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天材、郭豐易他們也聽過,但發現聽不懂,現在大家就不往前湊,不打算虐待自己了。
這裡面有這份天賦的還就是姜文漪、白開濟,許芝蘭滿腦子宅鬥知識,讓她學一些經濟知識還可以,但這類需要理性知識的東西,她也不學,表示聽不懂。
反倒是海棠,沒經過雕琢,有幾分天賦,所以想學她就教。
“書庫裡的書籍整理出來了麼?”
“叔叔,還沒有,需要很多時間。”
他們……咳咳,先前從皇宮地底下寶庫搶了很多東西,但有三分之一是書籍,而且快損壞了,所以姜文漪、白開濟看到這些孤本,他們在擇抄,還得按照叔叔的要求來編寫編号,所以進度就比較慢。
“這天氣太熱了,九月份後,修建一座藏書樓。”
他們全都點了點頭,但很快反應過來,着急道:“等等,叔叔,藏書樓修建起來後,到時候…咳咳……不就瞞不住了麼?”
“别擔心,等藏書樓真正投入使用,那肯定好些年過去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也就是九月份前,整個一年中最炎熱的季節,洛陽一帶都比較平順。
朝廷與涼軍打了兩場,但一輸一赢,雙方互相僵持住了。
離着城門兩裡遠的小集市很熱鬧,破廟方圓五裡的人們都有來小集市聚合,天天探聽前線消息。
當然,大庭廣衆之下,又是皇權當道,沒幾個人會在外面肆無忌憚地分析着天下局勢的。
七月中下旬,豐收季節。
因為上半年春耕播種之際,洛陽幾次易主,導緻百姓膽戰心驚,田地裡種的糧食不太多,不過氣候比較好,還算是豐收。
但朝廷收的稅比去年多一層,即便是拖到了最後,還是委委屈屈、哭哭啼啼地交了糧稅。
八月初五這天,破廟來了官府的人。
因為他們這群乞丐人數有點多,身份不明,沒有規劃下的土地,他們開荒種的隻是一些蔬菜、水果,并沒有朝廷要收稅的糧食,這導緻附近村民及管轄這片區域的官府人員很頭疼。
“那你趕走我們吧!”天陽打算行使倚老賣老的權利。
“郭豐易、佟天材……你們幾個好歹是朝廷預備役兵丁,你們打算賴在這裡多久?我咨詢了禁軍那邊,隻要你們歸隊,過往既往不咎。”
“張功曹,你看我們老的老的、少的少,這世道不安穩,我得保護我的家人。”
“你們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天陽老神在在道:“你們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想拿我們祭天沖業績?我告訴你們,我們這群都是乞丐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明白麼?”
張功曹是京兆府一名功曹,破廟這片區域恰好算是他管理區域以内。
劉捕頭也就是京兆府的差役,日常工作就是陪同京兆府的文官官員們在轄區内工作。破案、尋找蛛絲馬迹,或者轄區内考察民生問題。
郭豐易他們無言以對,紛紛扯着老乞丐破布衣裳,讓他說話别那麼沖。
老乞丐身上的破布衣裳實際上質量好得很,而且是專門做成乞丐裝的,大家都有這種乞丐裝,幾乎是做好了可以随時逃亡的準備。
“老乞丐?你威脅我?”
“我威脅你怎麼了?自己屁股不幹淨,想拿我們做業績,給你洗幹淨屁股,刷上司好感?”
張功曹鼻子都要氣歪了,但同時心中咯噔一下,他确實做了不少違規犯忌的事情……
“這世道不太平,别整天想着立功,多做點好人好事,不然你的兒子孫子以後難保哦。”
京兆府的官員被氣走了。
“叔叔,那個張有驚一看就不好相與,他要是回去後,撺掇京兆府尹來硬的怎麼辦?”
“不會的,他不敢,他屁股不幹淨。再說,京兆府尹哪有空管我們這裡的芝麻大點的小事,人家忙得是朝廷大事。”
提心吊膽了大概十天,郭豐易他們還偷偷往京兆府内打探消息,那個劉捕頭主動釋放了友好信号,告訴他們不用擔心,張功曹自己有一堆小問題,現階段府尹、少尹等都很忙,沒空聽他公報私仇的挑唆。
進入九月份,已經秋末了,氣溫也降下來了。
天陽說做就做,真的開始計劃修建藏書樓的事情。
所以選定了地址後,就開始畫圖紙,還有請了專門的匠師來一起讨論。
這是一項專注、認真和龐大的工程,所以匠師按照天陽的設想,要足足忙兩三個月,為此還專門為匠師開辟了一間工作間。
哼着不知名曲調,老乞丐吊兒郎當的順着山階往下。
當看到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破廟前,元菲幾個孩子乖巧蹲在一棵萬年青樹下,天陽也在最後一步台階坐下來,好整以暇地看着蕭國公府李二夫人,也就是姜文漪的姑姑姜越瑤。
李巍然不是姜越瑤的孩子,是長房嫡幼子,所以特别受寵愛,養得驕橫和不知天高地厚。
“姑姑,我不會回去的。”姜文漪心弦不是沒有一點波動,姑姑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但過往十年的經曆讓她知道姑姑不過是為了給她及她的一雙子女謀利益,而選擇犧牲她。
四十來歲的貴夫人一身華衣,看起來也溫柔和善,她歎息道:“文漪,你這番做派,讓我以後怎麼向你的爹娘交差?”
姜文漪收起那點情緒波動,冷淡道:“那是姑姑你的事情,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勞姑姑費心。”
貴夫人心緒不平了,她很無奈道:“何苦呢?即便是你現在不同意,等巍然回來了,你也知道他的性格……”
姜文漪冷笑道:“能不能活着回來還是未知數,姑姑何必擔心長房的事情?你應該很高興長房男丁死絕了,不就輪到二房上位麼?”
貴夫人愣了半晌,身軀都在打顫抖。
“你…文漪,你怎麼會這麼想?這樣亂糟糟的世道,我們是一家人……”
“你們是一家人,跟我沒關系。”
姜文漪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姑姑,請回吧。以後相見陌路,互不打擾。”
姜越瑤明顯更呆愣了,直到她帶來的嬷嬷來扶她。這人跟姜文漪也是認識的,因為她也是姜家長大,跟随着姜越瑤陪嫁到李家的。
馬車緩緩離去,姜文漪素手而立。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姿勢,撇了撇嘴後,蹦跳了兩下。
“耶!”最後沖萬年青樹下的小孩比了剪刀手。
元菲她們跑了過來,姜文漪牽着她們進了破廟。
——天曦:“哎,确實這樣很好。”
——天陽:“沒想到這麼一忽悠,忽然忽悠出了一個流傳後世的女史學家。”
——天曦(爆笑):“你就沒想過她的日記曝光後,你會怎麼樣了?”
——天陽:“那是張天邁,又不是我張天陽。”
摩挲着下巴,起身後,緩緩從死角處出來。
——天陽:“等等……是不是哪裡不對?我為什麼會說我叫張天陽?”
——天曦:“啊?對呀,你為什麼會這麼說,你就叫天陽,不是應該姓天麼?”
——天陽:“我第一世時,不叫這個名字,但後面好幾次碰到都叫這個名字,這是我本名?”
現代社會做女明星那一世,她叫王霁澄,外号臍橙。
然後,把臍橙這個讀音帶得全國人民都叫成jich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