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子遠有點嘴巴發苦,不知道該不該說是皇甫珣的手筆。看着面前二人真摯的眼神,也不再欺瞞,低聲道,“應該是珣王送的。”
“咳。”李清明顯被嗆了一下。
榮元慶也是一臉震驚,“你怎會和珣王殿下相識,便是京城王親貴胄要見他一面都是不易的?”珣王一向不喜歡跟朝臣多接觸,門口也從來不見賓客迎來送往。
李清有點被這句話砸懵,機械的點了點頭,“你居然入了殿下法眼。而且從未聽你說過。”珣王年少成名,一直是京城衆多少男少女的崇拜對象。加上為國受苦的光輝形象,學堂内多少學子崇拜他到不行。
這話甯子遠就不愛聽,忍住不翻白眼,“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别扭。”為了滿足二人好奇心,還是大緻的說一下,“我小時候見過珣王,前兩天機緣巧合又見了一面,也沒想到他還記得。”說着喝了喝水,這話說得虛虛實實,讓不擅長扯謊的甯子遠有點心慌。
榮元慶和李清微微張大嘴巴看着甯子遠,同時拉住了他的手,異口同聲道,“甯兄,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哥。”
這二人實際都比甯子遠大,這樣的稱呼把甯子遠也震了一下,抽了抽手又沒有抽開,隻能說,“兩位大哥,你們就别說笑了,快吃飯吧,吃了回去小憩一下時間就差不多了。”
一經提醒,二人便快速扒飯,也不再就這個問題究根問底,這就是成熟的男孩子們,凡是知分寸、懂進退,這天子腳下的官宦世家養出來的孩子,自小懂得不少道理。
榮元慶突然道,“你們是否覺得的世子爺旁邊的那個男孩眼熟?”
李清愣了愣,回想了一下,低聲道,“我從未見過,那男子輕紗遮面,但看身形也是極好的,不知是不是世子爺的男寵。”
男寵,甯子遠被李清的腦回路震驚到。
沒想到榮元慶也是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縱使不是男寵,看他與世子爺站的距離和随從們對他的态度,想必也不是尋常人。”
“何以見得就是那種關系?”甯子遠有些納悶,雖然現在世風開放,這種事情也不少見,但怎麼就看出來他們不是普通朋友呢。
榮元慶深深的看了一眼甯子遠道,“直覺。”見多了,便一眼能看出。榮元慶繼續道,“看那男孩的雙手白皙炫目,讓我想起了多年前我見過的一個人。”
“誰?”李清見榮元慶一臉鄭重,不由問道。
吞了吞口水,榮元慶希望自己是想錯了,低聲道,“大阜國的皇長孫祁廣淩。”
李清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我記得有傳聞說大阜國的質子雖為男子,但容貌傾城。年紀大抵也差不多。”
這皇甫熠和大阜國的質子攪和在一起,可不是件小事,三人對視一眼,連忙直接走人。
甯子遠腦中有個念頭閃了一下,不知李麥的溺水跟剛才榮元慶說的這個事是否有關聯。不由得看了眼李清,隻見他神色有異,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什麼。
下午依然是戶外課程,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都不能缺,由此可見在古代,一個家庭要養一個有文化的小孩也是要付出太多金錢和時間,教育資源一向是稀缺資源。
下學。
甯子遠捶了捶自己的胳膊,感覺自己鍛煉了這麼多年,隻是會一些拳腳功夫皮毛,比起尋常人肯定是還不錯,但比起家裡有專門的教頭和老師教授的榮元慶等人還是差一大截,這便是家族對下一代人的影響,什麼内力更是沒有,這些都是一個家族的不外傳秘密,他們家沒有這些資源,自然也學不到。
跟李清等人揮手打了打招呼,甯子遠便向學院外走去,出學院時松延已經等在外面,但站姿頗為緊張,甯子遠一看,原來是他旁邊站了個不認識的人,讓他頗為拘束。
一見到甯子遠,來人立馬見禮,拱手道,“小人方複見過甯公子。小人是珣王殿下的随從,珣王殿下有請。”
甯子遠有點懵,連忙道,“客氣了,請不要多禮。”有被他說的幾句話震驚到,甯子遠問道,“他有說叫我幹嘛嗎?”
方複道,“珣王殿下并未言明,做奴才的也不敢随意揣測主子心意,還請公子移步,馬車停在五十米開外轉彎的位置。”說着側了側身,準備引路。
看現在門口人不是很多,再呆下去該引起注意,甯子遠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書箱交給松延,便跟着方複前去,囑咐道,“你先回去,告訴母親晚膳不要等我,我在外面和朋友一起。”松延也連忙點頭稱是。甯子遠不用特别交代不要提到皇甫珣,松延也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