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娘子與過世者都要個公道。因此,還請縣丞大人認真勘查此案,澄清真相。”
縣丞認真地行禮:“老夫人所言甚是,下官牢記心中。”
王妃眉頭皺起:“陸老夫人來此,可是因為姚姜是你家管事,偏幫于她?”
陸老夫人:“承王妃問起,我來此是因青川城外受過她恩惠的百姓前來求我為姚娘子讨公道,我才請出丹書鐵券來為她暫免刑罰。”
她對着縣衙門外:“各位鄉鄰要為姚娘子喊冤,都請進來吧。”
縣衙門前圍觀的衆人被分開來,鄉鄰源源不斷進來,進來後便在縣衙大堂内跪下。
他們步入縣衙,走過姚姜身邊會與她招呼,而後便跪下等候。
轉眼縣衙大堂便被跪滿了,而縣衙外也跪下了不少人。
陸老夫人對着縣丞:“這些都是青川郡鄉鄰,這其中許多鄉鄰姚娘子沒見過。但他們聽到姚娘子遇上的事都覺有冤屈,前來為她喊冤。”
縣衙大堂内外跪滿了人,隻有縣衙内的公人、王妃及她的随侍和陸老夫人、陸瑾玥站在原地。
這一下不僅出乎了姚姜的意料,也大出王妃意外。
她将縣衙大堂内的鄉鄰看了一回:“你們不是受人指使,收了人銀子來前作戲?”
王妃的話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縣衙内的鄉鄰都連連磕頭。
“皇天在上,我們不曾受人指使,更不曾收受銀錢。我們是受了姚姜相助平安度過天災的鄉民,我們想不明白她怎會毒殺她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食客?其中或許有隐情,還請大人細查。”
說話這人正是侯牧風,他沒看姚姜,隻是認真端正地對縣丞行禮。
侯牧風話音一落,縣衙内外跪着的鄉鄰就各自磕頭行禮,此起彼伏。
王妃面色難看,她眼珠一轉,對着玉璃看去。
玉璃對着陸老夫行了個禮:“陸老夫人,此間四位不幸過世的食客都是食了姚娘子的菜肴喪命,這已是事實。”
陸老夫人對玉璃微笑:“你所言有理。但我用丹書鐵券保的隻是未到水落石,姚娘子不受皮肉之苦,若最終查明這四位果真是她毒害過世,她必定要接受律法懲罰,該殺頭殺頭,該服苦役服苦役,這便給過世的食客公平;但她若熬不過刑罰屈打成招,那她便要蒙受冤屈。此舉對青川郡的功臣可是不公至極,傳揚開去,将來可沒人再會于天災之時救人!”
陸老夫人雖是反駁玉璃,但話卻是說與王妃。
玉璃嘴唇微動,陸老夫人等了片刻,她終沒說出話來。
“我知曉王妃來此,也是看到了幾位苦主苦楚,想為他們主持公道。但姚娘子也須得有公道。因此,我才寫了奏疏傳回去,也才帶着丹書鐵券來此。”
陸老夫人對着姚姜:“丹書鐵券并不能免你死罪,隻在不能證明你果真毒害了他人時保你不受刑罰。現下我們都等着此案水落石出。若你果真是下毒之人,最終查清果真是你下的毒,你得認罪伏法。這樣對你可算公平?”
姚姜已将盈滿眼眶的眼淚都忍回去了,她閉了閉眼:“很是公平。”
到了這時她已出了數身冷汗,她清楚知曉陸老夫人與王妃已明裡暗裡較量開了!
陸老夫人用八百裡快馬加緊将私墅被投毒傳到了京城,說明是有人對鎮國公府下手,一定要追根究底,王府的爪牙就不能輕易将自己帶走!
更何況陸老夫人還找到了許多鄉鄰前來做保,讓王妃對自己不能逼迫!
跪在那邊的苦主雖還在哭泣,但已不敢高聲言語。
王妃對着姚姜看了一眼,想了片刻:“陸老夫人已寫了奏報,那此事便等奏報的回批,而後水落石出。”
言畢,她便離去,玉璃對陸老夫人行了個禮,跟在王妃身後離開。
鄉鄰們都退去後,姚姜和莫五媳婦被帶到了縣衙後堂的班房内。
片刻後,陸老夫人來到。
姚姜上前行禮:“多謝陸老夫人相救。”
陸老夫人:“姚娘子,莫家娘子明日便能自此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