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駿馳帶領骠騎營,他的行止便是騎兵行止,他去往何方便是骠騎營騎兵去向了何處,這可是軍機,不是人人能得知的!
被人知曉了後傳給遊牧騎兵,衛駿馳便會遭遇遊牧騎兵的襲擾!輕則拖慢騎兵行程,重則在途中設伏,兩軍鏖戰,不知要死多少兵士頭領!
瞬間她便出了一身冷汗,喃喃地道:“我知曉了,以後絕不會向他人提及公子的去向。”
她也明白了為何衛駿馳說将來不見錢豆豆,他如今是千戶是帶騎兵對敵的武将,行止都與行軍駐紮相關,的确不宜獨自見錢豆豆。
且他這樣能上陣殺敵的武将,即便不為前程,也得為一同拼命的兵士着想!家門更要看緊些。就算錢豆豆不能對他有所威脅,他也會避開。
姚姜想了明白了:“公,”
看到衛駿馳微微揚眉,她頓了頓卻不知該如何改口,索性将稱呼省去:“我都知曉了。以後錢豆豆再來都由我來見。若她的難處是我能幫的,我來出手相助;若我不能幫她,也絕不會勉強。從今往後,我會守好家門,不該說不當說的話,我一字都不會說與他人!”
衛駿馳微微一笑:“我就知曉我與你必定是珠聯璧合。有句話你記在心中,錢豆豆在此間不論遇上何事,你可以勸慰可以開解,但隻能旁觀不能相助。我們對外須得是一體同心,你出手相助便是我出手相助。我知曉你心軟,看她走到如今有些不忍。可不論如何,她有她要贖的罪,此事上你不該幫她。你幫了她,别人來求你,你又如何?北疆多的便是苦役!但他們的苦都來自于曾經的惡,這情形下你便是化身千手觀音也救拔不過來!”
姚姜知曉衛駿馳這話說得冷酷,卻是不争的事實。
她歎了口氣:“我沒那麼心軟善良,我與錢豆豆也算不上朋友,她的情形我大多知曉。她為魏楚梁之女小小年紀便承擔父親該受的懲罰,的确慘了些,可因她父親的作為死去的北疆守軍才最讓我痛心。我不會救撥她,她隻有自己救撥自己。”
衛駿馳點頭:“對,求人不如求己,請人相救不如自己自救。”
停得一停,他淡淡地,“我與錢豆豆還有一樁事,将來再說與你聽。”
見姚姜黛眉輕挑,他鄭重地道:“這件事并不要緊,但于眼下說來無益,我會于兩年後說與你聽。當年聽她的琴曲是已是照拂她的同時還一個因果,畢竟她那時是以琴技養活自身的琵琶伎。可她的琵琶沒我彈的好。”
姚姜意外,衛駿馳微笑:“琴棋書畫,世家必學,當年我挑了琵琶。”
姚姜與衛駿馳定下婚約的後兩日,輕薄姚姜的兩名兵士便前來賠禮。
姚姜正帶着高月娥查看草藥田内草藥生長的情形,兩名兵士遠遠地在田邊便止住了腳步,伸長了脖頸向這邊看,卻不敢走近來。
高月娥見姚姜低着頭查看草藥,不曾看見那邊的二人,便提醒了一句。
實則兩名兵士相互埋怨着往這邊來時,姚姜便已看到。
她知曉他們前來賠禮是因自己與衛駿馳定了婚約,由從事農稼的苦役成為了衛千戶将來的夫人,他們心生恐懼,害怕衛駿馳的責罰,趕來認錯。
姚姜不想理會,隻對高月娥淡淡地:“咱們做咱們事,别管他人是何情形。”
兩名兵士來到田邊不敢打擾更不敢提醒,隻在田邊站着。
姚姜與高月娥做完了活計立起身來,兩名兵士相互使了個色,對着她拱手:“姚娘子,前兩日我們行止不當,特來給你賠禮。”
姚姜沒出聲,也沒理會。兩名兵士面面相觑,想要出聲卻又不敢造次,站在當地不敢離去。
片刻後,她擡起頭來:“誰讓你們來調戲我的?”
兩名兵士吓了一跳,連連搖頭:“沒人讓我們來!”
姚姜向他們看去,其中一名兵士說了實話:“姚娘子,我們有位同鄉兄弟遞了庚帖去你家,但一直沒有消息回來,”
姚姜看着他,心中明白:那位兵士認為她是苦役配他不上,卻一直不回應,便心有不滿,在他的同鄉前提了提,他的同鄉便來輕薄欺辱她,也算是為他們的兄弟出口惡氣!
苦役被兵士輕薄從來不敢高聲,甚至不敢出聲,隻會被他們逼得步步後退,由摸手到堵在路上調戲,說不定正主還會出來英雄救美,花招層出不窮,直到苦役無奈地答應親事才終止!
她沒按他們所想,打破了他們的如意算盤,走出了他們想不到的路子,他們害怕了趕緊來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