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娘子,”一個男子話聲響了起來,聲音低沉,“主人已在邸報上看到了你的事。”
一點火光亮起,牢房一角的男子立着名黑衣男子。
他沒有蒙面,姚姜認出他正是與譚安聯手将姚姜自靜王側妃手中救出的男子!
待得姚姜看分明了,那人便将火光滅去,牢房又陷入黑暗。
男子:“主人返回來了,姚娘子可有話要與主人說?”
姚姜歎了口氣:“我是被冤枉的,但我沒有實證。”
男子的聲音低沉:“你毒殺四人頻頻出現于邸報,大周上下都知曉了。你這是被人做了局,但沒有實證,主人也很難施以援手。”
姚姜默然,靜王從頭到尾都未露面,靜王妃隻是來看着縣丞斷案,她不能直指靜王府與此案相關。
男子:“主人也會盯緊靜王府的作為,還請姚娘子多加小心。”
姚姜歎了口氣:“請你上複你家主人,我會小心,若有機會,我會認真找尋證據為自己洗刷冤情。”
牢房中寂靜之極,姚姜等了一陣,不聽男子再出聲,忍不住問:“你可還在?”
不聽有人回答,那男子已悄然離去。
莫紅果、莫槐花與陸瑾玥每日輪換着來,不僅給姚姜送來冬衣,連墊褥都早就換了厚墊,陸瑾玥甚而用硝制好的豬皮将女牢的窗蒙上了。
莫紅果與莫槐花帶來的吃食都豐盛,雞鴨魚肉換着吃,每日都有朱娘子和範娘子的份,還給二人送了厚實的大氅。
十一月中,天氣寒冷,北風呼嘯,雪花飄灑,姚姜又過了三次堂。
中毒身亡的四位食客已入土,每次過堂,食客的家人都對她哭泣怒罵。
姚姜靜靜地跪在縣衙大堂等候,王妃帶着玉璃來旁聽了兩回,但因陸老夫人也來到,沒有動刑。
十一月底,陸老夫人來縣衙探望姚姜。
“姚娘子,再過幾日,朝廷的回批應當就會來到。”陸老夫人歎了口氣:“你這事,靜王也奏報了,他的奏報與我的不同。青川郡上下也有奏報,但的确傷了四條人命,隻怕朝廷的批複,唉”
陸老夫人沒說下去,搖頭歎氣。
姚姜想了想:“多謝老夫人提醒,我心中有數。”
陸老夫人想了想:“你上回讓莫家小娘子傳來的話,我一直記在心中也在留意,但你家中長輩沒甚動靜。我估摸着他們也在等候朝廷的批複。”
姚姜歎了口氣,陸老夫人:“不論如何,都得等朝廷的批複來了再想法子。”
十二月四日上午,姚姜聽到了輕微的話聲向着這邊而來。
她仔細聽了片刻,說話的不是陸瑾玥與莫家姐妹而是位男子。
片刻後,師爺來在牢門前,頓了一頓才緩步進來:“姚娘子,朝廷的批複來了。”
姚姜見他神色冷峻,問到了口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師爺不聽她出聲,輕咳一聲:“大人現下正與刑部派來的令使說話,一會兒便會讓姚娘子過堂。”
姚姜點了點頭:“多謝先生前來提醒。”
師爺歎了口氣:“希望能有個好結果。”
姚姜靜默片刻:“這事拖了許久了,該有個結果了。”
下午,姚姜被範娘子引到縣衙大堂時,不僅苦主家眷來到,陸老夫人與靜王妃也已來到,連同玉璃都站在一邊。
姚姜看着縣丞身邊的一名男子。
那男子年過四旬,他與縣丞一同坐在木案後方,正翻看着數次過堂的口供,忽然擡起頭來對着姚姜打量了幾眼。
看到姚姜,苦主家眷又哭逝者的凄慘,并控訴她的狠毒。
縣丞與那男子小聲說話,那男子将口供看完,将口供放在一旁。
縣丞輕咳一聲:“雲味私墅毒殺案到今日已近二月,犯婦姚姜堅決不認罪,還一口咬定她未曾投毒,縣衙差人也未在雲味私墅乃至姚姜家中搜到毒物,因此案奇異,特上報刑部,今日刑部令使來到,必定會有個了局。你們還有何話,都可對令使大人說來。”
苦主家眷一聽這話,放聲痛哭,連連磕頭,請令使為他們主持公道。
刑部令使聽他們說了一陣,轉過來問姚姜:“姚姜,你有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