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那豆子拿回去我便煮來吃了!豆子很甜脆。”
姚姜險些一口氣沒緩過來,深呼吸了兩次才說:“良種收獲快且收獲多,家中種一回就知曉了。往後我不會再給兄弟們銀子,母親若是再為銀子來必定是空手而歸。但如果想種良種,可以來找我拿取。”
董氏:“那,你哥哥的喜事,你總得随喜随喜。”
姚姜淡淡地:“那我就祝哥哥百年好合吧!哥哥用我的聘禮娶親還不夠麼?我不欠你們了,以後我一個銅子都不會再給回去!大不了你們不認我!”
董氏瞪着她:“他們是你的兄弟親人!”
姚姜輕笑:“我才不稀罕用銀子維系的親人!親情得靠銀子來維系,還不如兩世旁人!”
董氏走後,杜翠蘭憐惜地看着她:“嫂嫂,你從前真可憐!我母親要是這樣,我都不知該怎麼活過來!”
姚姜歎了口氣:“倉禀足而知禮儀。無知識又貧窮困苦,所以我母親并不覺得自己不對,與她争執也無濟于事。反正我們會賺得許多銀子,将來我們搬去望海城,便沒這些煩惱了。”
醉羊草的藥效于當日黃昏散去,阿旺醒來。
姚姜讓杜良辰喂它喝了些湯給它傷處換藥,阿旺起先掙紮,杜翠蘭便和杜良辰一同按住。
兩日後,阿旺的傷處變硬結痂,換藥也不再掙紮,傷處的傷口雖未完全合攏但也沒有發炎。
阿旺的恢複極順利,五日後拆開布條傷處已經長合攏,因包住了傷口沒讓它舔舐,傷口處長成了一道隆起的疤痕。
姚姜依舊擔心阿旺舔舐導緻傷口再破開,在傷處塗了苦味難聞的草汁。
頭幾日阿旺行走還有些跛,但十日後便能如先前般跟在杜良辰身後行走,隻是踡着臨近傷處的腿腳。村中鄉鄰看了都說它命大,再過些日子走路也會恢複正常。
轉眼便是六月中旬,在食肆操持廚下雜事的鄉鄰都來告假:“過幾日是觀音菩薩的誕辰,是拜菩薩的日子,我們要去敬香。姚娘子你安排人手,我們間錯開來去拜觀音。”
青川城外寺廟道觀不少,但觀音菩薩的誕辰,香客都湧向觀音廟。
杜翠蘭和姚姜來晚了些,來到時寺内人流如潮摩肩接踵,香燭也插得滿滿當當,空氣混濁。
杜翠蘭虔誠地敬香禮拜,起初姚姜還能跟得上,但不久後便被擠出了一身汗,再過得一陣已微覺眩暈,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臉色發白,腳下踉跄,把杜翠蘭吓了一跳,不知該如何是好,姚姜便讓她向清掃香台的年輕女尼詢問廂房在何方。
女尼合什:“今日香客多,廂房中早已有各家女眷歇息。”
一旁的年長女尼:“這位小娘子臉色不好,理當找個地方歇上一歇。我或許能為這位娘子找個清靜處所,請随我來。”
她将姚姜和杜翠蘭人引到後院的一間廂房外:“請二位稍候。”
廂房外立着四名仆婦,衣着幹淨整潔,見女尼來到行了個禮推開門請她入内。
片刻後,女尼微笑着出來:“娘子好運氣。這廂房内歇息的孫夫人心善,聽說娘子急需個清靜處歇息,請娘子入内喝茶。”
廂房内的八仙桌邊坐着衣着華貴的孫夫人和一名纖弱的少女,兩名丫鬟立在她們身後。
杜翠蘭和姚姜步入廂房,給她們行了個禮。
孫夫人微笑:“今日人多擠得人頭暈,便擠着歇一歇吧,别客氣。”
她看向姚姜:“你可好些了?可是累了餓了?我們帶得有茶食,快喝盞熱茶吃些點心。”
她話音一落,兩名丫鬟便送了熱茶點心來。
杜翠蘭趕緊又行了個禮:“多謝夫人和小姐,我和嫂嫂也帶有茶食。”
她背上的小包袱裡是個裝點心的竹匣,打開來取出點心遞給姚姜。
喝了盞熱茶吃了兩塊點心,姚姜緩了過來。
見衆人都看着姚姜的茶食,杜翠蘭将帶來的點心用小碟盛了些送到孫夫人面前:“這是我嫂嫂做的點心,請夫人小姐也嘗嘗。”
見孫夫人對着杜翠蘭送去的點心細看,姚姜解釋:“這是百香果酥,以百香果做成;這是芒果卷糕,以芒果為夾餡,皆為素點心,是我今日早起做的。夫人若不嫌棄,且請嘗個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