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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木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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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破和柏山結月花突破那處異空間之後,非常好運地出現在了紅般若的身後,這才有機會創造了當下的局面。

夏末秋初的夜晚尚且殘存着一絲盛夏的燥熱,偶爾穿越街巷吹來的微風沾染上了令人不适的血腥味。

戰鬥仍在繼續。

時國京太郎一腳踹在泷骨姬的腰腹,青發的白骨鬼頓時倒飛了出去。時國京太郎順勢跟上,寬刃斬斷泷骨姬再生十幾次的肩膀,将日輪刀卡在它的斷口處,阻礙再生。

此刻被他踩在腳下的鬼比原先更加健壯,骨角貼着頭骨向後延長,手肘與雙膝也有骨刺破開皮膚裸露在外,體型已經比時國京太郎塊頭還大。

有着枯草發色的獵鬼人在牽制過程中砍碎了一次它的頸椎,也正如他們推測的那樣,泷骨姬沒有死去,反而變得更加強大了,時國京太郎應付起來也開始吃力。

他的砂之呼吸雖然是自創的呼吸法,但也算是岩之呼吸的衍生,不像其他呼吸法那樣會有花裡胡哨的招式效果,這一派呼吸法講求純粹的力量,修行的關鍵在于提高肌肉力量,利用“重複動作”提高瞬間爆發力。時國京太郎這一身飽經鍛煉的肌肉就是他過去這幾年的修行成果,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其實已經傷痕累累,隻不過是通過呼吸法暫時止住了血,不讓傷口影響戰鬥而已。

兩側的房屋幾乎都被戰鬥波及,大開大合的戰鬥方式蕩平了木屋與房間,透過廢墟,時國京太郎能夠觀察到另一條街道上的戰鬥。

當看到柏山結月花二人毫發無損(小麻花辮看上去有點狼狽)地回到街道上後,時國京太郎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不能痛痛快快地砸斷泷骨姬的脖子,束手束腳的戰鬥讓這個鄉下來的暴躁少年愈發不耐,所以他大喊道:“快點砍斷啊!!”

“不用你說!!”不破感覺到刀刃正在逐漸下沉,這樣下去能成!!

刀尖抵上了一處硬物,是脊椎!不破低喝一聲,絲絲黑影纏繞上了日輪刀,每日被精心保養呵護過的刀刃此刻緩慢而堅定地劃開緊繃的皮肉,不容置疑地将紅般若釘死在了地上。

脖子要被砍斷了、要被砍斷了、要被砍斷了!

它最喜愛的十二單此刻成為了臃腫而無用的累贅,挽住那頭紅發的發簪也在戰鬥中遺落,一頭火色的長發披散在地上,被獵鬼人們踩在腳下。

銘刻着“下陸”的眼球不斷瞪大,紅般若感受着後頸傳來的疼痛和深入骨髓的寒意,眼眶中溢出了鮮血。

它張了張嘴。

不破意識到了什麼,但現在說什麼都不能退縮,他們隻有繼續用力,用盡全身的力量去砍斷惡鬼的脖子!

惹人憐愛的臉從嘴角處撕裂,紅般若大張着嘴,兩頰處的皮膚難以承受這樣的拉力,紛紛撕裂、崩斷。已經斷裂二分之一的脖子上血肉蠕動,随後它的整個身體都開始膨脹變大。從紅般若的嘴部開始,不斷增生的肉塊從體内翻出到體外,看起來就像是惡鬼将體内的血肉從嘴裡吐了出來一樣。

不破和柏山結月花都沒有松手,鬼的體積還在增大,他們的刀卡在了突然變粗的肉山中央。蠕動的血肉像是充氣氣球一樣鼓起,撕裂了楓紅色的衣裳,露出肉色的本體。

“居然還有......!”柏山結月花嫌惡道。

紅般若變成了一座十五米高的肉山,不破在肉山的肩頸部站穩,與被三惡道召喚而來的鬼車齊平。他抽出日輪刀,防止刀刃被肉山夾斷,一手扯着因為頭皮增大而變得稀疏的紅發,一邊觀察情況。

為了擺脫被斬首的命運,紅般若選擇使用了它曾經奪取過的血鬼術,變成了現在這堆惡心的肉山。這幅姿态能夠保護住自己本體的脖子,但代價是難以移動。被三惡道召喚而來的三隻鬼隻擁有最基礎的本能,泷骨姬和鬼眼隻知道戰鬥,而鬼車隻是一個座駕,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能飛在空中而已,沒有絲毫的戰鬥能力。

“廢物!果然就是個廢物!”紅般若藏在肉山之中,不知道在咒罵什麼人。

“看樣子它沒法移動!”柏山結月花失去了落腳點,不斷下墜的她選擇使用水之呼吸·九之型·水流飛沫·亂,在難以落腳的環境中将動作落地的時間、面積降至最小程度,如同在飛瀑上起舞,迅速調整身體重心,踏着近乎垂直的肉山來到了其頭頂上的半空中。

肉山之中,紅般若目眦欲裂,下一刻自上而下的粗壯水柱直沖它的頭頂而來。

水之呼吸·八之型·泷壺!

從天而降的柏山結月花揮舞着薙刀,回旋着的刀刃按照她的所思所想精準切開了緊密貼合的肉塊。

水流幾乎将肉山從中央剜出一個深洞,不破提刀跟上,頃刻間墨色飛舞,刀光交織成網,碎肉橫飛。

啊、啊啊——!

感受着軀體被斬碎,揮之不去的危機感萦繞在紅般若的心頭。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恐懼過了,上次害怕到慌不擇路地逃走還是......

對了。

是被綠扯斷雙臂摁在身下,那個淡紫色眼睛的小姑娘拿着斷掉的日輪刀砍向自己脖子的時候。

皎潔的月光落在了紅般若的臉上。銀光如水般滲入她的紅發,今夜的月亮矮而圓,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它看着從肉山破口處墜下的少年,臉上皮膚湧動,最終幻化成了對方最熟悉的模樣——

那個黑色長發微卷着垂在一側肩頭,有着木槿花一樣美麗雙眸的溫柔女孩。

不破望着那張臉,不可避免地落入了回憶之中。

*

1896年,盛夏。

赤羽町的夏天燥熱又漫長。黑發的男孩抱着從路過的旅人手中分得的一塊西瓜,奔跑着躍過田地間的水渠,雜草拍在他的小腿上帶起一陣癢意,毛茸茸的馬尾草趁機将草籽黏在他的衣服上。

難以忍受的熾熱陽光讓他的腦門出了一層薄汗,山間田野裡響着夏日悠長的蟬鳴,不遠處的空氣因為高溫而扭曲了光影,好似大地在接受炙烤。男孩拐了個彎,闖入一片林蔭地。高大的樹木為他遮擋了陽光,樹蔭下驟然下降的溫度讓他長出了一口氣,将那塊表皮因為缺水而開始逐漸收縮的西瓜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前。

天空是一望無際的藍,偶爾飄過的一兩片碎雲映在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裡,反倒襯得它們更加幹淨明澈。

不破千裡與槿的相遇,就是在這樣一個與萬千盛夏一樣的午後,平平無奇。

隻有五歲的小孩滿心滿眼都是手中的一小塊西瓜,他想要将這少見的水果帶回家去,等母親下午醒來再一起吃掉。為了驅趕林中因為西瓜甜膩的香氣而被吸引來的蚊蟲,不破揮動手臂時腳下一滑,身子失去了片刻的平衡,等他高舉着西瓜再次站穩時,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道旁的山溪中,草鞋被打濕,所幸沒有摔跤。

當他再次擡起頭來時,就看見了蹲在溪水邊的女孩。

女孩形容狼狽,汗液混合着塵土将她的黑發擰成一縷一縷的,黏在臉側。因為疏于休息,女孩的眼睛下挂着大大的青黑色眼袋,面頰消瘦到凹陷,松垮的小袖搖搖欲墜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敞開的前襟露出宛如排骨一樣凸出的肋條。

她似乎非常渴,嘴唇幹裂,崩開了幾道血口。許久沒開口導緻上下嘴唇的粘膜粘黏在了一起,因為突然遇到了人而驚詫地張嘴,緻使唇上的幹皮直接撕裂,紅色的血珠順着下巴流了下來。

不破見過逃荒過來的鄰村人,因而也輕而易舉地将女孩歸為他們的同類。

但是,這個有着淺紫色美麗眼瞳的女孩稍微有些不一樣。

她背着一個巨大的、被灰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竹籃。

而不破能夠“看見”,那些從竹籃中飄飄搖搖、毫不掩飾的“惡意”。

籃子裡的東西在動,不斷地沖撞着周圍的桎梏,劇烈地晃動讓瘦弱的女孩一陣搖擺,最終還是失去了平衡,斜着跌落進了溪流中。

不破站在原地,沒有選擇靠近,也沒有離開。他仿佛沒有看見女孩掙紮着想要起身卻無能為力,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着。

半晌,女孩的掙紮弱了下去。她放縱地躺在隻沒過側臉的溪流中,張着嘴,任由清冽的山泉滋潤着自己的口鼻。

積蓄了半天力量,渾身上下濕透的女孩坐起身,将身後不斷晃動的竹籃取了下來,拖到了岸邊。

“你還好嗎?”

她擡起頭,發現剛才的男孩沒有離開,反而蹲在一旁,用黑曜石一樣黝黑的雙眼注視着她。

“請問......”她開口說話,卻發現聲音嘶啞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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