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心裡有萬千感慨,赤司征十郎在表面上都是半分不顯露出來的。
至于其它的組織成員,他們根本不敢看發生了什麼,早早發現一點端倪就趕快退了出去,至于那一點點異樣,又構不成證據,他們還不敢亂嚼舌根,飛鳥蟬羽也就不會殺人滅口。
實在是被親的發懵,迹部景吾分開之後還是緩了一會兒,才從一片混亂的腦海裡找出了正事,他喘了兩口氣。
“那松山與廣末老師呢,他們兩個……”小少爺皺了皺眉,有些難過“如果不是因為我和赤司查的太深,他們不放心,想必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迹部景吾是真心有些自責,本來以為自己的家裡多少能兜得住底,他才會那麼放心的帶着兩位老師深入調查,誰曾想……
“不用擔心,雖然肯定是會吃一點苦頭的,這個我也不能幫他們免去,畢竟組織内部是有派系之争的,我讓他們加入我的研究項目已經足夠引人注目了,如果再表現出什麼,那就不是在關心他們,而是在害他們了。”
“但好在是我要的人,他們隻要不犯下大錯,那就不會有性命之虞,至于他們的親人,我會盡量幫忙的”飛鳥蟬羽對那兩個同事的印象也不錯,打算盡力幫一點忙“但是出組織就别想了,這個組織比你們想象的牽涉更廣,勢力也要更為強大。”
他拍了拍迹部景吾的肩膀“都到這一步了,有些事情也沒有辦法,不必太過自責。”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飛鳥蟬羽也明白迹部景吾不可能不在乎,他在心裡歎了口氣,百般猶疑,終歸還是敗給了心軟。
其實更重要的是,迹部景吾的身份絕對沒有問題,而且玩意出了事情,那邊也一定會幫自己兜底。
飛鳥蟬羽輕輕的上前擁抱迹部景吾,躲着監控的錄像,将一張短短的紙片偷偷的塞進了迹部景吾的懷裡。
小少爺眼睫微微一顫,很快就借着飛鳥蟬羽肩膀的遮擋掩去了神色的怔忪。
組織的動靜可不算是小,而赤司家與迹部家的繼承人同時失蹤,也并不是一件小事,朗姆自然是聽到了一點風聲。
他一開始沒有多想,畢竟自己的全部心力都在追查“J”以及追回公安手裡研究所遺留物品的事情上了,沒太關注組織動态也很正常。
但賓加失去聯絡這件事情可不是很正常,再結合最近組織貌似在做什麼大動作,朗姆終究還是起了疑心。
“波本,幫我查一查最近軒尼詩與琴酒手上的任務,要快,time is money!”
安室透滿口應是,回頭就謹慎的把消息發過來飛鳥蟬羽。
飛鳥蟬羽讨厭除了諸伏景光以外的所有公安,但他其實要更加讨厭朗姆,再加上在組織内部留下公安的人還有用,于是還是語焉不詳意味深長的透露了一點情況。
“不要插手,bourbon”他笑眯眯的給予了警示“查到什麼也假裝不知道,而且要想在組織内繼續潛伏下去,您最好提前尋找能庇護您的下家。”
“朗姆已經完蛋了。”
降谷零忍不住陷入沉默,他倒不是不信任飛鳥蟬羽的話,雖然他很讨厭疑似把自家幼馴染當成包養小情人的軒尼詩,但畢竟合作過,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還是會選擇半數相信這個人提供的情報。
他隻是對自己徹底暴露了這件事情感到些許意外,不是驚奇于飛鳥蟬羽能發現這件事情,而是驚訝于飛鳥蟬羽明明已經能夠确認,卻沒有選擇對組織披露。
黑皮公安斟酌了一下語言,謹慎又猶疑的提出了疑問“你。不打算告訴組織嗎?難道你也是卧底?”
飛鳥蟬羽冷笑,他真的懶得搭理這個人,畢竟安室透一向疑心重,而且心思深沉,還是一個卧底,他很讨厭卧底,這跟琴酒又不是一個理由。
琴酒之所以讨厭卧底,是因為不希望自己的工作環境裡出現老鼠,阻擋了任務的完成,導緻自己的任務完成率下降。
飛鳥蟬羽讨厭卧底,是不希望自己本就不太好的生存環境又多了一些生命危險,這工作本來就難做,還要有人千方百計害你,日子簡直是沒法過了,直到确認要跳槽,他才開始慢慢接納卧底。
——一是加速組織的滅亡,而是提前洗白一點自己的履曆。
但以現在的情況不跟安室透解釋又是不太行的,他擔心這個人自己腦補一些亂七八糟的,最後反而耽誤了自己的計劃。
“我十歲出頭就已經加入組織了,哪個官方部門會派一個未成年進組織?”
“萬一是非官方的機構呢,比方說其它的□□組織?”安室透認為他說的有道理,但是在仔細思考之後還是提出了新的疑問“畢竟以這段時間你做的事情來看,你也其實并不是那麼忠誠于組織。”
飛鳥蟬羽冷笑“我又不是什麼受虐狂,誰會忠誠于一個壓榨你還随時會危害生命的工作啊,如果不是沒辦法,實在逃不掉。”
“那現在呢?你打算背叛組織了嗎?”
這個人怎麼刨根問底的,真讨厭。
飛鳥蟬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不需要知道這些,反正該提醒的我都提醒你了,算是仁至義盡了,你要是被組織追殺,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安室透在飛鳥蟬羽這裡沒有得到明确的答案,雖然說朗姆那裡随便敷衍就好了,但他還是仔細的調查了一遍這個事情。
結果還真的從細枝末節裡察覺到了一些風雨欲來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