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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烈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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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雪夜。

像是有人将攪碎的棉絮從高空不停抛下,密密麻麻的雪片填滿了每一寸土地,跑動中不敢張嘴呼吸,因為害怕吸入雪花而導緻嗆咳,露出破綻。不用擔心刀具從手中滑脫,因為凍僵的指節死死箍住了刀柄,滾燙的血液灼燒着冰冷的指尖。

再也不會有比那時更冷的時候了。

“你的手在流血。”

不死川實彌看見了不破右手指甲撕裂的甲床。這人沒有痛覺的嗎!?那隻手握着刀一路上幾乎砍翻了所有的鬼。

“已經止住了,”不破的手是在地面上第一次承受石田大和的血鬼術【止境】反擊時被傷到的,他沒有去看,越看越疼,“還能堅持嗎?我們已經很接近了。”

“惡意”的另一處彙聚地點就在不遠處,看來那裡也是石田大和為自己選定的戰場。

“不用管我!”

不死川實彌揮刀砍向從背後突襲而來的一個小孩體型的鬼。不破頂着正面,小孩鬼因為體型瘦小居然幸運地躲過了斬擊,突入内圍。

浸染了鬼血的日輪刀精準地劃過了小孩鬼的脖子,青冷的鐵取走了小孩鬼的性命。它看起來隻有他最小的妹妹那般大,就變成了鬼。他僅僅是多将視線在它身上停留了兩秒,便不再分心。

不死川實彌能感覺到不破在帶着他兜圈子,他們正圍繞着前面某個地方轉圈,擋在路前的鬼也越來越少。

是要到終點了嗎?

終于,不破砍倒了眼前的最後一隻鬼。在半刻鐘前,他們身旁的回廊就沒再變動過。如果從無限城的不規則變動中偶然形成的天井向上看去,層層疊疊的樓層壓在頭頂,不知自己身處多深的地底,精神上的壓力讓人憑空覺得層高都矮了不少。

這狹窄的戰鬥空間讓不破感覺束手束腳起來,還有這些礙事的隔扇......“惡意”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經,不破猛地頓住了腳步,不死川實彌見狀也定在原地。

他看着遞給他刀的少年向他走來,又半蹲下身,在他面前拉着他握刀的手,似是懷念地說道:“這是我師父的刀。不管發生,你都要握緊它。”

不破的視線沒有落在不死川實彌身上,他一直都在看着那柄短了不少的日輪刀。

不死川實彌感覺喉嚨被什麼堵住了,他好不容易才梗着脖子保證:“我不會把它弄丢的。”

不破輕輕歎了口氣,将最後的懷念連同心中那塊柔軟一同吐了個幹淨:“我不是那個意思。好好用它保護自己吧,抱歉。”

待會兒的戰鬥,他很可能會分身乏術。讓不死川實彌停留在自己目之所及的地方已經是他所能提供的保護的極限,為了在血鬼術發動之前徹底地殺死石田大和,不破必須要全力出手。任何一丁點的猶豫都會給石田大和留下反擊的機會,在找到陽和屍首的現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替石田陽和斬下哥哥的頭顱,然後去殺死鳴女。

不死川實彌聽懂了他的意思,卻别扭地大喊:“煩死了!老子說了不用你管!”

弓着背、皮囊已經完全脫離人形的石田大和已經出現在了走廊盡頭。不死川實彌攥緊了與他的手臂等長的日輪刀,将不破向前推去:“去幹你的事,别管我了!”

可惡。他才不想成為累贅。

頭上傳來帶着安撫性質的撫摸:“出去之後我給你介紹培育師吧!如果你不想跟着若松師父的話,匡近也可以給你介紹,他認識不少優秀的培育師。”

“嗯。”

他們如此約定好,不破将腰間的刀鞘解下,單手提着漆黑的影之刃緩步前行。前面的氣息,似乎隻有石田大和一人。那個琵琶女半刻前就不知去向,雖說不用擔心它操縱無限城的布局消耗不破的體力,但下落不明的敵人總歸像是個定時炸彈一樣埋在心頭,讓人沒個着落。

附近的鬼也暫時清理一空,在戰局發生變化之前,不破決定先發制人。

身型逼近矢吹真羽人的影之呼吸使用者将自己渾身的肌肉盡數調動起來,擺出了打磨千百遍的起手式。他的身體尚未恢複至巅峰狀态,但是在憤怒之火的推動下,脖頸乃至太陽穴兩側血管臌脹、青脈突起,力量被積蓄于一處,拈弓搭箭一般蓄勢待發。

*

偶然相遇的原下弦之六響凱與甲級獵鬼人粂野匡近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粂野匡近雙腳蹬地,躲開了一記無形利爪的攻擊。

他們所處的空間已經完全無法用上下左右來簡單分辨了,例如粂野匡近的正對面,矮小的拉門連接着他眼中的“天花闆”,而響凱同樣站在“天花闆”上。

似乎它身上的每一個鼓都對應着房間的某一種旋轉方向,右肩是右轉,左肩是左傳,右腿是前轉,左腿是後轉......啊啊,腦子要亂套了!

哪怕搞明白了那些鼓的作用也無濟于事,響凱敲擊的速度太快,粂野匡近就像是被關進了木桶裡,又從山坡上滾了下去一樣混亂。始終逼迫着他保持距離的正是響凱腹部的鼓,每當它敲擊腹部的鼓,就會有類似風刃切割的無形爪痕出現在地闆上,因為無形無色所以無法預判,隻能通過觀察空氣中塵屑的移動或地闆上爪痕的延伸來判斷攻擊的朝向。

粂野匡近目不轉睛地盯着嚷嚷着“小生要努力吃人”、“去死吧蝼蟻”的響凱,對它口中的話語全然不予理會,隻是輕巧地在混亂翻轉的空間中輾轉騰挪。靈活的步法與千錘百煉的身體讓粂野匡近能夠在保持平衡的同時緊盯目标,他手中青色的刀刃開始卷起絲絲氣流。

無形的爪擊是有時間間隔的!機會就在響凱敲完腹部的鼓、轉手去敲肩膀上的鼓的那刻!

粂野匡近深深吸氣,空氣毫不留情地融入了奔騰的血液,他以風之呼吸·八之型·初烈風斬起手,突進後以疾風之勢圍繞着響凱回旋斬擊,目标是劃破它身上的那些鼓,讓它們無法再被敲擊!

響凱沒想到粂野匡近居然會選擇暴起靠近自己,待它反應過來時,那個臉上有疤的獵鬼人已經蹿到了它的身後!

“什......!?”

猩紅的眼睛猛地向後看去,然而身前忽然傳來撕裂的痛感。初烈風斬在回旋斬擊之後留下了螺旋切割的風刃,粂野匡近不準備給對手留下喘息的空間,一刻不停地銜接上了九之型·韋陀天台風。

這是他苦練多時的連擊技,也是唯一的爆發型攻擊手段。不過瞬息之間,粂野匡近便圍繞着響凱進行了多次回旋斬擊,九之型·韋陀天台風形成的數段風刃将響凱身上的鼓撕裂,并将它護在身前的肢體削切成了數段,露出了脆弱的脖子。

破裂的鼓面需要時間修複,在這期間響凱無法發動無形的飛爪攻擊,粂野匡近雙腳踏上牆面,決意用高速突進的一之型結束這場戰鬥。

他的風,到底是不如矢吹閣下那般熾烈奪目。八之型和九之型本就是極為耗費體力的劍技,在八丈島時粂野匡近曾放出豪言,說自己還能使出好幾次韋陀天台風,那并不是空口無憑的大話,隻是那時粂野匡近使出九之型的強度與範圍都遠不及現在。

拼死鍛煉全集中·常中帶來的身體素質提升讓粂野匡近将突進回旋的八之型與九之型的多重回旋斬擊成功結合在了一起,雖然為了連擊而稍微舍棄了一些動作,但無限接近于單獨釋放時的劍技強度也讓這一連擊招式擁有了1+1>2的攻擊效率。

盡管他并不想就此陷入回憶,但周身鼓動的風還是讓他想起了那個人。

風柱矢吹真羽人。

粂野匡近對他的了解——特指獨家消息,多半來源于風柱繼子不破千裡。執行任務的途中,或者是偶然在蝶屋碰面、互相通信,不破總會在他們聊天時說起矢吹真羽人。與旁人叙述中那個魔鬼風柱、訓練狂魔完全不同,矢吹真羽人私下居然會是在生活上懶懶散散,還會做手織物的人。

他們變得熟悉起來之後,粂野匡近便成為了傾聽不破吐槽的對象。比如“矢吹先生又偷偷将藥倒掉了”、“二輪丸說矢吹先生昨天隻吃了章魚丸子,今天餓得受不了了居然用呼吸法跑下山吃拉面”、“最近買了很多熒光色的線團”雲雲,矢吹真羽人在粂野匡近心中原本高大的形象轟然倒塌,變得和藹親近了許多。

粂野匡近本身就是溫和多話、熱衷于與他人交談的性子,自然也喜歡将近況和一些任務上的細節寫入信中,分享給許久未見的友人。發生在北海道旭川的事件理所當然地被他當成了可以分享的事情告訴了不破,關于愛乃小姐和她的父親,以及離開旭川後失去聯絡的熊谷大政。

如果他當時沒有多寫那幾句“如果你有空的話”、“真是放心不下”,不破和矢吹真羽人是不是就不會在新年之際去往旭川了呢?

【我從不後悔我做的決定。】

【所以,你也不要後悔。】

人要是能簡單地控制自己的想法就好了。摒棄一種想法、改變一種想法,正因為人不能簡單做到這些,那些堆積的執念與欲望就會成為人性的弱點,最終變成擊潰自己的破綻。

粂野匡近無法任由那些悔恨在自己心底恣意生長,他給雙方留出了足夠的自我療傷的時間,然後算着時間前往了蝶屋,邀請不破同行。隻有一個人的話,會很孤獨吧?一個人滿身痛苦又孤獨地走出親人離世的荊棘路,太令人悲傷了。

塵旋風·削斬的沖擊扯斷了響凱的脖頸,同時撕開了它大半的肩膀。

粂野匡近揮刀振開刀刃上的血迹,确定響凱已經化作飛灰崩解消失,放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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