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夜跑東京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内都奔波在外,接連不斷的任務有意無意将他支離這座城。
卿鳥的任務倒基本都在東京,最遠也不過神奈川附近。沒有任務的時候她偶爾會去找麻生學姐玩,或看心情逗逗盤星教的家夥,再抽空騷擾一下總監會的爪牙……但更多時候還是留在咒術高專找那些一年級生“玩”,結果不小心惹出裡香兩次。
總而言之,忙得不亦樂乎。
這導緻五條悟在任務途中不止一次收到旁人對卿鳥的訴狀。
“畢竟是小鳥嘛~”男人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偏袒之心也毫不隐藏。
電話那頭傳來裡香在高專内引起暴動的聲響,有熊貓的制止聲,有狗卷棘的控場咒言。當然,最清晰的還屬罪魁禍首慷慨激昂的招呼聲。
“早啊裡香醬!來陪憂太晨跑嗎?”
“……”
電話對面的沉默震耳欲聾,電話這頭的五條悟笑得極其浮誇。
伊地知收起手機,與身側的夜蛾正道同時長歎一口氣。
伏黑惠獨自訓練召喚式神,結束後碰巧路過“學校大危機”。昨天才學到十種影法術有哪些式神的熊貓福至心靈,忽然飄出一句:“把八握劍異戒神将魔虛羅召喚出來吧小惠。”
伏黑惠:“……”
就讓暴風雨刮得再猛烈些吧!
夜蛾正道擡手就想給趁機搗亂的panda一記頭槌,複又把手放下。
五條悟笑着挂了電話,不一會兒收到一條到賬短信。他疑惑一瞬,倒也沒在意,任務金報酬這些他從來不細查。
但緊接着,五條悟又收到一條信息。發件人是剛才還在電話對面胡鬧的鳥。
「老師,房租轉你啦!」
“……”
男人原本上揚的唇角驟然落下。
輔助監督買了礦泉水回來,就見最強六眼一聲不吭坐在車後排,氣壓有點低。
“啊咧,五條先生……生氣了?”他推推身邊的同事小聲道。
“畢竟一上午接了三個投訴前學生的電話,多少是生氣了吧。”
兩人面色凝重,點點頭,為遠在東京的卿鳥捏了把冷汗。惹怒五條悟,後果很嚴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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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卿鳥被夜蛾正道轟出了咒術高專。
“粗魯,太粗魯。”
鬧了一上午的卿鳥獨自走在東京街頭,咂咂嘴小聲批評校長趕她走的行為。一小時前一群咒骸團團圍住她,擡起來,再丢出去的動作實在是……太粗魯!
渡邊學長近期和狗卷學長合作開了家小道館,術師非術師都可以去那裡學習體術——非術師更喜歡用跆拳道、截拳道這樣的名詞來稱呼。暫時沒有任何計劃的卿鳥決定溜達去那裡,順便和學長切磋一下。
豈料她拐過一個路口,與一隻浮遊咒靈打了個照面。
這隻咒靈她很熟悉,四年前狐狸教主邀她“乘坐”過,四年間在平行世界,少年傑也不止一次在任務中使用過。
咒靈瞪着卿鳥。
“狐狸教主就這樣讓你飛過來,不怕我當場祓除你嗎?”卿鳥小聲嘀咕。
咒靈眨巴了一下眼睛。聽不懂。它雖然很好用,但隻是一隻低級咒靈。
……
卿鳥翻身坐上浮遊咒靈。豈料才見到咒靈的主人,對方就用相同的話術反問她:“啊咧,就這樣跟過來,不怕我殺了你嗎?”
夏油傑站在遠離非術師的大廈頂樓,兩手沒入寬大的袖口,他看着卿鳥笑眼一彎。
“殺我留下那麼重的咒力殘穢,你怕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卿鳥輕盈一跳,在樓頂站定腳步。站穩後倏而擡頭看向夏油傑:“對了,教主大人知道什麼叫腦袋被驢踢了嗎?我可以演示給你看!”
“……”夏油傑眉頭輕顫一下。“不必了。”
卿鳥走至夏油傑身側,垂眸便是車水馬龍,忙碌的城市,恍然間有一種把世間萬物踩在腳下的錯覺。
“這個位置,不知道曾經有多少非術師想要結束生命,又或是真的那樣做了。”
夏油傑沒有回話,他收起浮遊咒靈,又放了另外一隻咒靈出來。
卿鳥幾乎是立刻理解了男人的意思。“剛在這裡收的?”
“嗯。”
這裡雖然遠離城市喧嚣,卻是負面情緒堆積最厲害的地方之一。
兩人同時沉默了一瞬。意識回籠,卿鳥想起身側是那個已經殺了村民與父母走上不歸路的男人,不是平行世界那位和自己一起進行任務,強大有可靠的同期少年。
相同的咒力氣息總讓人在無意識中卸下防備。畢竟他曾經是那樣好的同伴。
卿鳥飛了一記眼刀。“教主大人找我什麼事?”
“這句話應該我問吧。”夏油傑伸手撓撓臉頰,“最近為什麼頻繁騷擾我的家人們?”
嚯,原來是替那些被她逗弄過的盤星教家人讨說法來了,還真是個好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