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江州的事情傳開後,又拔出蘿蔔帶出泥,連帶着整個大雍一半的地界都在清查‘齊王餘孽’,一時間整個天下都安靜下來了。
而京城這裡,三月初九,會試開考。
對于家屬而言,什麼都沒有考試重要,所以齊王、三皇子等人引起的叛亂不是問題,重心都轉到春闱上面來了。
而江州城,經過一個多月的清查、梳理,雖然還沒有把吳家、張家、李家三家真的連根拔除,但重心工作也都理清楚了。
府衙對外,貼布告的地方,幾乎每天都有新的公告。
公告上的内容,讓整個江州所有人都從最開始的不相信,到現在的緘默不語。
一句話可以形容:江州人的沉默振聾發聩!
這會子,帶着商隊在江州城的張老爺背着手,看着公告上的内容,不禁後怕不已。
“爹,咱們張家,還有曲江縣的幾戶人家都被吳家、張家、李家列為清除的對象。”張大公子神情有幾分恍惚,有些脊背發涼。
還有羅嘉佳所在的曲江縣首富羅家,羅家大公子也帶着人在江州城打聽各方面的消息。
“張叔、長越,你們也在啊……”羅大公子倒是氣定神閑,他神采飛揚道:“真的要感謝佟大人,把他們抓出來了,不然我等就要受莫須有的罪名了。”
張老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點頭道:“是啊,可惜佟大人現在不接受拜見。”
羅大公子和張大公子越說越投契,尤其是說到他們先前的姻緣問題,那真是十分慶幸。
因為先前說過好幾次親事,女方都是那吳家、李家和張家的姻親。當時隻是以為緣分不夠罷了,現在想來這三家真的是當土皇帝當習慣了,暗中操縱江州的各種人事,這豈不是比皇帝還大?
“幸好婚事沒成,不然現在就慘了!”
“羅兄說得對,幸好沒成……”
不然現在家裡肯定鬧得天翻地覆,他們可能一點都不得清閑。
張老爺嘀咕道:“長越,我琢磨着入京一趟。”
張長越納悶道:“爹,進京幹什麼?”
張老爺看向京城的方向,說道:“這已經考試了,等我們入了京,大概率就放榜了,正好給你妹妹、妹夫慶祝一下。”
張長越不情不願道:“好吧!”頓了頓,他無奈道:“爹,那你得請母親一塊上京,不然妹妹……可能不會讓我們進門?”
張老爺氣哼哼半晌,最後撇嘴道:“我怕她?”
羅大公子:“……”
他是知道張秋月很剽悍,但沒想到這麼剽悍啊!
沒幾天,羅大公子知道張夫人帶着小兒子到了江州城,而張大公子把一批貨物送回曲江縣後,又折轉回來,陪同父母和幼弟北上京城。
張夫人還考慮得更周全,她帶着王縣令和王夫人給孫女孫女婿的書信,還有章家和郝家給郝敬章嘉禾的書信。
——天曦:“你爹媽上京了!”
——天陽:“來就來呗。”
不過他們住的這個小院肯定不夠住,這般想着,天陽還再去租了一套二進院子。當然,她沒這麼快行動,等他們抵達京城的前幾天再去租房就行了。
——天曦:“佟開年為了堵住悠悠之口,怕江州人罵他故意刁難人家善人,每次查出點什麼東西,都貼公告告訴所有人。”
——天陽:“嘿嘿,都有什麼?”
——天曦:“這三家真的在排除異己,曲江縣的羅家、張家,還有竹山縣的趙家都在清除名單上面,将會在三年至七年内清理幹淨。”
天陽心中冷笑了一聲,反正這輩子她先下手為強,他們去地府伸冤吧!
會試這十天,王珊珊、章嘉禾她們吃不好睡不好,就她一個人吃好喝好,還到處晃悠,看戲看歌舞劇。
她覺得這曲目不夠豐富,還特意把話劇引入給了戲劇班子。
有的班主眼光比較長遠,而且也樂意嘗試新事物,等她第二天再去時,他們就真的寫出了劇本。
當然,還比較簡陋。而且舞台燈光等等輔助道具這些,需要他們進一步去研究,怎麼把舞台變得更美。
“張女士,你說的這種形式的舞台對話劇确實很有意思,但這好像變得簡單了吧?相對于戲劇來說,這種更簡單,可能會對戲劇形成強大的沖擊。”
“那你就說值不值得推廣?”
“值得推廣,甚至會吸引更多觀衆。”
“那就看你想不想賺這個錢?”
“肯定是想的,但我也有些畏懼……”
“是怕對你的戲劇人員形成沖擊?人要往前走,要變化,這世上唯有變化才是永遠的不變。”
“請張女士多指教。”
高嬷嬷派來的宮女和太監找了一圈,才在雲海歌舞坊找到天陽。
“夫人,可找着你了!”
“找我幹麼?找多久了?”
班主等人駭然,他們見過許多貴人,或許不認識宮裡的貴人,但太監和宮女的裝扮還是認識的。
這位外地學子的夫人看來大有來頭啊,不過上個月後宮損失慘重,不知道張女士認識的貴人是誰?
“楊班主,我現在有事,你們排練好了,傳信給我,我第一個來觀看。”這古代實在無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