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滾燙的、涓涓流淌的溫情,讓迹部景吾有一瞬間都仿佛被什麼毛絨絨溫潤潤的東西觸碰了心髒,他有一瞬間不知所措,但又很快反應了過來,他更專注的投入親吻,把那些綿綿的讓人軟和下來的感情化入相交的唇舌間。
他們在裹挾着陽光與花香的風裡親吻了好一會兒,但心裡那種難耐的癢也讓他們很難再耐心的看風景了,于是隻是稍微的逛了一小圈,便回了旅社。
被請求交換位置時迹部景吾本來是想拒絕的,但對上那紅寶石般流淌的眼眸時又忍不住心軟。
飛鳥蟬羽本就是符合迹部景吾審美的那一類美人,火一樣的長發帶着玫瑰與的橙花的香氣,戲聞之下又好像嗅到了紫羅蘭與檀香的芬芳,他用着那明豔的臉頰,那樣放軟了語氣誘哄請求時,很少會有人能狠下心拒絕。
一時心軟換來快意的滔天。
當迹部景吾那雙上揚的眼睛都被生理性的淚水浸透,眼尾被紅色暈染,像是粘濕了的孔雀羽毛或是下墜的玫瑰花瓣。
飛鳥蟬羽毫不憐惜的壓低了身體,興奮的去親吻濕潤的睫毛紅透的鼻尖,他用那雙骨節分明的修長的手憐惜的撫摸過每一寸肌理弧度。
他真誠的誇贊,在迹部景吾抑制不住的聲音中詠歎“寶貝,你真的太漂亮了。”
“你是通向蛾摩拉的鑰匙,硫磺與火焰為你伴舞,阿斯蒙蒂斯将王冠賜予你,為你的美加冕。”
事情結束已經是半夜了,飛鳥蟬羽抱着迹部景吾進溫泉裡清洗,騰騰熱氣煙霧萦繞裡,迹部景吾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回。
他疲憊的睜開眼,那雙藍色的眼睛被淚水洗刷的瑩潤,好看極了。
“下次絕對不會讓你在上面的”他的嗓子已經有些啞了,隻是疲憊而困倦的說過這一句話,便重新睡去。
飛鳥蟬羽抱着他低低的笑。
洗好之後,他抱着迹部景吾上了岸,用柔軟的白色浴巾為人擦幹身體和頭發,然後擦好藥,塞進被窩。
他還沒那麼疲累,隻是懶洋洋的來到客廳側躺在沙發上,打開手機查詢新聞,按理來說,江戶川柯南的事情應該已經被那些消息靈通的記者報道了。
果然,他看着新聞照片上那個被救出來的小孩忍不住彎眸笑。
隻是這笑看着涼薄、譏諷,帶着幾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他安靜的細細的看了照片一會兒,又放下了手機。
飛鳥蟬羽在反思自己,反思自己為什麼會對着一個沒見過幾次的小孩子有那麼大的惡意。
因為他喜歡多管閑事?
因為他會給琴酒帶來麻煩?
還是因為雪莉那把人當成救贖的态度?
救贖?
他在腦子裡翻出這個詞,忍不住無聲的,惡意的,作嘔的笑。
那個女孩子,她就應該爛在泥裡。畢竟她讓那麼多人都爛掉了,憑什麼就要做那朵無辜的白花,去讓陽光裡的人救贖呢?
多管閑事伸出手的,果然也該把手砍掉。
是嫉妒嗎?
可能吧。
那他需要這樣的救贖嗎?
不需要吧,陽光會曬死他的,如果黑暗能讓他多活幾年的話,那還是活着吧。
他垂下眼睛,放空了一會兒思緒,直到手機屏幕在一片黑暗裡忽然亮起,一瞬間亮的甚至有些刺眼了。
是貝爾摩德打來的電話,他伸手接起。
“親愛的,你今天去了畫展嗎?”對面的女人聲音柔和,毫無異樣。
“為什麼問這個?”他從混亂的思緒中抽出身來,心不在焉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