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招來到門前:“千戶,夫人,有人來獻家傳的藥方。”
姚姜沒料到來得這樣快,看向衛駿馳:“該謝多少銀子?”
衛駿馳:“我去找随軍醫官,你讓送藥方的人等我回來。”
送藥方來的是兩位身着長衣的男子,姚姜請他們到客堂坐下,讓再招送了茶水前來。
一男子對着姚姜拱了拱手:“這位夫人,請問府上要哪種藥方?”
姚姜:“隻要是我們沒有的藥方,我們都要。但最好是治外傷止血的藥方。”
那男子想了想:“不知夫人出價幾何?”
姚姜也被問住了,想了片刻:“二位請稍候,千戶已去找郎中,郎中來到看過藥方是我們所需,必定會付給相應的銀子。”
随衛駿馳回來的是小孤城的随軍醫官。
他對着客堂中的二人拱了拱手:“請二位将處方給我看上一看,這處方若能用,我們即刻付銀子。”
兩名男子卻神色猶豫,久久不出聲。
醫官又拱了拱手:“二位隻寫所用的藥材便好,用多少可不寫,若擔心我看了便學去,可以先少寫兩味重要的藥材,等拿了銀子再将那兩味藥材寫出來。”
衛駿馳讓再招送來筆墨,對姚姜使了個眼色。
姚姜随着他退出客堂,衛駿馳壓低了話聲:“先讓郭醫官驗看處方,等他看完了再說。”
姚姜分派再招去采買,她則來到竈間,卻見汪娘子背着小山正在劈柴。
見姚姜進來,汪娘子放下柴刀:“我想着要備晚飯了,便來做些雜事。”
沒等姚姜出聲,她又小聲說道:“衛夫人,明日你去田間時帶上我同去,我身子已經好了,這回是勞累你與廖夫人的照拂,我月子裡過得很好。在我與把總的家鄉,我們這樣的人家,生了孩兒能坐月子已是福氣。多的是能下地了便背着孩兒下地幹活的。我母親生我隻吃了七個雞蛋,我的吃食可一直很好,有魚有肉,早能下地幹活了。”
姚姜知曉她的不易:“生兒育女對身子傷損甚大,咱們又不缺吃少穿,理當好生保養。”
汪娘子:“衛夫人對我說的話都是良言。那時我聽着雖傷心,但也知你為我與小山着想才說出那些話來。我很感激。我來小孤城除卻離開傷心地外,還想跟着衛夫人學些培育良種的本事。真能學得些許,我與小山的将來或許都不用愁了。”
姚姜對汪娘子的通透并不意外。
汪娘子曾是田間辛苦勞作的農婦,即便她後來成為把總夫人,身上的農婦本色也未改變。就因她曾有過艱難歲月辛苦之至,她也格外清醒。
兩名前來送藥方的男子匆匆離去。
姚姜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才步出竈間向着客堂而來。
衛駿馳與郭醫官在客堂内對坐,衛駿馳看着郭醫官手邊的幾張藥方:“幸而有你。”
郭醫官:“這兩人懂些醫術,但随軍醫官要面對許多傷情,見過病情與用過的藥方遠超他們所知。他們所寫的藥方僅是尋常處方,他們隐去的幾味藥我都能背得出來,這種方子随處可見,哪裡瞞得過我們的眼睛。”
衛駿馳點頭,忽然看到姚姜來到了客堂門外,微笑着:“夫人,來見一見郭醫官。”
郭醫官趕緊起身行禮:“郭彪見過衛夫人。”
姚姜還了個禮:“千戶,我已備飯,請留郭醫官在此間用晚飯。”
晚間的菜是焖得酥爛的羊肉并兩個小菜,用的是姚姜帶來的香料。
姚姜驚異地發現汪娘子是做面食的好手,和面揉面抻面一氣呵成熟練之極,擀出的面條勁道爽滑,與羊肉湯汁算得絕配。
姚姜嘗過面條後看着汪娘子:“我面食做得尋常,該跟着你學上一學。”
汪娘子端着碗笑:“在我們家鄉,女子都做得一手好面食。我這也做得尋常,衛夫人多做做便會好的。”
郭彪離去後,姚姜和衛駿馳回到後院屋内。
姚姜想了想:“千戶,哪些處方對大營兵士最為有用?”
衛駿馳想了想:“止血良方,治外傷處方,還有便是救命方。”
姚姜點頭:“也是,都是傷營常用的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