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姜看了董氏一眼:“這其中的情形,我已向母親說明白了。父親或有疑惑,可向母親問個分明,就不要再纏着先生了。”
董氏讪讪地上前湊到姚天賜耳邊耳語。
姚姜直到董氏說完了,才開口:“母親既已将這誤會解說分明,便請父親勿再打擾先生。”
看了看天色,姚姜問:“父親母親可要回去了?”
姚天賜臉色暗沉,董氏面上也挂不住了:“你這是趕我們走?”
姚姜不言語,姚天賜開口了:“你兄弟如今要說親了,家中缺銀子。你不必用有的沒的話來推搪,你的那些花招哄得了你母親可哄不過我去。今日沒有二百兩,我們便不走了。”
“你若不是我們的女兒,我們也不會來找你!即便有斷親書你依舊是我姚家的女兒!我們是你的父母,你給我們銀子乃是天經地義。你沒有我也不會來找你!”
張全看了看姚姜,姚姜想了想:“我現下手頭沒銀子。你們想要銀子,那便等着。”
姚姜出了院門,先找到譚安:“請你幫我辦件事。你去陳家村請了陳家村的村正來。要即刻便來。此間距陳家村,”
她盤算距離,譚安:“姚姐姐,我騎張相公的黑馬去,很快便能回來。”
而後姚姜找到杜翠蘭,說明了家中的情形:“你待會去書塾接了良辰便去莫五叔家,等我父母走了,你再回來。”
杜翠蘭神情擔憂:“嫂嫂,你一人能應付得來麼?”
姚姜:“隻要你與良辰不回家中,我便能應付。你再去告訴張相公與譚青山,今日不能打我家進出。相連的院門我已關上了。”
回到家中,姚姜依舊見姚天賜與張全說話。
她沒進堂屋,去取了帷帽來到竈間,賽罕迎上來:“我做了茶點,你送去。我做飯,”
“他們不在此間用飯。”姚姜淡淡地:“你隻管把張相公和夫人的飯食照料好。我家的飯食我來做。”
賽罕拉住她的手:“我正好要做飯,順手多做幾個菜也省了你操勞,你陪着老人家說話去吧。”
姚姜并不想陪着姚天賜與董氏,但見張全還沒能脫身,歎了口氣。
拿着茶點來到堂屋,姚姜聽到姚天賜依舊探問張全:“那張先生對成家有何打算?”
她心頭一緊,上前将茶點放在姚天賜手邊:“父親,那是張先生的私事,我們怎能探問!”
姚天賜:“問一問又如何?張先生不會覺得我多管閑事罷?我也是聽了那傳聞,這才問起。”
姚姜生怕張全說出來的話令自己無法轉寰,緊盯着張全。
張全微笑:“多謝老人家關懷,晚輩現下還未想到此事。”
為防姚天賜再糾纏張全,姚姜接上:“先生,譚安找你,你不去見他麼?”
張全起身對姚天賜與董氏拱了拱手:“在下有事,不陪老人家說話了。”
賽罕做了午飯,她也做了姚天賜與董氏的份,姚姜拿了菜飯來讓姚天賜與董氏用飯。
賽罕則将張家的菜飯拿到後面院内去,她戴了帷帽拎着食盒走了兩次,董氏盯着她的身影看了片刻:“那是何人?”
姚姜:“那是位鄉鄰,她今日正好來我家做菜飯。”
董氏看着女兒:“她還蒙着頭臉。”
姚姜淡淡地:“她面上受了傷上了藥,因此戴帷帽遮掩。”
姚天賜忽然問:“你不是說手上沒現銀子麼?你何時去拿銀子?”
姚姜淡淡地:“我已請人幫我去拿銀子了,父親母親隻管用飯,銀子一會兒就會有人送來。”
董氏看了看門外:“你那小姑子小叔呢?怎的不見?”
姚姜:“他們今日不在家。明日才會回來。”
飯後,姚姜收拾完畢,燒了茶來。
姚天賜雖有疑心,但也不多問,隻是将姚姜家中打量了又打量。
姚姜與他們無話可說,放下茶水就到香草園忙碌。
譚安來得快,他帶着陳村正來到時是未時四刻。
陳村正見了姚姜,擦着額上的汗珠:“姚小娘子請我來何事?”
姚姜微笑:“有件小事,要勞煩陳伯伯相助。”
她引着陳村正來到堂屋,姚天賜與董氏意外,一同立起身來:“村正怎會來此?”
陳村正看了看姚姜,姚姜微笑:“我請了陳伯伯來,有件事要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