱的臉上一雙狡詐的細狐狸眼,小鼻孔,歪嘴巴,蘿蔔腳,細長的手臂,整個形象可以用醜陋來形容。她心想:人長得醜心也好不到哪去。不覺有了提防。
那人又道:“天這麼黑,小姑娘怎麼獨自走在沙漠,這有多危險知道嗎?”
霓羅郁悶地說:“我的危險不用你負責。”
那人又好心好意地說:“我也是好心幫你,不過你不要不識擡舉。你知道嗎?漂亮的女孩,我有一塊穿梭時空的寶鏡,隻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借給你用,幫你找到你的家人,不過前提是你要嫁給我。”
霓羅真一陣惡心,讓她這樣一個妩媚風華的姑娘嫁一個醜陋的外加腦殘廢的怪物,想想都惡心,讓人吃不下飯。不過在這荒涼貧瘠的沙漠裡,她總算遇到了一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有了一線回家的希望。不然,很快她就會餓死在沙漠。
于是,霓羅裝模做樣地詢問他的名字,他告訴她他是狐狸怪,雖然人醜了一點,但是本性很好。霓羅半信半疑地跟他走着。
終于走出了沙漠,再翻過一座山,他們來到了一個山洞。洞内家居齊全,石椅石凳比比皆是。狐狸怪要霓羅坐在那張大石床上,并指揮她躺下來。經曆過情事,霓羅知道這個醜東西想幹什麼,但為了騙得穿越時空的寶鏡,她隻好半推半就。她真的無法容忍這樣一個渾身髒臭又醜陋惡心的男人從她身上索取什麼,那次,盡管虞霸品行很惡劣,但至少人家有長相有錢有權勢,所以她勉強能接受他的蹂躏。于是她用勁推開他,忸怩窘困道:“不嘛,你先讓我看看你的寶物,這樣我才知道你究竟有沒有騙我。”
騷狐狸怪他解開衣扣,半裸着身子,道:“讓我親一口,讓我摸一下,我一定給你看。”
霓羅她仍是反抗與拒絕,道:“你先給我看看,我才放心。”
騷狐狸怪這才披好衣服,往内堂走去,“好的,我的夫人。”
原來寶鏡的外殼是一個手掌大小的熒光石,可以打開,裡面是鏡子。霓羅說:“給我看看,我才好相信你。”
騷狐狸怪把寶鏡藏在衣領内,眼神狡詐,道:“不行,我怕你萬一不給我了怎麼辦?”
霓羅假裝生氣道:“怎麼會,我已被你困在這,逃不出去的,但是你總要給我使用的,如果連看看都這麼小氣的話,咱們什麼都别談。”
騷狐狸怪這才又一次把寶鏡拿出來,霓羅拿在手中左看右看,找不到任何機關所在,隻是一塊被寶石包裹着的鏡子,靈機一動,道:“隻是面破鏡子,寶石還可以賣些錢,其餘的沒任何用處,我便砸了它算了。”
騷狐狸怪急了,忙拉住霓羅,道:“這萬萬使不得,密碼是夢幻小蘿莉,呀吱吱,開門。”
于是,霓羅立刻念起咒語,隻想快點逃離這個髒兮兮的地方。
突然,周遭大放異彩,一道有形似無形的巨大屏幕橫亘面前。
她靈機一動,立馬穿過屏幕,心想,如果這時空穿梭鏡能帶我去北溟黑色淚滴之湖該有多好,心裡默念着這個怪名稱的湖泊,隻見四周都是夢幻的五顔六色的泡泡雲彩,讓人暈乎乎的,後面還聽到來至騷狐狸怪的模糊的粗嗓子叫聲,她趕緊把鏡子合上,免得他追來。忽的她腳下一滑,不知踩到了香蕉皮還是什麼滑溜東西,吃吃地狠狠地摔了一跤,便昏蹶過去了。
醒來後,她發現自己躺在軟絨絨綠油油的的草地上。她聽到了叮咚的小河流水聲,聞到了一陣陣泥土的清香。
“我這是到了哪?不過窩在這翠綠的草地上真舒服啊!”煙羅公主霓羅心想,應該是春天來了吧!還真有點春寒料峭的感覺。她忽覺微冷,才發現自己隻穿了一件破爛的沾滿灰塵的藍色繡花衣裙。她抖了抖肩膀,抱住雙膝,悲涼地喊了一聲:“語涵哥哥,你在哪裡啊?”
肚子好餓啊!她想去采撷些野果子吃,走着走着,她感覺到了異樣的目光。她看了看四周,樹枝上翹着高尾巴的小松鼠們,瘦不拉幾的猴子們等等一切可愛的小生靈包括長出了人形的蝴蝶精靈及人參娃娃都跟着她在林子裡來回走動。她一走近,就一股兒都散了,藏在了大樹後或五顔六色的蘑菇後。
可這異樣的目光來至哪裡?她還是不确定。
多美的地方啊!多美的景色啊!她不覺翩翩起舞。也管不了究竟是不是有獵人把她當成獵物一樣盯着。
跳着跳着,她來到了湖邊。那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水呈現墨黑色,水質清涼,似乎是一碗巨大的可食用的降火涼茶。她用手輕捧一口嘗着,果然有龜苓膏的味道。
正在這時,湖面躍起一個巨大的水怪,洶湧而來,直面霓羅。霓羅驚起,直呼:“救命啊!”
正在這時,一個高大的矯健的人影從天而降,抱起她飛翔天際。好一輪英雄救美!她聞到了他身上強烈的男性味道。他應該是個铮铮鐵骨男兒吧!她睜開用手攔着的眼簾,望向遠方。心中歎道:“好險啊!差一點兒就被怪獸生剝活吞了。”
那男人結實的手臂抱着她,她總覺有一股怪怪的感覺。
“喂,你抱着我哪兒了?”殊不知,人家這個大姑娘除一次初夜沒了還沒被人動手動腳的摸過抱過。
他把她放下來,轉身想走。霓羅立馬使出腰間的七彩绫纏住這個男人。她可不能放過這個陌生的地方唯一一個活着用雙腿走路的人,況且她還要問路呢!
“喂,大爺,占了人家便宜還想走人。”霓羅使起了小性子。
那人返過身來,霓羅才看清了她的正面,他戴着黑色臉罩,穿一件緊身的烏金色的衣服,身材十分撩人。他道:“姑娘,我救了你的命,你更應該尊敬我,我并不叫‘喂’,也不是‘大爺’。”
霓羅索性問:“那請問仁兄怎麼稱呼?”
“并不是我不願說,而是說了無意。”霓羅想先試試他的功夫,可惜一進攻,男人便一把把霓羅拉在胸口,聽到他結實的胸膛裡那顆火熱的心髒正“怦怦”跳得起勁,霓羅不禁有些臉紅,“你想幹什麼?”
男人哼了一聲,嘲弄道:“如此絕色,豈非人之所鹜?”
霓羅做出絕不相讓的氣勢,道:“放開我,聽見沒有?輕薄浪子是也,我還以為是什麼大英雄呢!”
“我要你罵,姑娘可别忘了是你先來惹我的。”那蒙面男人半笑道。霓羅終于說出了心裡話:“可是你把我孤零零地扔在這算什麼呀?救人也要救到底不是?”
“敢情是我把你扔下了。”男人道:“那麼請問芳名?”
她道:“霓羅,霓裳舞的霓,羅衫裙的羅。”
男人笑道:“真有趣,都說女人似衣服,今兒我還真碰見了一件漂亮的霓裳羅裙。”
有這麼嘲笑人的嗎?一群烏鴉往霓羅頭頂飛過。“對了,仁兄怎麼稱呼?”
“離厭,我叫離厭。”剛開始聽到他用渾厚的男音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可下一秒她就被雷擊倒般驚訝。她呆呆地望向他,癡癡地說:“離厭,離開厭倦是麼?語涵哥哥故事中的男主角,那個背上有巨大羽翅的魔族少年。”如今他已長得儀表堂堂,高大雄偉,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麼瘦弱與落魄,而是渾身充滿着自信洋溢着潇灑。
霓羅手舞足蹈,興奮地說:“這裡是北溟森林黑色淚滴之湖。那麼說你還在這兒一直沒出去啊!”
“你說什麼?”離厭不懂這意思所在。隻瞧見眼前的妙齡少女,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等到天漸漸晚下來,她與他燃起篝火在山洞裡烤着新鮮的誘人美味野鹌鹑,才聊起語涵。
霓羅道:“語涵是我的哥哥,雖然比我大不了多少,可從小對我關懷備至,教我習字,教我弄樂,閑的無聊時便琴舞相随,共做消遣。其他兄弟姐妹欺負我的時候,他總幫我出頭。”
離厭道:“語涵,那家夥是個很幽默的人,我姐情衷于他。”
霓羅道:“你姐是誰啊?”
離厭道:“魔君的大女兒自由女神離暗公主。自那次離别,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他,他說會回來看我們,可一點都不講信用,現在不是你提起,我還真忘了他。我姐為此還害了相思病。”
霓羅問:“想必你姐一定是絕色之人吧!那麼他們是怎麼相戀的,我也想知道傳說中的愛情怎樣發生。”
離厭轉移話題:“那你和人接過吻嗎?”
霓羅臉蛋紅了,“哇,你問得好直接啊!不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離厭笑道:“不說就是默認。”
霓羅生氣地翹起嘴巴,道:“被人強吻不能代表愛戀啊!”
離厭諷刺地說:“原來你是被人強吻的啊!怪不得不解風情。”
霓羅背過身去,“誰不解風情啊?我懶得理你。”
她眼前蓦地一暗,身後男子抵不過來至美麗少女的誘惑,伏下頭,吻住了她,溫柔的在她唇上摩擦,舌尖一挑,啟開唇瓣,立刻滑進他的口腔,與她的香唇糾纏,雙唇一吸,将那條小舌含住,不停地吸允來至少女嘴裡的甜美。
“唔唔……”她被吻得忘記了掙紮,不知不覺軟在他的懷裡。
原來接吻可以讓一個人沉迷。
“放開我,”恢複清醒的她立即喊道:“本姑娘可不是那種輕薄女人。”
他放開她,眼裡仍燃燒着未完的強烈的情欲,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那你說你是哪種女人?我說你就是輕薄女人,剛才吻你的時候,我發現了你欲拒還迎的強大的□□欲望,若不怕浴火焚身,但不妨做一次我的輕薄女人。”
聽到如此近距離的讨論情欲,霓羅白皙的肌膚變成了粉紅色,明眸籠罩了一層朦胧的氤氲色彩,仿佛要滴出水來。
随即他又收斂情欲和戾氣,道:“你家在仞利天,離這相差及千萬裡路,而你又架不起騰雲之術,我隻好打一隻飛禽送你,好載你回家。”
“好吧!”她還真有點想家。想起母親、語涵和溪媛,他們應該很擔心她吧!她道:“這兒有什麼靈獸?”
離厭道:“北溟森林,是諾亞大陸上的三大危險森林之一,裡面有緻命帶毒的森林瘴氣,還有随時神出鬼沒的怪獸及魔獸。這裡兇險異常,就是靈術與鬥氣等級都是高階段的人進去,都難保可以全身而退,而且越是向森林深處,魔獸的等級越高,也更加兇險,要收服一頭魔獸是極其不易的。”
于是他們朝森林深處走去。整個森林彌漫着一股來至黑暗的邪魅的氣息,看着參天茂密的原始叢林,霓羅睜大了眼睛,看來傳言非虛。
這時,森林裡出現“呼呼”扇動翅膀聲,望向天際,隻見參天古樹間,有一隻巨大的飛天逆鳳在舒展羽翅。離厭說:“機會來了,就是它了。”他讓霓羅在下面等着,黑眸冷凝躍上高空,緊身衣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速地躍上了飛天逆鳳的背脊。那冰冷的黑眸是深不見底的黑洞,那淡雅出塵的不俗氣質,和出人意料的實力,讓人望塵莫及。
霓羅望着上空,隻覺離厭在惡狠狠地馴服這頭兩米高二十米來長的飛天逆鳳。“别傷害它。”霓羅大喊了一句後,他們便不見了蹤影。
修羅女煙羅公主霓羅她便一路尋找,來到了一片空曠的草地。人間四月芳菲盡。比之四季如春的仞利毓琉城,這裡仍是荒涼的冬日氣息,唯有山腰的某處,遙遙遠遠便看見了融融的新綠,頗為黯然繁茂的樣子。
那林子果真是美。還有一種異香流動。滿地牽牛花一樣的植物,看上去美麗而詭異;細長的零星伫立的岩石;未知名的樹,樹幹和枝葉上缭缭繞繞的是綠色的藤蘿,像挂着散碎的紗。
霓羅每走一步,都覺得心曠神怡,像喝了陳年的美酒。
不好!當霓羅發覺過來,已經遲了,她隻覺全身一軟,便倒在了地上,全身感覺發熱一般難受。
離厭用咒語使飛天逆鳳化為一隻雲雀大小的靈寵,并擡起左手,無名指上的空間戒指一閃,一道白光速地迅速射向鳳兒,眨眼,它便服服帖帖地進入了空間戒指裡!
當離厭看着左手上的空間戒指,性感薄唇輕勾,追了這麼久,終于還是被制服了。可霓羅在哪?眼睛掃向四周,這才發現霓羅不見了蹤影。他四處尋找,終于算出霓羅誤入了花仙子的迷情花海結界。
那裡可以說是人們快樂的天堂,也是活人的地獄!因為這迷情花海不但催情而且緻幻,如果不能馬上解決情欲問題,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條。
他在猶豫該不該去救她。但是一貫清冷的他,尊貴如他,很少能讓女人碰觸!很少,亦或是沒有。況且他得知,那個美麗少女被人強過,她已經沒有了純潔的貞操。他可不想碰别的男人碰過的女人。
于是,他轉身離開。
“好熱!”可是剛走幾步,便聽到霓羅輕聲呢喃的聲音。聲音不大,若有似無,足夠敏感魅惑,足以迷倒像離厭這樣淸傲男人。
熱,好熱!這熱的力度不似以往霓羅接觸到的任何熱源!這感覺讓她從心底裡沸熱,全身的血管都似要炸開一樣。但是卻莫名的從全身升起一股螞蟻爬動般的酥麻感。
離厭踏進了迷情結界,心想:如果我不救她,她必定全身血管爆裂而亡,況且她又是語涵的妹妹。救了她,也算對語涵有個交代。于是委身來到了她身旁。
一抹亮光,照耀在頭頂,霓羅朦胧的眼裡映出離厭模糊的臉龐。
“我在此地要了你!你不會介意吧!”離厭迷蒙的雙眼染上魅惑,丹青眼裡霧霭重重。
“嗯,還是很熱,我也要你。”霓羅的聲音愈發嬌媚,如果她清醒聽到一定會驚訝,這不是她的作風。
反複婉轉的低吟,就像是催情的毒藥,一瞬間要了離厭的理智。千年寒冰玉隻能壓制住他體内短暫的熱能,心底裡有什麼在翻滾,在複蘇。
墨色的身影一晃長臂裡已攬着神志不清的霓羅。道:“你别怪我!現在是你需要活命,你需要男人。”他特意強調“你”字,并把“你”說的很重。離厭一對紫眸,眼光灼灼的掃過,臉上泛着不正常紅暈的霓羅,心裡的躁動更為激烈。
離厭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該死,自己何曾這樣沒有定力了!先出了這個地方再說,要不然就是他精誕人亡也于事無補。
離厭一米八的高大身軀,随風而過,抱着手裡嬌小的霓羅快速地出了迷情花海。
滿天星光,月華團團,北溟森林裡,一處開闊的空地上,此刻正躺着兩個人。男人身形高大,面容不凡,女人嬌小,傾城絕色。
兩人終于出了那個催情的地方,森林裡偶爾過境的清風,并沒有讓兩人身上的熱度減輕多少。霓羅身體的熱度仿佛要把他燙傷。
“姑娘,幸虧是遇上我。”還好不是遇到别的男人,離厭卻被這個想法吓了一跳,自己不應該同情任何與自己無關的人。
少女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盡管月光不是很亮,離厭此時卻覺得少女透着粉嫩的身體,足以比他見過的任何的美人都美……
一滴露水滴在霓羅的額頭上,涼意讓她睜開了眼睛,仰頭看着頭頂上的參天古樹和縷縷陽光,頓覺困意消除。
迅速起身,腰間卻傳來一陣酸意,仿佛經曆了什麼劇烈運動一般。蓋在身上的衣服也驟然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上面布滿了大片大片粉紅的吻痕。這是怎麼回事?霓羅心中頓時冷冽起來。
“你醒了。”清冷的男聲帶着些探究。
“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霓羅眼淚汪汪地問。
他有一張俊美的的臉,雖然戴着臉罩,可絲毫不影響他的絕美,倒添了些神秘。一雙誘人的紫眸帶着清冷和蠱惑!有一張好看薄唇卻不代表薄幸。此時他半撐着身子,亵衣沒有系上,露出結實的蜜色胸脯,更添了一抹男人的狂野之美。
“怎麼!對本尊的身體還滿意?”
霓羅墨瞳幽深,眼前這個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舉手投足間有股君臨天下的霸氣和由内而外所散發的自信,一種直覺告訴她,他今後一定不簡單。
“是你強行要了我。”霓羅不忌諱地說。
離厭穿好衣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隻不過在昨夜那種情況下,我隻能這樣做。”
他的回答讓她冷靜下來,腦海中閃過昨晚零星的記憶,模糊,但又似乎非常清楚,自己中了像迷魂草那種花的毒。
離厭紫眸一閃,左手的空間戒指張開,一隻金紅色的羽毛的小鳳凰掉落出來,在地上化為一隻巨凰。
離厭道:“我要走了,就此别過,你坐着它回天宮吧!”
霓羅說:“離厭哥哥,其實我哥挺懷念你的,你跟我一起去忉利天毓琉宮見我哥語涵吧!我們一起喝杯茶叙叙舊也行。”
離厭道:“可我是魔界之人,神魔殊途,難免會有解不開的矛盾,再說神魔大戰馬上就要發生了。”
霓羅勸道:“我就想神魔不要開戰就好,或許以你們的友情做基調,就可避免一場生靈塗炭的大戰,何樂而不為?”
離厭終說不過霓羅,和霓羅一起乘着九天逆鳳往十八萬裡忉利天宮飛去。
見到語涵王子,煙羅公主霓羅興奮極了,忙向語涵介紹戴着面具的離厭。語涵似乎察覺了什麼,忙說道:“離開忉利天毓琉宮再說。”
于是他們來到素有江南水鄉之稱的宛州,也就是大地的東南周界,明國水族人的地域。
因為又累又口渴,于是來到宛州最大的靠海酒樓玉屏樓點了些酒菜。離厭說這裡的包子是最好吃的,風味獨特,形狀很好看,俗稱芙蓉包子;還有裡面的全鴨宴也是整個大陸最出名的,就連神仙到宛州觀光也會去吃一回全鴨宴。
舟車勞頓,霓羅有些水土不服,說不想吃太油膩的,于是點了些清粥下肚。
他們兩人坐在集市上的酒樓裡,一邊看着樓下車水馬龍的行人,一邊品嘗着美酒佳肴,好不快哉。漸漸到了星子閃爍的午夜,霓羅還戀戀不舍那個涼快的位置。
望着滿天星辰,霓羅開始思考人生。他問離厭和語涵:“這片大陸總共有多少個國家啊?”
夜幕下的明都水城,十分靜谧可觀,透過窗子往下看去,來來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可謂車水馬龍,一片安詳。
遠處大江水榭裡的亭台樓閣若隐若現,燈火璀璨,仿佛在上演暗夜的舞會。
幾艘鋪滿華蓋的豪華大船隐隐開動,似乎是青樓的花魁姑娘正在花船上表演舞技,并請江南的各路才子投擲彩頭,為其賦詩,歡快的談笑聲不斷傳入耳中。
霓羅還從未見過此等大場面,連番向語涵讨饒,說要去花船上玩玩看看。
“語涵哥哥,那花船好熱鬧啊!咱們去看看吧!”霓羅花開季節的年齡,還有着少女純天然的單純,一雙撲閃的大眼睛,暈染着深深淺淺紫色的熏妝,睫毛濃密,如蝶翅呼轉飄動。
“霓羅,那些都是不正經的女孩子,你不要去啊!”語涵拒絕了,神情有一絲尴尬的意味。他知道霓羅還很小很單純,不像一般的修羅女那樣輕佻輕浮,用美貌随便勾引男人,而且他覺得她不應該知道太多俗世女人的悲哀。他隻想一直把她豢養起來,當做手中的珍寶,不悟俗世倫理情。
“不嘛!哥哥你看那邊多熱鬧,好多人呢!”霓羅眼帶慕色朝那彩船上望去,隻聽陣陣靡麗的歌聲從華麗的船坊裡傳來,那麼悠揚的旋律令人如癡如醉,欲罷不能,仿佛一場凡俗的夢境。
語涵不知該怎麼對霓羅說清楚,這時一旁安靜許久的離厭開口了,他臉上帶着肆意的壞笑,勾着彎彎的唇角說道:“語涵,那麼我們去看看吧!湊湊熱鬧也行啊!”
語涵知道離厭是魔族魔子,有着魔的本性,天不怕地不怕,肆意妄為,他可不想霓羅與他久呆,怕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于是開口說道:“霓羅,我們趕緊回天宮吧!凡塵再好,也沒有天宮美好,哥哥怕你留戀凡塵,貪戀這花花綠綠,不知歸屬。”
霓羅撅起了小嘴巴,使起了小性子,一張剛剛張開卻豔絕人寰的小臉突然有了一絲很深的媚意,嬌俏的眼神深邃的令人無解,那襲紫荷繡花霓裳如此完美的修飾着她的容顔,豔而嬌,淩人氣盛。
“哥哥,要回去你先回去,聽說江南水城畫舫裡的舞蹈乃一絕,我隻是想去學習一下,并不是為了偷玩什麼。”霓羅挺傲着妙曼的胸部,振振有詞地說。
語涵一驚,稍稍有些不舒服,而一旁的離厭卻鼓掌為其喝彩。
“那挺好的,我也想去湊湊熱鬧,或許還能看個新鮮,不過本尊不對那些庸姿俗粉感興趣,若是能欣賞霓羅的舞蹈,那真是離某之幸。”離厭哈哈笑道,望着淡淡紅暈的霓羅,他不知有多快活。
修羅族乃顔國土族集福報升天道之異族,修羅多美貌之女,傳聞修羅女天性□□,常以美貌勾引世間男兒,為各界所唾。語涵深知霓羅不是父親之女,而是真正的修羅女,乃土族修羅公主所生,隻不過逢她出生之際,父親封印了她的驚天美貌,不然以她母親孕她時偷食仙藥,定生得絕世妖娆,貌比九天。
霓羅的美麗日漸生長,挑而細的淡眉如一彎黛色翠攏,映着深邃而明豔的水眸,挺直的鼻杆幅度剛剛好,不偏不倚,而那張不點而赤的玲珑小嘴,更是天下尤物,她不要練習,便可巧舌如簧,說出動聽的情話。這樣的霓羅,的确是世間尤物,天下凡間無一人可及。
語涵望着霓羅,有一絲片刻的懵然,這是他從小呵護的妹妹嗎?為何幾日不見,便變化這麼大,難道她的封印……
不可能,除非她的身子被别人碰觸過。語涵不敢想象他不在的這幾日發生了什麼,難道她擅自與男人尋歡,玷污了自己的純潔?
他越想越不舒服,眉頭緊緊皺起,她對他而言一直是一個精緻的藝術品,完美而無暇,她怎麼能随便和世間男子尋歡呢?他想着,無解而心痛。那個不曾說破的事實壓得他好痛。
三人離開這座大酒樓,乘船去往畫舫彩船,水波流轉,映着他們颀長俊美的身影。
接近大船的時候,霓羅望了一眼水波中自己的倒影,她忽的一驚,水中那個着紫色霓裳的貌美女子是誰呀?為何會變得如此陌生?連她自己都被震驚了,這還是原來的她嗎?還是原來單純稚嫩的女孩嗎?起伏的胸部,那麼玲珑妙曼,胸衣上修飾的紫色荷花如同精雕,男人見了,恐怕控制不住□□,會焚身吧!
她心下一疙瘩,沉不住多看了幾眼,眼波迷茫中小臉一片桃色暈紅,她想越長大越孤單,真是越來越不了解自己了。
踏足來到彩船之上,便有人招呼他們入座。
“呦,好俊俏的公子,快請坐。”一個掌管畫舫的中年女子請人搬來了座椅,那個女人見到霓羅的時候,表情十分驚訝,她真的從沒見過如此貌美絕豔的女孩,那種清純與妖娆間接融合,在她身上恣意揮灑,如來至九天的玄女。
霓羅三人在長椅上靜坐,坐台上幾個舞女清豔登場,招搖着身子,向在座的俊男才子獻舞。霓羅放眼望去,隻見她們姿色平庸,除了領舞的那個花魁娘子還算看得過去,其他不過靠莺莺燕燕的裝飾蒙混過關。
一曲言畢,衆人鼓掌。
離厭端起桌前的酒杯豪飲,幾杯過後,突然間俯身在霓羅耳畔輕聲呷道:“好酒,霓羅姑娘不想嘗嘗?”
額!霓羅有些猝不及防,他突然如此靠近自己,隻為讓自己嘗酒,這種微妙似乎讓人覺得他們關系不簡單,縱使是一直沉聲靜氣的語涵,也微微一怔。她不會已經把自己給了離厭吧?這太突然的觸動令語涵十分不自在,他轉頭去看舞女,不想看他們在此親昵煩人。
霓羅還在回味剛才那個舞步,離厭已經把酒斟滿,順便送到了她的嘴邊,“當我的女人可是要會喝酒的,光學舞蹈可不是明智之舉。”
霓羅立馬怔住,這人真是高傲至極,竟然當着語涵的面說這種話,霓羅突然有些反感,但是一向憧憬豪邁的她還是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望了望語涵,他的臉色煞白,竟然不知為何沉默,心事重重的樣子令霓羅傷感起來。
霓羅語涵要和離厭離别了。
霓羅有些微的不舍,這個剛認識的人,這個曾一次次出現在她記憶深處的人,似乎和她緣分非淺。告别的話,剛到嘴邊,又被吞咽下去。
隻聽語涵對離厭兄弟情深也非淺,語涵扶着離厭的肩膀說道:“回去之後,朝我向你姐姐問好。帶話給你姐姐,說我很想她,有機會見面,一定要好好續續。”
語涵和霓羅回到忉利天宮,不久神魔大戰便爆發了。語涵作為帝釋天的子孫,自然也被派遣到了征戰的行列。半個月後,聽征戰前方傳來消息,說語涵王子犧牲了。霓羅不相信,悄悄離開忉利天宮去神魔交接處地獄谷尋找語涵哥哥。
霓羅知道戰争是殘酷的,這場跨越神魔兩界的戰争空前強盛。霓羅架起淺薄的禦風之術來到了地獄谷。正想打開水壺喝點兒果水,不料一陣詭異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哈哈哈哈哈……”突然身後響起一個既恐怖又古怪的張揚不定的哈哈笑聲。笑聲貫徹長空,如此陰險狡詐。
霓羅驚卻,不覺放聲相問:“究竟是什麼人在搗鬼?快快現出原形。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霓羅聽到恐怖的聲響,背後一寒,挺直了清秀長背,從一開始坐在黑色磨石上,到站起身來,不過用了幾秒,便被一個全身披着漆黑袍子的老魔君,用繩子鎖住了腿丫子。
“放開我,聽見了嗎?你這老魔鬼。”
霓羅轉身一看,原來困住自己的是一位年紀較大的花甲老人。老人顴骨很高,兩鬓斑白,臉色暗淡無光,臉上布滿皺紋,那皺紋使他的臉象樹皮一樣粗糙。一副飽經滄桑的樣子。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頭發卻很整齊。瘦削憔悴,後頸滿是皺紋,臉上長着疙瘩,但他的雙眼像海水一樣湛藍,毫無沮喪之色。老頭子渾身沒有多少肉,幹瘦得像老了的魚鷹。可是那曬得幹黑的臉,短短的花白胡子卻特别精神,那一對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很少見到這樣尖利明亮的眼睛。老人臉上布滿了皺紋,那一條條曲折不均的像是牆上斑駁的印迹,爬滿了面容,留下了歲月的痕迹。
霓羅放肆罵着,周圍一片漆黑,空谷響起怪異的風聲,霓羅心裡稍稍起了恐怖之意。
“喔~原來是個小姑娘。但瞧瞧看,小姑娘還真長得不耐。呵呵呵呵……”
老魔君又向霓羅甩了一陣空掌,霓羅的嘴巴便被封住了,幹巴巴的,講不出一句話來了。
霓羅已經幾天幾夜未合眼睡覺未吃東西了,在這漆黑陰冷之地,她冷得瑟瑟發抖,凍得饑寒交迫,卻沒有一個朋友親人照料,着實委屈極了。又逢壞人捉弄,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這時候,又來了三個魔王。他們用手掌打開明火,發現了十六歲的霓羅貌美如花的容顔,心下皆起了歹心。四人吵擾了一陣,最後還是把她獻給了魔界之首,老魔君。
老魔君帶霓羅回到魔宮。丫鬟們幫霓羅清洗了身子,不料,霓羅在地獄谷受了巨大驚吓,竟然腦部受損,既失去了記憶,又鬧失心瘋。老魔君把她藏在自己的養心閣書房齋。
有一天,老魔君的兒子離厭魔君經過養心閣外的水池假山。一粒石子從天空中抛了下來,正好砸中離厭魔君的腦袋。離厭魔君正納悶是發生了什麼事,不料又一顆石子從假山後抛下來。
“是誰在那?為何這麼不禮貌,拿石子砸人?”離厭魔君問。
“我怎麼知道,我……”霓羅聽見下面有聲音,連忙躲貓貓般藏着身子,探出腦袋看了一下下面。
“你是誰啊?怎麼在這裡?”離厭發現了霓羅。
“原來你是語涵的妹妹,霓羅。你怎麼來到了魔界?”離厭非常不解。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離厭問霓羅。
“我不知道,我肚子餓了,要去吃東西了,你放開我的手。”霓羅剛想離開,不料離厭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今天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就不讓你離開。”離厭不知道霓羅失去了關于他和語涵的記憶,隻想弄明白霓羅為什麼來了魔宮。
“你難道真的不認識我?我是離厭啊!你的離厭哥哥。”離厭說着,用手在霓羅的額頭上利用靈力幫她檢查。
“你是不是失憶了,究竟誰傷害了你?”離厭心中漸漸明白了什麼。說道:“那麼我帶你離開這裡吧!”
他牽起霓羅的手,往魔界出口須彌山附近跑去,不料魔後帶兵追來。
魔後張牙舞爪,說道:“好個小妖精,先勾引老的,再勾引小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追至須彌山,霓羅不幸墜下山崖,最後一刻,她記起記憶,含淚而語:“離厭,我愛你……”
一千年之後,神魔大戰結束。語涵負傷回到神界,卻不見霓羅,聽宮人們講,霓羅在千年前因出尋語涵王子,至今下落不明。語涵擔心,連夜用紅嘴雀聯系離厭。離厭說他也在找她。并把自己在魔界遇到霓羅的事情告訴了語涵。語涵聽後,心中十分涼寒。兩人定下約定,誰在凡塵最先找到霓羅,誰便娶她為妻。
霓羅不見了,語涵王子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過的非常痛苦悲哀。他對她的感情一直有所保留。在忉利天界的時候,也太過于縱容她,慣着她。畢竟這個社會弱肉強食,适者生存。誰軟弱,誰就會被欺負。
霓羅下凡塵,降生到了當時最強大國度東周王朝沐王爺家中,并因為禀賦絕世才情成為了沐王爺的養女沐清雅。沐清雅十七歲之際,傾城容色豔冠京師,獲得了周天子的愛慕,封牡丹公主,即日進宮面聖成妃。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途中,在無名谷,遇龍卷風之妖,一位叫風無量的神秘男子救了他,原來便是與她相約十世的離厭哥哥。
魔界内部發生動亂,離厭把霓羅安置在客棧,便連夜離開了。
“你叫什麼名字?”人販子甲乙丙丁還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少女,見她一個弱女在街上,全部圍了過來。見她一直不說話。以為她是小啞巴,心中可惡地想,若她真的是啞巴,這回錢可要泡湯了。
“這個女孩長得挺精緻的。如果賣了她,我們就會得到一大筆黃金。”幾個人販子團夥打起了這歹毒的主意。
霓羅心裡害怕極了,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會怎麼樣?她被吓得一邊哭一邊求饒,也無濟于事。
幾個人販子知道這個女孩長得不是省油的燈,心想如果不早點弄到手賣掉,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你們别吓唬人,我可是有身家的姑娘,你們别過來,再過來,我就喊人了。”霓羅知道自己這樣被人盯上已經是有辱自己的身份。還好,自己添油加醋說了很多氣勢洶洶的話,來擡高自己的身價,維護名聲,他們才沒有對她怎麼樣。
人販子帶她走在街上。隻見城牆口圍滿了人,他們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公主走丢了。咦!這畫像怎麼這麼像這個美少女啊!人販子們把頭埋在一塊。用心商量了片刻。決定把小啞巴送官府。
在祁王那,少女煙羅也跟在羅王那一樣,不僅不說話,而且連笑一聲都不會。更糟糕的是連碰她一下,手指像被電觸一般疼痛,甚至在地上打滾。聽祁王和諸位王爺這樣說,羅王本來不相信,就試了試運氣伸出一指碰了一下她白嫩的臉頰,不料手指像斷了一樣疼痛。
經過一番波折,大周的小皇帝周幽王終于見到了牡丹公主霓羅,隻見這個年紀青嫩的少女生的明眸皓齒天藍碧草一般,兩隻水眸大眼亮晶晶的,十足可愛憐人,動人心魄。可是,她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愛笑。周幽王用盡了法子使霓羅開口笑,都沒有作用。最後,他隻好烽火戲諸侯召來東南西北各地王侯,一起來想辦法使煙羅開口笑。沒想到烽火戲諸侯時,幽王和煙羅站在城樓上看到四方王侯帶領人馬來到了皇城之下,煙羅竟然笑了。這時候,幽王也開懷大笑,擁着煙羅開懷暢飲。雖然,一觸碰到煙羅公主的身體,就像被閃電射到一般,渾身抽搐。
這樣烽火戲諸侯三次,引起了國内各大力量對皇帝的不滿。不到半年,犬絨攻進了皇城,活活殺死了幽王。煙羅公主被離厭王子所救。
“小霓羅,你知不知道你在人間犯了一個很大的過錯。雖然這個過錯并不在于你。”離厭哥哥握住她的小肩膀說道。
“我不知道……”霓羅小心翼翼地看着離厭,生怕他也會離開。
“你會離開我嗎?哥哥。”霓羅有些緊張不安。
“你犯了錯誤,應該受到罪的懲罰。對不起,小霓羅,這是我也無法彌補的損失。”不等離厭說完,霓羅放開了他的手。心裡和眼裡都是濕透透的,“我就知道,連你也不會幫我。”
“不是這樣的,霓羅。”離厭緊緊把霓羅抱在懷中,叫她:“乖,我會一直一直陪你走下去,哪怕到世界末日。”
原來離厭王子便是與自己有着十世之約的軒轅十四白胤王白馬王子。
火王軒轅曾說:“我的女人再怎麼醜都是我的妻子,我再怎麼醜都是我。”
天界知道修羅女煙羅公主霓羅犯下了罪孽,任命語涵王子下界讓修羅女煙羅公主霓羅受罰。語涵王子不忍霓羅受傷害,請求上帝耶和華給予自己善惡果。心想,如果霓羅吃了上帝的蘋果,那麼就會一直沉睡于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