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八日,天陽安排的管事在京城西城門外迎接到了張老爺隊伍。
而後送到了離着貢院兩裡遠的一處租房,這是兩進宅院,足夠安置下張老爺帶的商隊。
天陽和林元嘉候在門口多時,遠遠看到車隊來了,便迎接上去。
“爹?娘?小弟?大哥?”大哥在後面,第一輛馬車裡就是張老爺和張夫人及張小弟,大哥張長越自己從第二輛車裡跳了下來。
林元嘉挨個向嶽父嶽母和大舅子問好,大舅子簡單打了招呼後,就去安置車隊。
天陽把租這處房屋的管事給了大哥,讓他們去交涉。
“要放榜了吧?”
“元嘉,有信心嗎?”
張夫人沒好氣道:“過兩天放榜就知道了,現在問有什麼意義?”
林元嘉含笑道:“嶽父、嶽母放心,我肯定榜上有名,而且絕對前五名。”
至于狀元、榜眼、探花郎就不太奢求了,而探花郎這個位置絕對是屬于喬涵容的。
前面幾次春闱,喬涵容都是探花郎!
這不得不服氣,誰叫他長得那麼天香國色的呢?
天陽牽着弟弟,小家夥幾個月不見,倒是沒有特别生疏。
不過張秋月以前跟弟弟不是特别親,因為她比較自我,不像别人把兄弟當娘家的靠山,她确實不算多麼聰明多麼有智慧,但她性格比較莽,隻跟爹媽胡攪蠻纏,沒理也要鬧出三分理來。
“怎麼的?不認識姐姐了?”
“哼!你不許欺負我!”
張景浩歪着頭離姐姐老遠了,他對姐姐欺負他的行徑耿耿于懷。
天陽拉長了臉,捏了弟弟的臉頰一下。十二歲的少年郎瞬間也垮着臉,他氣呼呼道:“張秋月,你真讨厭!”
“我讨厭?那你來京城幹什麼?”
“哼!我跟爹娘來長見識,不是來看你的!”
天陽壞笑着繼續捏了他兩下:“口是心非的小壞蛋。”
張景浩那臉瞬間绯紅,他伸手要打姐姐,姐姐三兩步就越過他,去攀上張夫人的手臂,沖他做了鬼臉。
“哼哼!還是那麼讨厭……”張景浩氣呼呼極了,扭捏着跟着進了廳堂。
張長越很快回來了,商隊的車、馬和人都已經安頓好了,大家舟車勞頓的,現在都去休息了。
他一回來,就聽到父親在跟妹妹、妹夫講江州的大變動。
“好吓人的,原來我們不知不覺間就被盯上了。”
整個曲江縣,張家、羅家和趙家、王家都被盯上了,其餘沒在清理名單上面的要麼就是還不夠格,要麼就是李家、吳家和張家的姻親故舊,或者他們打算搞煙-霧-彈推出來的尖頭椽子。
天陽和林元嘉默默對視了一眼,又默默的移開目光,林元嘉說道:“嶽父大人,江州的事情,我們也都聽說了,我有特意跟佟家那邊打聽,要感謝佟大人。”
張長越後怕道:“妹妹、妹夫,你們是沒見到,最開始我們還為他們叫屈,但後面才發現我們是傻子。”
“還有羅家大哥,他們都後怕極了。”
“真的不是人,怎麼能那麼壞呢?”
“真的沒有想到……他們那麼壞……”
“沒有在我們江州拐騙人,跑到千裡之外拐騙了人家壯勞力回來,這真的壞得生瘡生膿了魔鬼。”
這修整了一下午,下午四點多鐘,天陽和林元嘉帶着張老爺張夫人和兄長、弟弟去了酒樓。
而商隊這些人,給他們在家裡搭了幾家火鍋,讓他們在家裡湊一起吃了熱氣騰騰的火鍋宴。
酒樓這裡,郝敬羅嘉佳、肖鴻朗王珊珊、周子遠、喬涵容都來了。
天陽把爹媽帶來的信件轉交給郝敬羅嘉佳、肖鴻朗王珊珊,他們兩對人也沒看,收進衣兜裡。
“這是?這哪家的孩子?怎麼長得這麼俊?”張老爺張夫人盯着喬涵容,幾乎是那一刻都在盤算家裡未出閣的姑娘……
天陽撇嘴道:“你們别想了,他是佟大人的乘龍快婿!”
張夫人微微有點遺憾,張老爺反應過來,連忙倒了一杯酒,要跟喬涵容敬酒,要喝幾杯來着。
喬涵容目光驚異地看了看林元嘉和天陽,他嘴角抽了抽,連忙起身把張老爺的敬酒擋了回去,改成他敬張老爺。
“叔叔,這不合适,我是晚輩,而且我跟元嘉是好朋友,也跟秋月是朋友,我的未婚妻佟小姐也跟秋月是好友……”
好說歹說,總算是把張老爺勸住了,但張老爺更激動來着。
還有大哥張長越,他喝多了後,跟周子遠換了座位,要跟喬涵容稱兄道弟,一個勁的感謝他,感謝佟大人……
郝敬、肖鴻朗、周子遠暗暗忍着笑意,他們紛紛給了林元嘉一腳。
這個時候,他們當然知道了天陽和林元嘉跟佟開年合謀的事情,所以看到張老爺找錯了緻謝對象,他們就心中笑開了花。
“你們倆真的是可以啊,真的是給了我們巨大的驚喜。”
“那沒辦法,事以密成!”
“嘿嘿,放心放心,我也沒有怪你,這種事情肯定要保密。”
“但真的好刺激,太危險了!”
三月最後幾天,先前考完後放風的考生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大家開始緊張了,開始擔心能不能考中?
“你們說我要是落到同進士,怎麼辦?”
“那你是想考中?還是想三年後再考?”
“我這挺猶豫的吧?我還年輕,我想的是三年後再考吧?”
“我不行了,我都四十歲了,同進士就同進士吧,上了榜,了卻了一樁大事,那也挺好的。”
“你不想當官?不想為官做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