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帶寬度不能超過30毫米,圓形表盤表面直徑不能超過45毫米,方形表盤表面對角線不能超過45毫米。
然而郭錦良根本沒用上尺子,齊鳴鷗的手表造型前衛,動起來表針亂顫,一看就不合格。
“手表要三針齊六十個刻度,鋼質或皮質表帶,表帶顔色僅限黑、棕和金屬色,不得戴附有花紋、裝飾圖案、鑲嵌物等具有裝飾功能的手表,你沒看通知嗎?”
“我……”齊鳴鷗确實沒看,這些事情通常由經紀人打理,他隻負責執行。
“對不起。”齊鳴鷗誠懇道歉。
郭錦良鐵面無私:“手表換掉。”
齊鳴鷗有些為難:“這個是贊助。”
他有合同在身,穿什麼戴什麼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除了手表還有耳釘。
郭錦良極其不滿地“啧”了一聲:“耳釘摘掉。”
“這個是贊助。”
“皮帶不能有明顯logo。”
齊鳴鷗讨好地笑着,聲音低不可聞:“這個也是贊助。”
郭錦良終于忍無可忍,他指了指齊鳴鷗額前紅得發亮的青春痘,冷冰冰地指摘:“你别告訴我這個也是贊助。”
“哈哈哈……”其他人笑倒一片。
齊鳴鷗撓了撓頭,說:“那倒不是,就是熬夜熬多了。”
辜白鴿掩着嘴接話:“咳咳,這個可以贊助。”
他故意轉向鏡頭,假裝和什麼人對話:“有祛痘産品的,趕緊了……”
“哈哈哈……”
衆人再次笑成一團。
江鹭時一邊笑,一邊打心眼裡羨慕。
齊鳴鷗如日中天,代言多得接不過來。
不管多麼大的品牌,也不管是不是限量,都以能戴在他身上為榮。
連鞋子都可以拆成兩隻腳,一隻代言休閑皮鞋,一隻代言運動鞋。
江鹭時就不一樣了,出道至今,不隻一個代言都沒有,還為了能在圈子裡被人高看一眼,不得不把全部的錢搭進去。
有時候甚至為了能買到一件奢牌衣服,對提前知會他的櫃哥千恩萬謝。
江鹭時非常期待,要是有一天能有齊鳴鷗這樣的待遇就好了。
和其他人不同,郭錦良完全沒有笑過。
他繼續用一種挑剔到令人恐懼的目光注視着齊鳴鷗,語調也不怎麼友好:“你告訴我,哪兒不是贊助的?”
這句話更像一句挖苦,如果換成江鹭時,一定會老實閉嘴。
齊鳴鷗似乎聽不出郭錦良的弦外之音,他居然非常認真地思考着,專注得讓人不忍心打擾。
終于,齊鳴鷗得出一個答案。
他急于獲得郭錦良的認可,激動得快要跳起來:“内褲,内褲不是贊助!”
“噗哈哈……”
辜白鴿笑得拍桌子。
燕鴻翔雖然闆着臉又抿着唇,但不斷抽動的肩膀還是出賣了他。
林謙鶴也在笑,他低着頭,右手虛握成拳置于唇上,露出的眉眼上有萬年不變的内斂成熟。
江鹭時想笑又不敢笑。
他從幾人身上收回目光,轉而偷偷觀察郭錦良的表情。
郭錦良臉都要綠了。
第一次見面就把督導氣成這樣,江鹭時不由得為齊鳴鷗捏了一把汗。
齊鳴鷗隐約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又不知道具體錯在哪裡。
他一臉懵懂地向郭錦良道歉:“老師對不起,我确實沒有仔細看培訓要求。”
齊鳴鷗像極了課堂上突然被叫起來的學生,急切地向同伴尋求幫助:“通知裡有要求穿什麼樣的内褲嗎?三角的還是四角的?有規定顔色嗎?”
辜白鴿故意使壞:“你穿了什麼顔色?”
“……”
有點忘了。
齊鳴鷗低下頭,翻開褲腰偷偷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氣涼氣。
他猜到這個顔色一定不符合要求,心虛到結巴:“橙、橙色的。”
齊鳴鷗主動承認錯誤:“老師對不起,橙色是不是不符合規定?公司要求穿什麼顔色?”
他不住地在郭錦良的某個部位徘徊,恨不得能有一雙透視眼:“是黑的嗎?還是白的?黃的肯定不行,寓意不好,綠色也不好。我知道了,是紅色!對對對,肯定是紅色,紅色保平安,咱們這行最看重平安……”
“哈哈哈……”
大家都快笑瘋了。
“你們笑什麼?”齊鳴鷗并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問題。
他早就注意到,公司到處挂着标語,每個都離不開“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