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鳥假裝沒聽懂,一臉純真無辜:“嗯?”
夏油傑:“……”居然在這種時候裝傻嗎?平時不是很勇敢承認的嗎?
“飯點了诶教主大人。既然是你有事找我……”
夏油傑:“……”可以,居然還要敲詐。
東京今年開年以來人氣最高,客流最大的美食街。夏油傑以及卿鳥被烏泱泱一群非術師圍住,從左邊擠到右邊,再從右邊擠到左邊。
狐狸教主額頭青筋暴起,他很想此時此刻放出咒靈踏平這條街。
“其實我可以假裝善解人意選擇一個人煙稀少的小飯館,讓教主大人你不那麼難受。”卿鳥的聲音淹沒在人群中,斷斷續續,但能聽清。“但是我轉念一想,那樣做的話我憋屈,你也不見得會開心。”
“但拉你來這個地方就不一樣了!看你被非術師們圍住氣急敗壞的樣子,我相當快樂!兩個人中間,至少要有一個人真心快樂,你說是吧?”
夏油傑:“…………”
你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就是過于快樂。
兩人總算在一個串串攤坐下,夏油傑對吃的無所謂,于是卿鳥按照自己的口味點了兩份。
“所以,你最近‘控制’盤星教的大家替你找什麼?”
“一個腦子和一個千年詛咒。我描述的應該很詳細了诶。”
夏油傑眉梢輕挑,使喚他的家人,她竟然還理直氣壯。
“悟也有自己的情報來源,為什麼要盤星教查?”
“他們本來就在找詛咒找咒靈,情報網遍布全國,順便多找兩隻有什麼關系?”串串端上來,卿鳥拿起一串吹了吹。“讓高專的同伴追查很容易被高層的‘眼’盯上,指不定哪天就把高帽扣到五條老師身上了。你就不一樣了,你本來就是頭号大壞蛋,再戴幾頂帽子也沒關系。”
夏油傑:……
不是。
悟到底是怎麼忍受這個學生的?惡劣程度簡直超越十八歲的他!
“那你呢?”夏油傑反問,“頻繁和頭号大壞蛋接觸,不怕影響到曾經的老師嗎?”
串串上的丸子口感一般,但醬料十分美味。卿鳥又啃下一個,讓甜而不膩的滋味留在唇齒間。四年前因為對這個世界不夠了解,差點影響到那個男人,這次不會了。
卿鳥擡頭,挂上她的标準天真爛漫式假笑:“那我現在喊救命?”
夏油傑:!
你可以永遠相信這隻鳥的嘴。不管是怼人還是喪心病狂地胡言亂語。
結果夏油傑一顆丸子都沒有碰,雙份套餐都讓卿鳥一個人吃了。兩人臨行前,夏油傑沒說到底幫不幫卿鳥追查腦子和千年詛咒。隻調侃了一句:既然這樣,你與高專斷開關系直接加入盤星教吧。
卿鳥揮揮手,留下潇灑背影。
“誰要做你的家人啊。”
夏油傑:“……”
先是眉頭一顫,然後輕不可聞地歎息,最後輕笑出聲。這個卿鳥!
人果然不能心血來潮去救助誰,救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幫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分明是五條悟的學生,搞得他夏油傑都有那麼點“前輩”感了。
啊……
夏油傑又想起荒村的經曆。
這個卿鳥果然是在試探自己會不會救她!
穿着五條袈裟的男人離開滿是非術師的“肮髒”之地,末了,他回頭望向剛才和卿鳥坐過的串串攤。過了飯點,人流比方才少一些。狹長的狐狸眼将那裡的人仔細打量了一番。
難道是他的錯覺?
總覺得剛才好像有雙眼一直看着他……準确地說,是看着悟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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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中午氣壓都很低的五條悟收到叛逆後輩的信息。一張串串的配圖和一段話。
「這裡的丸子醬不錯!」
沒等五條悟打字回複,伊地知的名字再度于手機屏上亮起。
嗯?五條悟疑惑接電話。那隻鳥總不能吃串串也惹事?
“莫西莫西。”
“五條先生,今天中午十二點四十分,「窗」檢測到一級咒術師卿鳥與特級詛咒師夏油傑在新宿美食街同時出現。有攝像和照片為證,現在總監會應該也得到了消息。”
……
卿鳥這次回歸後對夏油傑的态度,其實連五條悟也雲裡霧裡。不過這不重要,她可能純粹就是玩得高興。
“嘛,雖然不知道小鳥為什麼要和那個家夥一起吃午飯。在我回東京之前,還‘請’總監會不要打擾她哦。”
日常用詞犀利的五條悟這次居然用了敬語,還說了“請”。伊地知握着手機,感覺東京的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