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譚安自院門出來對着他們招手:“快來快來。”
張全:“咱們進去吧。譚安笑眯眯的,必定沒事。”
莫槐花與莫紅果對望一眼:“姜姜姐,我們先回家中。”
姚姜家來了這許多陌生男子,她們不敢走近,先返回家中。
姚姜與張全來到大車邊,已有壯漢将他們攔住:“你們是何人?”
姚姜已見這壯漢腳上穿的牛皮薄底快靴,姚姜知曉這靴子為官靴,來的果真是公門中人。
她行了個禮:“這位官爺,此間是我的家。”
壯漢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滾了兩滾:“你姓甚名誰?”
姚姜:“我姓姚名姜。”
漢子閃開半邊,姚姜步入院内。
堂屋屋檐下杜翠蘭習字的桌邊坐着一名男子正在喝茶。
男子颏下上有虬髯,身着長衣,束袖緊腕,腳蹬薄底快靴,卻是孟懷一。
姚姜愣得一愣:“孟管事?”
孟懷一放下茶盞拱了拱手:“姚娘子,别來無恙呀!”
姚姜回頭看了看院門:“這門前的大車是你帶來的?”
孟懷一點頭:“這大車上的物事要在姚娘子家中存放兩日。”
姚姜直覺大車運來的不是尋常物事,她看了看家中院落:“我家中現今哪裡有這許多空屋?”
孟懷一搧着涼風:“姚娘子,這事就這麼定了。隻有放在此間我才能放心。”
姚姜想了想,小心地問:“車上裝的是何物?”
孟懷一微笑:“這姚娘子就别問了,現下我便讓人将車上之物都交與你了。如何收貯就由你決定。”
孟懷一帶着人将大車上的物事全都卸下來,乃是無數個木箱,箱口上了鎖且封得嚴實,木箱上還畫着紅簽押寫了數目字。
孟懷一讓人将木箱全堆放在堂屋内,而後對着姚姜拱了拱手,帶着人和大車離去。
他來去如風,多一句話都不說,姚姜隻能将他帶來的木箱都清點明白讓杜翠蘭記下。
孟懷一離去不久,張相公與譚青山都回來了。
姚姜忍不住了:“張相公,孟懷一送來的是何物?”
孟懷一帶着那許多壯漢不經鄉鄰通傳就到自己家中來,必定是張相公與譚青山所為,他們識得孟懷一,不會鄉鄰來向自己通報。
張相公微微一笑:“姚娘子,送來的必定是要緊物事。今日起,你家中要嚴加看守。”
他對着堂屋中的木箱看了看:“我們将這些箱籠都送到地窖内收貯。”
晚飯時,衆人圍坐桌邊用飯,張相公開了口:“這三日我與譚青山住前院,晚間輪流守夜,每人六個時辰。白日間譚安譚羽依舊跟随姚娘子出門,晚間譚羽、我夫人和姚娘子同住後院正屋。”
姚姜晚間要進入系統空間,有人同住就會暴露系統,因此連杜翠蘭都沒與她同住過一間屋。
但她也知孟懷一突如其來,張相公收藏箱籠又分派守夜必有緣故,便沒出聲。
張相公對着她:“姚娘子,我們知曉你不慣擠着住,但非常時節隻能擠一擠。過幾日會有人來将這批物件全都拿走,就能回複原樣。”
雲娘子對着杜翠蘭:“你也與我們同住一屋,我們四人同住。良辰小哥兒與張先生住一屋。”
晚間賽罕和杜翠蘭将杜翠蘭居住的屋子地面掃了又掃,将地上灰塵及落在地上的飛蝗都掃了出去,用擦地布擦得幹幹淨淨,鋪上布墊後才鋪上竹席。
姚姜将床讓給雲娘子,自己與賽罕、杜翠蘭、譚羽一同席地而睡。
雲娘子也要睡地鋪:“我哪有那麼嬌貴,從前幕天席地都睡過,”
“那是從前,不是如今。”賽罕攔阻:“夫人現下是雙身子,不能再如從前那般随意。再者,好不容易才把這小娃娃養到快要可以見到了,”
“好好好,”雲娘子無奈地打斷她:“我和姚娘子睡床鋪。”
姚姜趕緊搖頭:“我睡覺滿床亂滾,我怕蹬踏了你。我睡地鋪自在些。”
衆人和衣而卧,吹滅油燈後譚羽和杜翠蘭小聲說話,這些日子過來,她們已經成了好友。
姚姜卻很是疲累,這半月她用盡了辦法就是要将蝗蟲都留在此間,讓它們最終死于此間!
每日裡彎着腰在田中穿梭忙碌,對被啃食的蔬菜查缺補漏,還要查看蝗蟲的情形,每日回到家中都全身酸痛,幸而系統中的日常工作不繁重,但她常常也是出了系統倒在床上就能睡去。
今日躺下沒多久,她已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