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的目光從手上書籍轉移到對面的皇帝身上,她既有點驚訝又不驚訝地望着他。
雍和帝淡定道:“朕不是膚淺之人,一個人如何,看她怎麼行動,而不是看她怎麼說的。”
趙溪哼了哼,心中有點愉悅。她現在已經認命了,雖然這個男人年齡大了點,但至少沒有她以為的那般迂腐。
就這兩天,話劇風靡全城。
其他戲班子偷師學藝後,也都紛紛去寫劇本,排練新的話劇。
三月十九日,一大早,貢院還沒有開門,外面就擠滿了人,整條街最後都擠不進去那種。
天陽派了兩個小厮擠到貢院門口去接林元嘉,她們家屬等在停車的地方。
就算是停車的地方,馬車停了一排又一排,但人也無比的多。
天色亮得早了一點,但早上七點鐘左右,還沒有完全亮,隻是天邊看到了一絲絲紅霞。
前面人頭攢動,貢院開了門後,一個又一個特别激動的樣子。
“開門了!”
“這是誰啊?怎麼倒了?”
“大家别擠,注意安全。”
“别擠别擠,不能踩到人!”
“出來的人,順着中間往外面走!”
兩個小厮看到林元嘉後,便連忙從人群裡出來,攙扶着自家姑爺連忙往外面走。
郝敬、肖鴻朗、周子遠和喬涵容他們四個人也都陸續出來,小厮們接到人都趕緊離開這人群擁擠之地。
來到停車的廣場這裡,彼此問候了幾句後,便沒有多說什麼,紛紛帶着自家的人上了馬車回家去了。
回到家後,家裡已經在洗浴堂裡備上了熱水,林元嘉和周子遠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後,又吃了一碗熱粥,兩人便去補眠了。
但其實沒睡多久,不過幾個小時後,中午就起來了。
因為昨天晚上六點鐘交卷時間,而後他們五個男人跟其他認識的考生擠在一起,囫囵着睡了一晚上。雖然睡得不好,但并不是特别疲憊,也就是精神頭松懈下來後,還沒有那麼快緩和過來。
廚房準備了豐盛的午飯,相較于别的,在考場吃不好的情況下,考生們出來後,想念的是美食。
“對了,元嘉,我爹我媽和大哥上京了,大概率十天後抵達京城。”
“真的?那挺好的,嶽父大人來得正好。”
天陽哼哼道:“他就是奔着來給你慶賀來的。”
張秋月幾世記憶裡,張老爺隻對林元嘉這個女婿特别好,就當是自己親兒子那般對待。
林元嘉嘿嘿笑了起來,矜持道:“那是嶽父大人高風亮節。”
在林元嘉看來,嶽父張赟或許不是有大能力的人,他更多的是承接了祖産,把張家在原有的基礎上進一步發展起來了,他為人很中庸。但他這嶽父大人十分的心懷廣闊,對于看得順眼的窮困書生很樂意資助他們,而且也不求多高的回報。
還有上輩子,他記得嶽父大人最大度的大概是因為他年紀大了,對女色不太好奇了,後院有年輕的侍妾守不住,跟外人偷情,被他發現後,雖然當時很生氣,但他也沒有報官,也沒有暗地裡打殺了,反而是給了一筆嫁妝,讓侍妾嫁出去了。
後來便是解散了後院三十歲以下的侍妾,都給了她們一筆嫁妝放出去了。至于年長的侍妾,她們不想再嫁人,他同意且承諾讓自己兒子給她們養老送終。
旁邊的林夫人杜秀晴,她眼眶有幾分濕潤。她想起了她丈夫在世時的那些美好回憶,也知道張老爺對兒子特别好的原因是張老爺跟她丈夫特别投契,是真正的至交好友,兒子做了張老爺女婿,張老爺更多了一分愛屋及烏的情懷。
這一年多,杜秀晴日子過得很清閑,比她先前日夜操勞舒服多了。但她反而撿起了自己的女紅,因為她是真的喜歡。
這兩天的話劇,杜秀晴也去看過了。
相較于戲劇,話劇明顯把觀賞門檻降低了,她也更喜歡這種模式的舞台劇。
午後,天陽和林元嘉帶着林夫人再次出現在了雲海歌舞坊。
郝敬他們也都來了,大家考完了,才不要對答案,先好好放松一下。
不過沒有想到歌舞坊湧入了這麼多新科考生,大部分都是來觀賞新的劇目。
“哎呀,林兄?你們都在啊?”
“嘿嘿,你們怎麼也來了?”
“好不容易考完了,我睡了一覺,吃了午飯後,就直奔小童說的火爆的話劇來了。”
“這話劇挺有意思的,比戲劇簡單很多。”
“那倒是啊,不過各有各的優勢,我都喜歡!”
“話劇比戲劇簡單一些,觀賞門檻低一些,能吸引到更多觀衆。”
——天曦:“六公主、七公主在那間雅間,正在窺看這些青年才俊。”
——天陽:“六公主有看上周子遠麼?”
——天曦:“咳咳……對,六公主就盯着周子遠。”
——天陽:“無語了,周子遠、肖鴻朗、林元嘉、喬涵容他們就在輪換老婆啊?這有點搞笑了。”
——天曦:“你介意?”
——天陽:“我倒是不介意,佟初蘭比較介意吧?”
是的,佟初蘭有些郁悶。
佟初蘭也來了,來赴約,順便跟未婚夫培養感情。
但其實她一直意興闌珊,喬涵容先前比較忐忑,到底他怎麼讓她不喜了?
現在嘛,雖然還有很多困惑的地方,但他也不探根究底了,反正他們倆婚事落定,以後就是夫妻,要過一輩子,他總會知道的。
“喬兄,你們沒對答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