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駿馳又取出兩封信遞去,侯牧風将三封信接在手中反複細看,衛駿馳:“家中丁管事很是周到,侯先生去到京城家中就将它交與丁管事。這兩封是寫給書院山長的,該如何行事,我已在信中囑咐了丁管事。他會為先生操執。”
“事有意外,若先生覺得九霄書院并非先生所求,那可以去往百知書院,請先生一定能留在京城進學,先生本就有才,這回去進學必定能大有進益!”
侯牧風将三封書信收起,深深吸了口氣,對着衛駿馳行禮:“多謝衛公子為我謀算前程,我必定在京城認真進學,不負衛公子相助。”
翌日上午,姚姜帶着杜秀蘭來見侯牧風。
杜秀蘭對着侯牧風跪下磕頭:“先生的大恩大德,我永記于心。現今我無以為報,但他日若有先生需我幫手,我願以性命相酬。”
侯牧風連忙還禮,并扶起她來:“不必不必,你來到了衛夫人處我便放心了。望你将來平安順遂,再無波折。”
姚姜将收拾好的包袱遞給侯牧風:“我給先生備了些許物事。這包袱裡有兩套我夫君的新裳,他未穿過,先生路上換着穿一穿,我看你們身量相近,應當可以穿得。”
沒等侯牧風出聲,她又遞過個荷包:“這荷包中有二百兩銀票并兩個五十兩的銀錠,一路上雖不必先生花費,但總會有不時之需。請先生勿要推辭,将來我們在京城相見。”
侯牧風接過包袱,卻不接荷包:“衛夫人,我到京城進學已是得你與衛千戶的關照,怎能還拿你的銀子?不可不可。”
姚姜将荷包塞在他手中:“請先生聽我一言。先生去往京城的路上及去到京城都得手頭有銀子才便宜。我夫君必定會囑咐家中人好生關照先生,但先生在京城居住的時刻不短,若因手頭拮據,看到要買的書冊都拿不出銀子,不是耽誤進學麼?這銀子也是我與表妹的心意,還請先生笑納。”
杜秀蘭聽了這話,又行了個禮:“還請先生勿要推辭。”
侯牧風思索片刻,将荷包收起:“多謝衛夫人,我必定在京城用心進學,絕不辜負衛公子與夫人的厚望。”
再招的話聲在門外響起:“夫人,有人來接先生了。”
姚姜與杜秀蘭一同送到院門前,院門外已停了一輛烏篷馬車,車夫位上坐着的是路添福;馬車旁還有匹健馬,馬上騎客目光如電,裹着大氅。
路添福跳下馬車對姚姜行了個禮:“夫人請放心,我必定将侯先生平安送至京城家中。”
姚姜沒料到衛駿馳将他派了來,當即道:“路上辛苦你了,勞你多照料先生。”
路添福一笑:“我也侯先生也算識得,請夫人放心。”
他對着侯牧風抱拳:“侯先生,請。”
侯牧風在私墅時曾見過路添福,抱拳還禮:“有勞了。”
她對那騎客行了個福禮,那騎客在馬背上抱拳。
侯牧風也對着姚姜與杜秀蘭抱拳行禮,而後登上馬車,路添福趕着車與那騎客一同離去。
送走侯牧風,姚姜與杜秀蘭回到杜秀蘭住的屋内關上了屋門。
姚姜:“你可想好你今後的名了?”
杜秀蘭:“夫人給我取個名吧。”
姚姜微笑:“我與千戶仔細商量了。你先在家中躲些日子,等果真安全了再讓人知曉我家中添了人口。且千戶說你應當以他家遠房表妹的身份示人。千戶的表妹因夫君亡故前來投靠,喚我為表嫂或嫂嫂都行。這樣一來,不論何時你都不會喚錯人,不會露出馬腳。隻是你要記得喚千戶為表兄,或不想出錯,你也可以喚他千戶。”
杜秀蘭忡怔不安:“可我,我雖在周家見識過了富人家的日子,但到底學不像。”
姚姜微笑:“你也在此間住了幾日了,此間哪有你說的富貴人家的氣象。你若說自己是下人,我們才真正擔心。北疆雖遠離青川,但你是突然來到的下女,有心人要查你的來曆,我們都得提心吊膽。可你若是千戶的表妹,誰會來查你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