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濟和佟天材他們進城後,把銀票兌換成了銀子。
雖說現在銀票還能用,萬一後面不能用呢?
所以,保險起見,大家儲藏的還是金銀。
賀修明、李洵楷的兩個老仆不呆在破廟裡,但三五天會來一趟。
看看他們的主子,還給送來一些物資。
來往次數多了,兩個老仆會跟老乞丐訴苦。
但老乞丐一點也不動容,仿佛是個冷血兵器,隻有在面對小乞丐們時,才會彰顯那份慈愛。
崔友宇淡定又冷漠道:“這裡的每一個人,人生都過得不如意,你們家郎君的遭遇或許很慘,但也不算什麼。”
兩個老仆沖着崔友宇怒目而視,但旋即又深深歎了口氣,倉皇下山。
賀修明、李洵楷其實沒有失去理智,他們倆平時跟着崔友宇,崔友宇做什麼,他們做什麼。
除了吃喝拉撒,便是坐在松樹下發呆。
天陽也不管他們,反正唐氏的寶藏已經拿完,不需要再偷偷摸摸做什麼了。
“叔叔,洛陽的天豐錢樓老闆一家都死了,現在錢樓是整個官府在運作來着。”
“挺好的,不用擔心老闆死了,百姓的錢取不出來!”
——天曦:“私有銀行變成國有銀行,完美。”
——天陽:“嘿嘿,不知道後面的皇帝會不會學?”
佟天材神神秘秘道:“叔叔,天豐錢樓好富裕,聽說錢庫裡光現銀都是五百萬白銀,還有一百萬黃金,更别說幾百噸的銅錢。”
天陽摩挲着下巴,目光看向山下,那個司戶參軍錢闵又來了。
他這次就是來詢問的關于抄沒那麼多錢财,該怎麼用呢?
“我上次給你說的修路的材料,你們研發出來了麼?”
“還沒有這麼快,但初步産品出來後,确實很不錯,現在在研究它的粘着性。”
“錢該花花……洛陽的情況傳出去,如果不用在實處,外面的軍閥缺錢就會想來搶洛陽,明白麼?”
錢闵苦巴巴道:“老乞丐,我知道啊,我們大家都知道,但要怎麼用?”
“笨,還能怎麼用?修橋、鋪路、興修水利工程,要給工人開工錢,千萬不能打着免費的旗子。現在外面那麼多難民,隻要給錢,他們就能幫你幹活,他們也才能活下去。”
“欽天監搞星象的,拉去給你們勘測地理環境,哪裡缺水,修建水庫水渠,這些事情不花錢麼?”
“記住,該花花,不然外面人就打進來搶光。”
“還有,把這些事情貼告示貼出去,預計花多少錢都要貼出去,不然外面人真的惦記着洛陽突然多出來的上億銀錢。”
錢闵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說道:“你說得對,大家就是在發愁,我回去跟他們講。”
錢闵急匆匆的下了山。
崔友宇若有所思。
賀修明、李洵楷這倆老頭也不是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他們隻是懶得去管,也懶得去思考。
沒幾天,洛陽城中就傳開了,衙門将廣修水利工程,利好于百姓。
錢哪裡出呢?當然是抄沒家産得來的那些錢财,其中天豐錢樓的錢取了三分之二出來,三分之一作為錢樓的現銀周轉,讓百姓放心,錢樓不會沒錢兌錢。
錢闵和戶部那邊敦促的新的修路材料水泥全面研究出來了,又今年冬天特别的冷,所以整個洛陽官員們舉手同意後,先拿錢修房子。
于是,在這個秋天,磚廠、水泥廠火熱運轉起來,開始挨家挨戶登記戶籍過後,給一些人家修築鑽瓦房。不需要多麼豪華,最好的也就是一樓一底,而後大多數都是修建的兩三間平房。
外地的難民來了後,也全都收攏後,先安置在安置營裡,再安排他們幹活,有工錢有夥食。在受到了巨大重創之後,洛陽沒有一蹶不振,反而新生活開始的紅紅火火。
北邊,夏、唐、楚三方剛結束一場戰争。
孟柏霖再度出了主意,派細作給唐營李浩瀚施行美人計。
而楚·楚威這裡,打算從楚威的内宅入手,因為楚威的母親是一個十分不講理的潑婦,她還偏心楚威的弟弟、妹妹,而且楚威成了一方首領後,後宅紛争就特别厲害,根本不消停,所以他們打算從這方面入手。
“将軍,洛陽的消息,您聽說了麼?”
“自然聽說了。”
嬴景思手指頭扣着桌面,他眉頭緊皺道:“現在,我确定,洛陽藏着一個高人。”
孟柏霖嘴角抽了抽,點頭道:“屬下也确定,這個高人十分的厲害,藏在背後,完全穩住了洛陽的局勢。”
“将軍,那人那麼厲害麼?”
“不可能吧?還有人比孟先生更厲害?”
“你們别吹捧我,我才哪到哪兒?”
“先不管洛陽,不要去碰洛陽,把外面平定後,再去會一會那個人。”
所有人都對洛陽的高人起了十二分好奇心,TA是男是女?有着什麼樣的經曆?這種大争大勢之際,為什麼還要藏在人後呢?
洛陽,破廟。
佟天材等人也買了一些磚瓦和水泥,打算把自家那木屋草屋重新修築一番,好渡過即将到來的寒冬臘月。
天陽想起來了北方冬天過冬必須要有的東西,那就是炕,所以就先拿佟天材他們家做個試驗。
三五天下來,生疏的盤炕技術越發熟悉了。
于是家家戶戶都來學,天陽也教。
不想學的,就拿錢請人回家做。
——天曦:“你這會導緻森林越發稀疏。”
——天陽:“對,得找找煤礦。”
于是,秋季最後一個月,天陽帶着人山裡找煤礦了。
因為她隐約記得洛陽一帶是有煤礦的,在天曦的輔助下,沒用多長時間就找到了一處露天煤礦。
——天曦:“啧啧,這都是連帶的東西。”
——天陽郁悶道:“是啊,找到了煤礦,就需要采煤技術,還有洗煤等等相關技術。”
她忽然後悔了,早知道當初就不學那麼多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