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呢?但我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我沒有那個才能,還是作罷罷了!”
“我是想考中了後,給自己一個交代,我現在挺好的,沒有養不起老婆孩子。”
“兄台,你做什麼?”
“咳咳,書法、繪畫我還行,還有寫了一些小說,人不能那麼清高,再說這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男人漢大丈夫,不能讓妻子承擔養家糊口的重任。”
“你說得對,富不富貴再說,不能讓老婆孩子吃糠咽菜。”
四月初三,會試放榜了。
結合前幾次的會試成績,林元嘉看着第三名的喬涵容,那真是都沒有吐槽的勁了。
第一名是肖鴻朗,第二名是魯地的考生,第三名是喬涵容,第四名是林元嘉,第五名是周子遠,第六名是京城的考生……郝敬排在第十名……
天陽戳了戳林元嘉:“你上次不是考中了狀元麼?”
林元嘉無語道:“你不知道經過?那是我知道題目。”
天陽忍俊不禁:“那這次怎麼題目變了呢?”
林元嘉牙疼道:“應該是佟大人和學政大人他們…蝴蝶效應呗?這次的試卷,有大概四分之一的重合。”
天陽揶揄道:“那也不應該呀?”
林元嘉無言以對道:“前幾次我跟肖鴻朗他們沒多少親近的關系,這次大家關系近了,我們一起複習,我把記得的題都講過,還有在狀元樓,跟其他人讨論時,我特意把題目講出去了。”
頓了頓,他撇嘴道:“但有一些忘了,沒有刻意去記,比如那數學題……”他們有考數算題,他沒去記什麼數字,反正都大差不差,要會解題思路才行……
天陽:“那這是你的真材實料?”
“當然,這比我當初高中學習都費勁。”林元嘉忍不住捏了她的臉頰一下。
貢院一條街被圍得水洩不通,他們從人群裡出來,到了下一條街的酒樓。
張老爺張夫人帶着張景浩在等着,還有林夫人也在。大哥張長越這幾天被京城迷了眼,這會子也在外面湊人多熱鬧。
“好好好,元嘉啊,你考上了,第四名啊,太好了,你以後啊,總算是能對得起你爹了。”
天陽無言以對,這老頭就記得林舉人。
張夫人和林夫人說話呢,林夫人心情百感交集。
兒子中舉了,她自然高興,完成了她丈夫的遺願。
當然,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心裡。
她在想着,若真有地府,她丈夫是不是能狠狠揍兒子一頓?
過了一會,其他人都回來了。
也沒有搞慶祝大會,因為明天就要進宮參加最後一場殿試,所以沒人有心情在外面亂晃,趕緊回去養精蓄銳。
所以,午後,林元嘉他們老老實實呆在家裡養精蓄銳,還有好歹臨時抱佛腳一下,寬慰一下自己的心。
天陽也沒敢出門逍遙自在,主要是爹媽盯着她,不準她出去。
但不妨礙張老爺帶着長子出去考察市場,他們總要帶一些京城的貨物回去。
——天曦:“無語了,你爹碰上雍和帝了。”
——天陽:“什麼意思?皇帝不在宮裡準備明天的殿試,他在外面亂晃什麼?”
——天曦:“上午他就出宮了,跟甯王、首輔大臣他們也圍觀了貢院外面的熱鬧。這不還沒有回宮麼?”
——天陽:“齊王他們的最終判決還沒有下來?”
——天曦:“沒那麼快,除了齊王死了,其他都還要繼續審判,情節深重的,已經死了,情節不嚴重的關着,怎麼也要查個半年吧?”
——天曦:“張赟那人有點子奇特的性格,不然你以為張秋月混不吝的性格像誰?蕭明昌(雍和帝本名)那人現在是對我好奇的時候,他要是碰上了張赟,肯定要多好奇兩下。”
——天曦:“說起來很可惜,最像張赟的是張秋月,可惜她沒有接受跟男性同樣的教導,如果她跟兄長、弟弟們一同接受教導,她就不會一直被困在了一個圈裡。”
這輩子張秋月沒想嫁到京城,所以張老爺沒有通過層層關系往上攀,就跟甯王不認識。
當然,這幾個月風波,宗室都被吓得噤若寒蟬。
甯王是首當其沖,他低調了很多。
不過他現在擔任着臨時宗正的職務,正在清查宗人府。
尤其是過去宗室裡其實很多子弟被苛待,他以前不是沒有聽說,但不是他作為宗正,他沒法插手管。
現在在樹清宗室裡的蠅營狗苟的事情,打算還宗室上下一個清明透明。
知道甯王的身份後,張老爺雖然有點畏懼,但他也有點藝高膽大。
問起他怎麼來京城了?來做什麼?他就特别自豪的炫耀考上會試的女婿,還有炫耀女兒……
“我女兒性子有點橫,不過橫點也好,以後不會被女婿欺負。當然我女婿很好,元嘉是讀書人,高中會試第四名,讀書人,知書達理,飽讀詩書,怎麼可能欺負女子呢?當然,他也不敢,我女兒真的性子比較橫。”
甯王、趙大人知道林元嘉,對天陽有點印象,當然不如雍和帝對天陽更了解一些。
“你女兒挺好的。”作為父親的話,是覺得挺好,因為成婚後,不會被女婿欺負。
“張老爺認識周子遠麼?”
“嘿嘿,這位老爺看中子遠當女婿了啊?”
張老爺喝着茶,拍着胸膛表示:“這個絕對沒問題噢。周子遠那小子就是有點軸,還有點悶不吭聲,他爹窩裡橫,以前就知道欺負他跟他娘,在他十歲那年喝酒喝死了,可惜他娘操勞半生,在他十五歲那年也還是病逝了。”
“我女兒性子比較橫,先前跟我女婿解除婚約後,我就又考察了一下他們那一群讀書人,這個周子遠本身沒問題,但我女兒不喜歡,說他長得幹幹瘦瘦的,風一吹就倒,她死活不願意,我也就沒辦法了。”
“那小子是個好孩子,當然婚姻嘛,他想找個好的女子,所以一直就沒有成。在老家沒有未婚妻,也沒有糟糠妻、孩子這種,蕭老爺你要是擔心這種那就不用擔心了。不過我不保證他以後啊,他要是以後怎麼了,那跟我沒關系。”
雍和帝嘴角抽了抽,心中腹诽着:難怪張秋月那副德行,敢情是遺傳自她父親!
甯王和趙大人忍俊不禁,不禁回想起自家的女兒,趙大人不期然間想起了他那溫婉賢淑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