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晚陳九哥來到,他對着姚姜抱拳行禮:“衛夫人請放心,我與郝大也相識。我隻會遠遠跟随護衛,不該聽的不該看的不聽,不看,絕不會讓歹人再對衛夫人不利。”
用過晚飯,陳九哥離去,衛駿馳道:“我已讓人傳信去大孤城,将宋虎調回此間來。”
姚姜:“對,他也識得姬複秋。”
衛駿馳:“宋虎來到後,便不往大營去了。我向傅将軍将他要了來,安置在家中。”
姚姜思忖片刻:“千戶是擔心他在大營會遇險?”
衛駿馳點頭:“大營兵士數以萬計,焉知其中沒有靜王府的爪牙?宋虎見過姬複秋,他也恨姬複秋拉他入局,會是我們的好幫手。大營兵士時有争執,若有靜王府的爪牙,為難宋虎幾乎是易如反掌。先口角争執,而後打鬥下個死手,宋虎必定逃不過。與其過後懊悔,不如先将他放在家中。”
他看了看姚姜:“我隻擔心宋虎住在家中,夫人心中不快。”
姚姜搖頭:“宋虎與我的恩怨已了結,我不會不快,讓他到家中來住下吧。”
衛駿馳:“我們去小孤城時也帶上他同去。”
兩日後,姚姜來到良種門面,苗桂君将一封信遞到她面前:“這是先前有人送來的。”
姚姜一愣,看着封皮上的“衛夫人親啟”,立刻問:“何人送來的?”
喬思燕:“是今日來取種子的客商送來。這位客商說前兩日他在北張城時,有人問了他是否往歸雁城來,這位客商說是。那人便拿了這封信托他轉交。”
姚姜:“那位客商的姓名你們可還記得?”
苗桂君與喬思燕都點頭,姚姜向他們問了客商的名姓,喚來小四,讓他去大營告知衛駿馳。
小四離去後,喬思燕小心地問:“姜姜,我聽我夫君說你要去小孤城?”
姚姜點頭:“千戶換防去往那邊,我也跟随同去。”
喬思燕眉頭皺起,掃了姚姜的腰腹一眼:“你,你現下,這馬車勞頓的,你現今能走遠道嗎?”
姚姜微笑:“我兄長也跟随同去。小孤城的郭醫官醫術獨到,我兄長想去與他研究藥方,正好與我們同行。”
喬思燕依舊擔憂:“有你義兄同行自然是好,可,”
苗桂君皺起了眉頭:“思燕今日說話好生奇異,都隻說一半。”
她看向姚姜:“你也能聽得分明?”
姚姜點頭:“我聽得分明。”
苗桂君歎了口氣頭:“你義兄去了小孤城,那我如何是好?”
姚姜微笑:“前兩日兄長休沐,我問了問你的情形,兄長說調養已要完畢,過後耐心等待便好。”
苗桂君一愣,片刻後狂喜:“果真麼?”
姚姜:“我義兄的脈理你不相信?”
苗桂君連連點頭:“我信我信。”
她輕拍着胸口:“張醫官說我調養好了,那必定是好了。我就希望小娃娃早些來到,讓我不要再看别人家的小小人兒眼饞。”
姚姜:“我義兄去小孤城前還會給你與許校尉開個方子,你與許校尉定要認真服藥,而後等着聽消息。子女乃是天數,何時到來得看天意。你将身子調理好了,小娃娃随時會來到。”
回到家中,姚姜将信拆開,上面隻有兩行字:衛夫人,三日後午時定國寺相見。
這信沒有落款,信封信簽也随處可見,并沒有特異之處。
待得衛駿馳回來,姚姜将這信遞給他。
衛駿馳仔細看了一回:“這人必定已來到了,且遠遠看着夫人拿到了書信。我們後日便往小孤城去吧。”
姚姜愣了:“他不是約我三日後午時相見?我去了小孤城,便見不上了。”
衛駿馳微笑:“依夫人看,他是何人?”
姚姜:“他不是姬複秋,但應當算是他的同夥。”
衛駿馳點頭:“正是。他約夫人相見,夫人就要去見麼?依我之見,這是來試探。夫人可以見他,但要換地方見,讓他去小孤城相見。”
姚姜看着衛駿馳,衛駿馳又将信看了看:“這封信是姬複秋傳來還是靜王府傳來還不好說。”
“姬複秋的來意,夫人大約都能猜到。錢豆豆消失,靜王府很快便會知曉。靜王府當然知曉錢豆豆失去蹤迹是我們的作為。姬複秋要找錢豆豆,自然會來找夫人。那靜王府便不會派人來為難夫人麼?靜王府找不到錢豆豆,設個圈套來将夫人套住。靜王府如今若能半夫人捏在手中,也能反戈一擊。”
“我們不能被他們牽着鼻子走,反過來牽着他們才對。咱們隻管去往小孤城,他們必定會尾随而來。”