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動别人東西的,”甯子遠走上前來,給魏縣事、山長微微躬身行禮,“魏縣事,蘇睿淵他有潔癖,不會動人書袋的,山長,你說的是文家的人看到的嗎?他是否可以前來對質。”蘇睿淵這人甯子遠相處了這麼久,也是非常了解他的懶散,就是醬油瓶子在他面前倒了他都不帶扶下的,怎麼可能有興趣去動别人的書袋。
“先不必說對質的問題,”魏縣事擺手,讓甯子遠這個小孩别插嘴,“蘇睿淵,本官問你,貢墨現在是否在你手上?”當務之急是先要找到東西,以免延誤了開春向朝廷遞交貢墨的事。
“剛才整理的時候看到從我書袋裡掉了出來。”蘇睿淵沖魏縣事道,“在裡屋桌上。”掉出來的時候甯子遠撿了起來,外面吵吵嚷嚷的,他順手就放在了書桌上。
魏縣事一示意,兩個衙役立馬進門去取。不一會兒就捧着貢墨走了出來。
魏姨娘一見,捏緊了帕子。在場的人個個人臉上神色不同。
“蘇睿淵,破例讓你來書院旁聽,你居然做出偷盜這樣可恥的事情,簡直妄為讀書人!”山長一見貢墨被找到,立馬開口呵斥。
甯子遠剛要開口辯駁,魏姨娘看了一眼甯子遠制止了他,“魏縣事、山長,衆人皆知貢品盜竊乃是大罪,雖然現在這方墨尚未完工,但相關厲害連我們婦道人家都是知道的,貢墨不是普通墨,寫出來的字迹也是帶有香氣,他不可能拿來使用。魏縣事、山長,睿淵是不可能冒着大風險去偷盜對他而言不能用的物品的。所以,這方墨絕對不是蘇睿淵偷盜的。”
她這樣一說,衆人覺得頗有道理,畢竟誰都知道貢墨丢了肯定是要大查的,又不是立馬可以轉手的東西,這麼多年了也沒人有膽子在貢品上動手。
山長在旁邊緩緩的補了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也未可知。”
“山長,你這是主觀臆斷......”甯子遠還沒說完,魏縣事又擺了擺手。
“現在有物證,人證在文家,你們兩人跟向山長一起立馬去把文家的那個目擊證人帶到府衙。”魏縣事安排了兩個衙役去文家請人,又沖魏姨娘道,“蘇睿淵現在有重大嫌疑,人我們今晚就帶走了。明天将失主一起帶到府衙,當堂問話。”
“魏縣事,這件事尚無定論,今晚風雪又大,睿淵年紀尚小,怕是挨不住府衙的風寒。可否等到明日,我親自将蘇睿淵送到堂上,查明真相,”
魏縣事了然的說道,“放心,本官不會屈打成招,也不會夙夜審訊的。”顯然,這件事可能不好商量。
一旁的陳夫子躊躇了許久開口道,“大人,魏家娘子說的有理,蘇睿淵明天過府也不會有大的影響。”
陳夫子在當日頗有威望,既然他開口了,魏縣事也不便駁了他面子,但還是給蘇睿淵敲了個警鐘,“既然是陳老開口,那蘇睿淵你明日辰時三刻到堂。别想着跑,否則畏罪潛逃由兄弟姊妹代為受審服刑。”
“謝過魏縣事,謝過陳夫子。”魏姨娘又拜了一拜。
魏縣事似乎也不願意多留,吩咐着手下把貢墨收好,與陳夫子等人一起離開。
等衆人出門後,鄒氏關上了大門。魏姨娘把二人叫到了屋内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